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112)

2025-09-07 评论

  “唔。”

  “色胚,登徒子,坏狗!咬得我脖子痛死了,还想欺负我,放开!”骂着骂着,谢瑾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红肿眼尾一烫,抽噎着哭了起来,“你就仗着我……呜,每次都是这样,你太过分了……”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掉,严弋腹间被他沾湿的布料还没干,这下,胸前也叫他打湿了。

  而此时的严弋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强行逼出银针,又靠蛮力挣脱束缚,还未完全恢复,便急着去捉猫,躺上床时一放松,麻木僵硬感又故态复萌,本不太能用得上力的右臂软塌塌垂在床面,连勾指都成了问题。

  体内甚至比刚刚还糟,浑身经脉似被千万根烧红铁丝来回搅动,每寸肌理都在撕裂与重组间反复切换,皮肉被磨破的火辣都抵不上内里的痉挛绞痛感半分。

  谢瑾宁那一拳不重,却恰好砸在他紊乱处,严弋眼前一黑,一口气没上来,险些以为自己大限将至。

  这下真是,做鬼也风流了……

  脑中不合时宜冒出的绮念却在入耳的啜泣中陡然溃散,他曾揶揄过身上的少年是水豆腐做的,每每深陷情./欲,身体都会自发泌出大量的甘甜情泪。

  而此刻,他面对的却是货真价实的,满盈着委屈与难过的酸涩泪滴。

  “坏狗,我讨厌你……”

  谢瑾宁哭得稀里哗啦,湿红小脸皱皱巴巴,身子也一抽一抽的,显然是被他气狠了,伤极了。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在跟他调情的严弋被他的泪砸得魂飞魄散,心口剧痛。

  他又让阿宁难过了。

  严弋悔恨不已,恨不得将刚才像只狗一样将人压在门上咬的自己提刀砍死,他立刻想起身将谢瑾宁抱在怀里,抚着他的脊背哄,只要能原谅他,让他做什么都行。

  但他痛得面色扭曲,却连脖子都仰不起来,只有覆在圆润处的左手勉强动了几下,无能为力之感更让他五内俱焚。

  “我真的知晓错了,阿宁,你别哭,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别哭坏了身子。”

  真心诚意的悔过,却因没了应有的动作,也像是干巴巴的敷衍。

  谢瑾宁听到这句更是气上加气,他哭得头都疼了,严弋不抱他就算了,还一直在摸他屁股!

  “我一点都不想听你说这些。”他一巴掌拍下身后的手,一抬屁股坐上去,将那做乱的手掌死死压住,愤怒化作力量,他一把揪住严弋的衣领向上拉,水粼粼的眸子燃起火光。

  “严弋你太过分了,我再也……”

  气管被收紧的衣领卡住,严弋呼吸受制,大脑却前所未有地飞速运转着。

  若还是因为他口无遮拦,不,很显然昨晚他的阿宁软软伸出双臂,乖巧地靠在他怀中任他抱着回家时,怕是就已经原谅了他;而若是因为方才的粗暴啃咬,也不像……

  电光火石之间,他明白了谢瑾宁生气的真正原因。

  “阿宁,我又动不了了。”

  “不要喜——”谢瑾宁一句气言被他打断,愣了愣,但有先例在前,他迅速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一巴掌挥了上去,“你又想骗我!”

  掌心火辣辣的疼,指尖无措地蜷起,又猛地撤回藏在身后,他眼睫眨得飞快,理直气壮道:“你刚刚明明还,还在摸我,我才不信你。”

  他没错。

  严弋被打得偏过头去,却是连转头都不能,眼看误会愈深,他只能转动眼球,迫切地朝谢瑾宁望去,“是真的,阿宁,我并未骗你,也不会再骗你,你再信我一次。”

  他额上青筋直突,脖颈间的筋络也一鼓一鼓,是在发力的征兆,头却始终一动不动,谢瑾宁拧眉感受了下,被他压着的手掌也连半分挣扎的预兆也无。

  他顿时慌了神,俯身去抓严弋的右手腕,但他才大哭过,情绪激荡,把脉的功夫也只学了个粗浅皮毛,这会儿一着急,更是什么都把不出来。

  他一松手,那截手臂真如被抽了经络,直直坠落,在床面砸出沉闷声响。

  “是真的。”

  谢瑾宁喃喃,如一盆冷水从头浇过,不只是怒火,他浑身血也凉了大半,脸都吓白了。

  顾不得坚硬的床板,他分开双膝跪在严弋腰侧,伸手去碰他的肩膀,胸口,神色惶恐:“这里,这里呢,能动吗?”

  “不行,我试过了,除了眼和嘴,其余的地方都动不了。”

  严弋的语气出奇平静,像是在描述着某种无关紧要之事,而不是可能会面临着自身瘫痪在床,再难于行的风险。

  “也没事,许是方才太急了,遭了些反噬,说不定过会儿就好了。”

  但很显然,这并不能安慰到谢瑾宁。

  “万一好不了怎么办,我,我……”

  恐慌,后怕,歉悔,谢瑾宁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似是被某种秽物魇住,他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双眸失焦,胸脯剧烈起伏着,嗓子却像是被一只大手掐住,连哭声都变得断续微弱。

  “别慌,阿宁,阿宁!看着我!”

  厉声如警钟,强势驱逐脑中雾霭,谢瑾宁一颤,本能地按照指令去寻他的眼睛,直到看到那双沉黑眸中的爱怜与安定,才从那快要死掉的心悸中缓过些许。

  没有。

  半分他害怕看见的责怪都没有。

  鼻翼翕动,谢瑾宁嘴角一瘪,倦鸟归林般伏在严弋身上嚎啕大哭。

  “我不是故意的,严哥,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

  颈边阵阵湿热,尽数是他的泪,严弋的心都要叫他哭碎了,浓重的愧疚在胸中荡开,甚至一度压过了体内的疼痛。

  他低低叹息:“我知道。”

  毕竟错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他啊。

  他已经足够幸运,在谢瑾宁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侵入他的领域,顺其自然收获了少年人的依赖与爱慕。

  但回想起来,自己为少年做的那些事,换做任何人都可以,甚至还会比他做得更好。

  只是他近水楼台,才摘下了这轮纯净无暇的圆月,让其沾染上情/爱的色彩。

  夜深人静时,他怀抱着温热身躯,与其紧密相贴,却嫌怎么也不够。他不明所以,而直到此刻,才恍然那是对自身无耻卑鄙的自厌与唾弃。

  正因如此,才会让他滋生出无尽贪欲,索取无度。

  严弋悔不当初。

  还好阿宁不知道他体内的情况,光是知道他动不了了就哭成这样,要是知道他痛成这样,怕是要后悔得哭坏双眼。

  届时他俩一个瘫子,一个漂亮的小瞎子,倒也是般配的一对了。

  不行。

  他的阿宁只能在床上哭。

  “阿宁总说是我欺负你,但现在瞧着,你也在欺负我啊。”

  “我……嗝。”谢瑾宁抬起哭湿的小脸,呆呆地打了个哭嗝,他趴在严弋胸口,眼也红红,鼻头也红,像只被雨淋湿的雪白小兔。

  他哭得呼吸不顺,肿红唇瓣微张着,吐出一截湿软小舌,轻轻吸着气,严弋才消下去的欲望瞬间又有了卷土重来的趋势。

  他眸色晦暗,喉结轻滚:“阿宁欺负我动不了,不能为你拭泪,我都快急死了。”

  “你别,别急,我不哭了。”谢瑾宁咬着下唇止住抽噎,垂着眼不敢看他,但眼尾一颤,又是两颗泪滴,“呜,严哥,是不是很痛?你怪我吧……”

  “我想吻你。”

  “啊?”

  “我说,我不痛,也不怪阿宁。”疼出一后背汗的男人面上云淡风轻,勾了勾唇,他轻哄道:“让我亲一口就好了。”

  “可是你……”都动不了啊,说到一半,谢瑾宁明白了他的意思,丝毫没有犹豫,他低头碰了碰严弋的唇。

  “不够。”严弋道,“仔细想想我平日是如何吻你的?”

  血色重新充盈肌肤,谢瑾宁捧住他的脸,闭上眼,献祭似地将伸出了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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