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口中含着他的气息,合都合不拢,身躯被嵌在他的怀里,任由他的索取采撷,他恨不得用自己的一切将这具身体填满……
这种飘飘欲仙、欲望勃发的感觉,是管疏鸿生平从未体会到的。
他简直不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要自我克制,为什么要抵触欲望?
这放纵欲望的感觉可实在是太美妙了……美妙至极。
直到回府之后,看不到棠溪珣了,逐渐从那种震撼中回过神来,管疏鸿才不免反思他是不是一时忘形,忽略了棠溪珣的感受。
棠溪珣落下的几滴泪,简直让他的心都要碎了。
虽然棠溪珣说了没事,他是因为开心才会落泪,但管疏鸿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弄疼了棠溪珣,或者这么做太过唐突冒犯,让棠溪珣难过。
否则对方明明那样爱他,为什么那双漂亮的眼睛中却总盛着一抹复杂?
今早醒来,管疏鸿面红耳赤地将自己的亵裤床单全都扔了,突然有些分不清昨天那一切究竟有多少是梦,多少不是。
管疏鸿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棠溪珣一面来确认,可是他以前最烦别人黏着自己,将心比心,万一棠溪珣本来昨日就觉得他急切唐突,今天他再去打扰,招了棠溪珣的烦,会不会就……不喜欢他了?
但若是换好了衣服干在这里等,又让人实在心焦难耐。
心中诸般忐忑,此时听到鄂齐询问,管疏鸿也终于忍不住了,暂时放弃了对这个蠢东西的嫌弃,将自己心头所想说了出来:
“我前一天对他有些……我怕他见我见得太多腻歪,或者累了想歇一歇,不愿人打搅。”
鄂齐身体一震,双眼陡然瞪大,想起了昨日在青楼中,棠溪珣站在旁边磨墨时那副摇摇欲坠,额角带汗的样子,
竟然说了!
他心想,竟然就这样说出来了!
之前他所有胡乱猜疑的事情都成了真,管疏鸿终于承认了他对棠溪珣的不轨之心,以及那些令人发指,惨无人道的折磨!
鄂齐又不禁想到了他看那些书中说过的一番话:
【由于从小缺爱,让管疏鸿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爱。
他是扭曲的、疯狂的,越是喜欢的人,越是忍不住百般蹂躏。
看着那人在身下被征服,露出迷乱痛苦之色,看着那人身里身外点点斑斑都是自己的痕迹,才能让他产生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
可是满足之后,又难免心疼空虚,这让他如上瘾一般变本加厉。】
当时,鄂齐觉得这话很高深,又很有病。
没想到,竟是真的。
这果然是一本神书,竟被自己买到了。
想到这里,鄂齐不觉深沉地叹了口气,觉得殿下很可怜。
殿下不是本性残忍,也不是荒淫好色,他是不会爱呀!
以前没见他折腾别人,也没见他折腾完了又这么心疼过,原来他是真的爱上了棠溪公子啊!
但这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想着棠溪珣那副可怜的样子,鄂齐之前也已经憋了很久了,此刻终于找到了机会。
出于对管疏鸿的关切和忠诚,他冒险开口:
“属下觉得,殿下说得极是。”
鄂齐道:“殿下这么做,棠溪公子会累到甚至受伤都是有可能的,殿下应该让他多多休息才是。”
管疏鸿一怔,道:“不至于吧,这还能受伤?”
鄂齐想到书里那些花样和道具,心想,会受伤不是正常吗?
人是血肉之躯,身体里怎么能搁得下那么多……奇怪的东西?
“殿下,棠溪公子跟我们不一样,他本就是个柔弱文人,体力……呃,体力上与殿下相差甚远,这种事情不一定能承受得住您的……激烈。”
他只好苦口婆心地说:“您忘了刘卫前年娶妻,新婚之夜新娘子被他吓晕倒过去的事情了吗?那新娘也是西昌人啊!”
这么一说,倒是确有此事,但管疏鸿一向不关注这些,当时听过了只当耳边风,现在看来,是他经验不足,见识的少了?
鄂齐摇了摇头,颇为恨铁不成钢地说:
“您那样做完,明明应当好好休息,您却连坐都不让人家坐下……”
管疏鸿也额角冒汗了。
昨天棠溪珣被他亲的摇摇晃晃,几乎软在了他的怀里,眼角面颊都绯红一片,他还以为是害羞,确实没想着这还需要坐下来缓一缓。
看来棠溪珣比他想象的还要柔弱。
难道,当真是他昨天亲的时间太久,棠溪珣累了伤了不高兴了,所以今日到现在都没给他个信?
管疏鸿顿时大为后悔,他实在太粗暴,太不会关心人了!
他不禁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要不您多问问棠溪公子的感受?瞧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您多做他喜欢的事不就完了。”
鄂齐想了想,道:“不是属下说您,我见那街上卖酒的老板娘干活累了,她相公还知道给她搬把椅子坐下,捏捏肩揉揉腿呢!”
管疏鸿想了一会,慢慢地点点头,说道:“你今天倒是说了几句人话……”
“不过……”
还没等鄂齐反应过来,管疏鸿突然盯住了他,问道:“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这般详细的?我那时可并未留你在旁边吧?”
鄂齐看见了管疏鸿唇边一抹冷笑,顿时脊背发凉,缩了缩脖子,说道:“属下天天跟着您,这还能看不出来吗?棠溪公子都被累成那样了……”
话虽如此……但鄂齐居然比他注意到的还要多?
管疏鸿道:“你为何总是看他?”
鄂齐:“……”
出现了,书中说的疯狂独占欲!
【面对着棠溪珣,他总是没什么安全感——这人生的太美,爱慕他的人太多,多的让管疏鸿生气!
想到这里,他不由看向了被自己锁在床上的棠溪珣,那赤/裸的、细白的身体,让人恨,又让人疼。
管疏鸿冷冷地说:“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只要让我在外面多发现一个人看你,晚上就要多加一个?”
看着床上那神色惊慌,拼命摇着头的人,管疏鸿却充满柔情地笑了起来,亲手用衣带蒙住了他的眼睛。
“来。”他将一个盒子打开,放在了棠溪珣的跟前,柔声说,“你自己随便摸,摸到哪个算哪个。”】
鄂齐道:“属下绝对绝对一眼都没有看棠溪公子,属下最近眼睛过敏,什么都看不清!属下关心的是殿下您啊!”
管疏鸿本来也就随口一问,看鄂齐说的坚决,便挥挥手,道:“你下去罢,不属于你的东西,莫要觊觎。”
“…………是。”
鄂齐走后,管疏鸿站起身来踱了两圈,越想越是愧疚。
总而言之,千错万错,都是他做得不够好。
他应该多多注意棠溪珣的感受,做得好一些,让双方都能在相爱中感到快乐,才叫两情相悦。
想到这里,管疏鸿再也按捺不住思念。
这次,他有正当理由了。
他不是粘人烦人,他是要去探望一下棠溪珣好不好,有没有被自己亲坏,哪怕就看上一眼也成,不打扰他办事读书。
对了,还得告诉棠溪珣,别嫌弃自己的技巧生疏,他会努力改,努力学的。
不成就多练练,总能进步。
于是,管疏鸿理直气壮地站起身来,高声道:
“来人,备车!”
可是,当管疏鸿轻车简从地来到了棠溪珣的府外,结果却被告知,他想象中已经卧床不起,静静休养的柔弱病美人,现在根本不在家。
鄂齐站在管疏鸿的身后,低头抠着手指。
之前遭受惩罚那一段情节前面的话正是——
【管疏鸿听说棠溪珣光天化日之下竟又出门了,想到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心生情思,一时气急攻心。
他暴怒道:“不在就找!就是翻遍整个京城,也要立即把人给我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