后来太子被俘,也是在他们的挑唆下,遭到管疏鸿残忍的处死。
而贺涛正是在这场宫宴上被人们第一次注意到的。
席上,年轻的世家子弟们以射壶为嬉,贺涛拔得头筹,大放异彩,让管疏鸿认识了他,也在读者们那里得到了很高的人气。
后来贺涛更是倾情奉送给了管疏鸿几个合胃口的美人,从此在主角阵营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这人可真是。”
想起这件事来,棠溪珣手里把玩着酒杯,抱怨说:“瞧他身强体健的,一看就是能活很久的样子,偏生还要现在冒出来,挤我这点剧情,实在很过分。”
上辈子棠溪珣因病没有参加这场宫宴,今生他来都来了,当然不能错过良机。
他把杯子轻轻放在桌上,一手托腮:“唉,得想办法让他给我腾腾地方才是。”
系统:【……】
棠溪珣说话从不疾言厉色,就连抱怨都轻轻柔柔的,一般人看他的神情,肯定想不到他在说什么,更想不到他能做出点什么事来。
——比如刚刚被引入席间的管疏鸿。
他几乎是进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棠溪珣坐在那里,微侧着头,眉眼弯弯的盛满了笑意。
虽然坐在偏僻之处,却仿佛这满殿的灯火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管疏鸿忘了前面还有人引路,差点直接走到他身边去坐下了。
怪哉怪哉,这几日他本觉得已经想明白两人的“年少情谊”了,心里十分坦然,结果一见棠溪珣,那种心跳如鼓,掌心发汗的感觉又冒了上来。
管疏鸿想了想,又懂了。
自己应该是在害怕。
这么大庭广众的,多少双眼睛盯着,也不知道棠溪珣回去沉淀了几天,堪没堪破这层情障,还是不是依旧那样痴迷自己。
所以管疏鸿是在怕,他当众过来做什么亲热的举动,或者冲自己笑。
到那时,自己回应还是不回应呢?
若不理会,太伤人了,也让棠溪珣面上无光,若理会,未免不好拿捏分寸,太过引人瞩目——
管疏鸿心里瞬间转了好几重的念头,面上却神色不显,脚步微顿之后,就继续做个尊贵典雅的姿态往前走。
眼看离棠溪珣那桌越来越近,他应该已经惊喜地发现自己了吧……
管疏鸿甚至觉得他近来不正常到连鼻子都变得好使了,这样喧闹杂乱的环境下,竟然还能在靠近棠溪珣的时候隐约辨识出他身上的暗香。
这幽淡而熟悉的香气缠缠绵绵地卷上来,让管疏鸿的心头蓦地一软。
他想,别人看着有什么打紧的,他又没做亏心事,棠溪珣几日不见自己,说不定夜里想的直哭,不如,就对他回上一笑吧!
就算多说几句话,又有什么妨碍?就算他又想冲过来抱自己,也说得通——他们过去曾是朋友啊!
越是故作淡漠才越是显得心虚着相呢。
管疏鸿吸了口气,作势准备露出一个矜持而不失礼貌的笑,转向棠溪珣。
——棠溪珣根本就没在看他。
管疏鸿:“……?”
只见棠溪珣眉眼间盈盈的浅笑带着几分狡猾和愉悦,望着大殿最后方那一排低眉顺眼的随侍,就像那里有着什么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惨遭忽视的管侯拂了拂衣袖,收回嘴角,走了。
但由于注意力都在棠溪珣的身上,他却没有发现,他刚才在棠溪珣这里徘徊的举动,除了棠溪珣本人之外,周围一圈人都看在了眼中。
大家很是交头接耳一番,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目光克制中藏着古怪。
棠溪珣回忆着他上一世对于贺涛的了解,对此人打量了一番之后,回过头来,发现管疏鸿不知何时来了,已经坐在了他的席位上。
只见他神色恹恹,形容疏懒,倚于座上,似乎眼下的种种繁华热闹都不能沾身半分,不时有人想要上去与他攀谈,但均尚未靠近,就都被他身边的侍从满脸堆笑地拦下了。
人影憧憧之间,管疏鸿侧脸线条英俊而坚冷,像是一块撬不动的石头,也并未朝着自己的方向多看一眼。
这大概就是读者们口中的“没有化学反应”吧。
真会伪装。
书中说管疏鸿天生迷恋房/事。
对他来说,与人交/合就像提神的烈酒,生命的源泉,如今已经被棠溪珣打乱了两回,也难怪他精神萎靡不振了。
但棠溪珣知道,很快管疏鸿就会重新焕发生机。
就在今日,贺涛拔得头筹之后,被皇上御赐香汤,浸泡解乏,他会趁着这个机会,找到了同样离席更衣的管疏鸿,向他毛遂自荐。
在这场谈话中,贺涛不仅向管疏鸿表达了自己的志向和才干,还展现了他对于房中术的精通,种种绝妙的花样让管疏鸿听得大为赞叹,由此将他引为知交。
这也是原书中让读者们纷纷表示十分精彩值得回味的一段文戏。
那么比这段戏更加精彩的,恐怕只有擦边了。
棠溪珣的手指若有意,若无意,按在自己的广袖之间。
在那里,藏着一包他特意花费300积分,从系统那里兑换来的……催/情/药。
今天这段剧情,他可要好好地重新谋划一番。
当逐渐摸清楚了系统的规则之后,棠溪珣的野心,就不只是取代那些限制级剧情了。
他想要更多。
很快管疏鸿就会绝望地发现,他跟美女的对手戏全没了,变成了棠溪珣;
他跟心腹的对手戏也没了,还是棠溪珣;
他想要化作衣冠禽兽与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但是跟前只有棠溪珣。
一个喜好为“女”的人欲/火焚身却无处纾解,只能对着个男人痛苦挣扎,该是多有意思的一件事啊。
棠溪珣眨了眨眼睛,看着管疏鸿的目光,就像妖精在看唐僧肉。
作者有话说:
棠溪家的人都是回家温柔亲切,在外面要么阴湿要么豪横要么心机的白切黑→芝麻汤圆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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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策马听星汉
酒过三巡,一番欢饮。
无论真假,人人脸上都带着欣喜的笑意,称颂盛世太平,得到皇帝的允许,一些人开始四下说话走动,向同僚敬酒。
棠溪珣言谈温柔,貌秀才高,又得太子看重,以往在这种时候都是被包围的中心,可眼下太子坏了事,大家摸不透皇上的心思,也不敢轻易沾惹他们这些受到牵连的人,因而周边萧条了很多。
只有少数几个人面带担忧之色,过来与他说话。
一个叫做方晋元的人当年与棠溪珣是同榜进士,此时在翰林院任职,他找棠溪珣喝了一杯酒,目光忧虑地从他那张无瑕如美玉的面容上扫过,犹豫道:“清绰,你最近还好吧?”
棠溪珣笑了笑道:“多谢方兄关怀,人生起落沉浮总是常态,就算困难些,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方晋元也露出了与刚才打量管疏鸿那些人如出一辙的古怪神色来,说道:“我不是说你的官途……唉,我是说……”
他见棠溪珣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好叹了一口气:“唉,我都听说了……你最近去坊间转过没有?”
棠溪珣满头雾水,摇了摇头:“我哪有那心情。”
这里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方,方晋元欲言又止了半天,听到有人叫他,只好拍了拍棠溪珣的肩膀:“你多保重,有什么事给我送个信。等宫宴结束了,我再与你详说。”
虽然不知道方晋元具体要说什么,但以棠溪珣的聪明,也估摸着是听到了什么有关于他凄惨处境的传言,也不知道在人们口中都把他说成什么样了。
他没有多问,答了声“好”,看方晋元走了,便重新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