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123)

2025-09-07 评论

  还没吸够猫的严弋在微弱刺痛中顺着扯他头发的力度抬起头,在猫爪要挠他之前先声制人,“抱歉,我错了。”

  谢瑾宁一把拍掉悄悄摸上他后腰的手,恶狠狠地瞪他。在占他便宜之事上,严弋总是知错又不改,这道歉听了也是白听。

  “走开,懒得理你。”

  谢瑾宁蹲身从严弋的手臂下穿过,放下面纱背对,表示不想理他,却听身后飘来一句。

  “阿宁,我吃醋了。”

  

 

第78章 外室

  “啊?”

  谢瑾宁的气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搅散。

  吃醋?

  他没做什么啊,严弋这是吃哪门子的醋?

  “阿宁可是忘了……”

  身后倏地一暖,带着些清苦气息的滚烫身躯再度覆了上来,手臂虚虚拢在谢瑾宁腰间,吐息隔着面纱,却依旧吹得他耳尖发烫。

  “入镇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汇聚在阿宁身上的目光便不下数十道,若非加快脚步将他们甩在身后,那递至眼前的手帕荷包和邀约数额,许是还得翻上一番。”

  闻言,被带着忆起那混乱一幕,谢瑾宁不免有些赧然。

  在镇门前落泪本就够丢人了,他还没走几步,又被不少生人拦住递手帕手绢,各种安慰,有的甚至还要上手给他擦眼泪,给谢瑾宁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推拒,被严弋拉着一路快走才得以摆脱。

  但这也不至于吃醋吧,谢瑾宁停了细微挣扎,认真辩解:“我没收,也没同意呀,再说,后来不是都把脸挡住了么?”

  脑中灵光一闪,他恍然大悟:“哦,难怪你马上就去买了帏帽……”

  他还以为严弋是为了让他遮挡日光、还有那哭过微肿的眼皮的,没想到竟是为了不让人看他。

  哪有这么夸张啊,谢瑾宁摸了摸发起烫来的脸。

  他知晓自己生得好看,但也不至于到被看了眼,就会让那人喜欢上的地步吧,方才还有不少男子呢,总不能人人都是严弋吧……

  “你也想太多了。”

  软化的尾音略带嗔意,带着浅淡的桂花香气,隔着层朦胧白纱,也能瞧见那后颈凸起的清癯骨节上印着的红痕。

  每每亲热后,翌日,谢瑾宁都不得不将青丝半散,只留一个小小发髻,以遮挡颈间涂抹过药膏后也清晰可见、彰显着浓烈占有与欲//望的吮咬印记。

  严弋品尝过谢瑾宁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但除去软红唇瓣、柔腻雪原和丰腴/臀/腿之外,他最钟爱的,还是这片薄白皮肉。

  手掌包住,轻轻一捏,便能将才散学、眉眼间仍残留几分严肃的小谢夫子揉成在他怀中面红嘤咛的狸奴。

  从背后一手揽腰,一手从腿间穿过,感受那受不住的软肉颤栗着裹住手腕,俯首如野兽捕猎般叼住皮肉细细研磨,于时机将至时猛地一咬,便能听到夹杂在淅沥水声中的清啼。

  想多了么?

  严弋并不觉得。

  他的阿宁,有着这样一副令人口舌生津的躯体,也有着张容色姝昳煦色韶光的面容。

  倘若说毫无遮挡的谢瑾宁是晨露洇染的春日芙蓉,直击人心的明艳清丽,可当一袭素纱漫过,他便化作云雾缭绕的空谷幽兰。

  朦胧薄纱掩面,反而增添几分欲说还休的韵致,勾勒出的隐秘风情诱人心醉,遐想万千,更多视线细细凝视在那虚实交织边沿,试图钻入,窥得几寸真容。

  收回思绪,严弋低头隔着素纱吻在谢瑾宁后颈,一触即分,却依旧激得他肩头微缩。

  “真想把阿宁锁起来,只给我一人看,省得招些讨人厌烦的蛇鼠虫蚁。”

  声音极小,谢瑾宁完全没听清,疑惑道:“什么?”

  “……”

  背后之人深深吸气,搂着他腰的手臂又收紧几分,“那个叫徐什么的,从镇门开始便一直盯着你看,眼珠就没从阿宁脸上移开过。”

  什么徐啊,谢瑾宁蹙眉想了半晌,才意识到他口中之人是谁。

  “人家姓许,许桉,上次来河田村抓田老二的捕头,你忘啦?”

  “忘了。”

  严弋回得斩钉截铁,他声线压得很低,带点异样的沙哑,谢瑾宁头皮发麻,仿佛有阵阵电流从脊柱流向四肢百骸,停在空中的指尖颤了颤。

  正欲开口,听他又道:“阿宁就见了他一面,就记得这么熟,主动唤他,还对他笑得这么好看。”微妙停顿一瞬,“我初次见阿宁,可连你一个好脸色都没得到。”

  也不想想谁一来就冷着张脸,还打他屁股的,眸中潋滟秋水翻起巨浪,谢瑾宁捏住他手臂肌肉用力一旋,“因为什么你自己心头有数,再说了,许捕头分明是在奉公行事,他每个人都盯了啊。”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空气凝滞须臾。

  谢瑾宁侧头回望,素纱晃摇,视线受限,他只见一截锋利麦色下颌,看不清男人神色,却听他话锋一转:“阿宁,如果,我是说如果……”

  似是极其难以言喻之事,他语调更为艰涩,剩下的字节皆被掩在沉沉吐息中。

  “别卖关子了,你快说嘛。”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河田村了……”

  “那你要去哪儿?”

  谢瑾宁挣脱他并不牢固的桎梏,撩起面纱,清泠泠的水眸一眨不眨盯着严弋,“严哥,你今日怎么怪怪的,可是累着了?”

  “不去哪儿。”眼尾倏烫,严弋的指腹蹭过,带走微弱水汽,“我只是忽然想到,如果某天我因故不得不离开河田村,阿宁你会如何。”

  他唇角微勾,眉梢柔和,谢瑾宁只当他是装不下去了,在刻意转移话题。按下心头疑云,他扬起下巴佯装不以为意:“你要走就走呗,腿长你自己身上,我能把你怎么办。”

  “阿宁就没打算跟我走?”

  谢瑾宁眼珠一转,“我又不知道你要去哪儿,去做什么,跟你走做甚?再说,我得陪我爹娘,还得教书,跟师父学医,我可忙着呢。”

  他伸手推严弋,“行了,别靠这么近,待会儿被爹看到了不好。

  没想此话一出,严弋面色骤沉,“行啊,我走了,好给那个姓徐的腾位置是吧。”

  “人家姓许,言午许……不对。”

  谢瑾宁下意识反驳完,才惊觉他话中异样。他又不是离不得男人,呸,他又不是跟谁都行,把他说成什么了?

  他气急,抬腿跺在严弋足尖,咬牙狠狠碾压,面颊因羞恼飞快漫上动人晕红,耳尖几乎要滴出血来,连脖颈都氲着层浅淡绯雾。

  “许捕头跟你又不一样,你别凭空污人清白。”

  “有何不同?”严弋冷哼,“我瞧他倒是与我别无二致,年纪相仿,比我矮些,没我功夫好,却有个捕快身份加持,天然受人三分崇敬。”

  他紧紧盯着谢瑾宁,审视他面上每寸神情的变化,从羞恼到茫然,惊讶,疑惑,最后定格在蹙眉不解,喉中逐渐升腾出锈气。万千铁钉在脑中穿凿,严弋拳头紧握,额上青筋暴起,胸中却莫名生出种别样的难言畅快。

  “看来我得仔细考虑一番离村之事,在外挣些个功名利禄,届时再回来提亲,就算谢叔再不同意,或许也会看在我身份的份上,不得不将你许配给我。”

  他笑了声,“也就不必再躲藏遮掩了。”

  “严弋,你这是在发什么疯?!”

  只准他借着吃醋动手动脚,胡言乱语,还不准他气他一回么?

  这是什么道理!

  谢瑾宁脸也冷了下来,他指着巷外,嗓音发紧,“好啊,你要是真这么想的,那也别考虑了,你现在就可以滚去追求你那劳什子功名利禄,滚得越远越好。”

  巷口倏然卷起寒风,斑驳砖墙边的枯枝在风中扭曲成巨兽张开的獠牙,裹挟兽类独有的腥臊气流扑面而至,扯下少年堆在帽沿的白纱。

  轻纱在空中翻卷如云,笼住两人交汇的视线,半柱香前还缠绵缱绻的对视,如今隔着这轻飘飘的云雾,却冷却化作薄冰,将炽热温度尽数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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