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15)

2025-09-07 评论

  太细了。无论接触几次,他都只有这样一个感受。

  谢瑾宁砸了个结结实实,肩头被坚硬的肌肉硌到,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伸出的手恰好撑在男人胸膛,掌心贴紧,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火热的体温。

  谢瑾宁天生体寒手脚冰凉,冬日必须得烧地龙,又弄几个汤婆子放入被窝,才能更安然入睡。

  他心头有些艳羡,面上却拧起细眉,伸手锤了两下,低声嘟囔:“你怎么长的啊,还硬得像石头一样,硌疼我了。”

  被他锤过之处灼烧似的发着烫,严弋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手环住谢瑾宁肋下,半搂半抱着将他挪至桌前。

  桌上的板栗烧鸡还冒着滚滚热气,汤面上一层粼粼油光,光是看着便让人食欲大开,旁边黑漆肉块被切成薄薄数片,混在翠绿鲜嫩的野菜间,鲜咸交加,也别有一番风味。

  一陶碗中放有几个窝头,比午时的颜色更为鲜黄,表皮也更为粗糙,除此之外,还有一碗单独的米饭。

  回顾这几日的吃食,眼前这些算得上是一顿大餐了。

  谢瑾宁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坐上木凳,下一刻却又痛呼着弹了起来,绷着脸瞪严弋。

  刚才还对着桌子两眼放光,这会儿又生上气了。

  还真是人不如吃的。

  严弋认命地暗叹,去床前将皱成一团的被子抖顺,又折叠成软垫大小,垫在木凳间。

  他攥着谢瑾宁的胳膊,耐心帮他调整坐姿,“再往前坐一些,身体前倾,把重心放在大腿上。”

  瞥见腰身下,尽力后挪显得更为圆润饱满的部位,严弋像是被针刺中,飞快松开手,喉咙发紧:“好些了吗?”

  谢瑾宁不舒服地哼了两声,眉头却舒展开来。

  这个姿势是有些别扭,胸口都快挨到桌面了,但用大腿撑着,的确不会压到伤处。

  他拿着筷子,夹起垂涎已久的鸡肉块,放到唇边,转头看向身侧还发呆罚站着的男人,道:“还要我请你坐下吃吗?”

  “……知道了。”

  闻着香,吃着也不错,鸡肉块切面整齐,大小形状刚好入口,炖得软烂脱骨,汁水丰盈,毛栗去破煮熟后口感软糯,清甜中带着鸡肉的鲜美。

  未加八角香叶一类的佐料,仅凭食材本身的新鲜程度,也足够骨肉鲜香,风味诱人。熏肉切成片后的咸度分散开来,一口下去,油脂与烟熏风味的肉香在口腔中爆发,再配上清脆爽口的野菜,十分解腻。

  即使碗中的米饭明显是陈米,颗粒感十足,谢瑾宁也吃得尚好。他咬了一口鸡肉,又塞了口米饭,塞得脸颊鼓鼓,咀嚼时眼眸微弯,一脸满足。

  用余光注意着他的严弋心口一松。

  新米还未收,家中粮食不多,他还担心这小少爷吃不惯陈米又会闹脾气。

  还好,不算太难养。

  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小巧舌尖在唇角一扫而过,卷走残余的米粒,吃饱喝足的谢瑾宁毫不吝啬夸奖:“手艺不错嘛,挺好吃的。”

  也没想到会得到谢瑾宁的夸奖,严弋一愣,语气有些飘忽:“……谢谢?”

  他抓的鸡,他做的饭,自己不过是随口一夸,还谢上了。

  琥珀瞳孔转了转,谢瑾宁勾着唇笑:“不用谢。”

  饱食后的面颊泛起红云,少年眸光璀璨,笑意明媚,一时之间显得半暗的屋内都亮堂了些,涂上层油光的唇瓣开合,晶亮诱人。

  “如果天天都能吃到这个,那就更好了。”

  

 

第11章 孤寂

  少年笑得眉眼弯弯,如枝头弦月,狡黠又灵动。

  原来是还想吃肉。

  真是,狡猾的狸奴。

  “没有了。”严弋道,“只这一碗。”

  其实还有一半未处理的食材,他准备留给谢农。

  严弋并非河田村人。

  几月前,是谢农将他从河边救起,带回了谢家。

  他失了记忆,只记得自己姓名的发音,具体文字,家世籍贯一概不知。谢竹见他伤口并非寻常兵器所致,又来历不明,生怕他给河田村带来危险,让他尽快离开。

  但谢农良善,观他不似恶徒之辈,又伤势严重,执意让严弋暂留在河田村,将他安置在谢家隔壁的破屋内,又掏钱为他请来郎中包扎。

  严弋不知该往何处去,就顺势住了下来。谢农平日照拂他颇多,而他伤势好转后,没少出力帮谢家做事干活,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他身手敏捷,孔武有力,没多久就凭借着自身的本领在河田村立了足。

  谢家只有父子两人,谢竹在家时农活且有人分担,如今这小少爷来了,观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弱模样,显然是指望不成,看来他以后还得多帮帮谢家。

  “真的就这一碗吗?”谢瑾宁从未接触过这些,自是不知一只鸡该有的份量,他失望地撇嘴,摸摸自己的肚子。

  碗中的米饭吃得精光,板栗烧鸡也解决了三分之一,他腹中已然饱胀,想再吃几块也塞不下了,只得不情不愿地:“那好吧。”

  严弋有心劝他:“不一定天天都能猎到东西,你再多用些。”

  “我吃饱了呀。”见他也没吃几口,谢瑾宁道,“你吃饭怎么这么磨叽啊,我都吃完了。”

  他皱皱鼻子,小声嘀咕,“又没不让你一起吃,你这样,怎么搞得像我让你吃剩饭一样。”

  难不成是等谢竹他爹娘……回来向他们告状吗?

  谢瑾宁蜷了蜷指尖。

  他暂时不想见到自己的生身父母。

  一是不知该如何该用何等态度对待,二是这里环境实在恶劣,他不可能一直住在这儿,等伤好了,他始终是要想办法离开的。

  谢瑾宁放下筷子,严弋便开始动了。

  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他吃得很快,风卷残云一般,三两下就解决了两个窝头和半碟野菜,颇为豪放,毫不拖泥带水,吃相却一点也不显粗鲁。

  刚还嫌他慢的谢瑾宁一抬眸,见他一口咬掉半个窝头,没嚼几下就吞入腹中。

  他暗暗咋舌:如果一起吃,照这个速度,他怕是一点都抢不过这头饿狼。

  “怎么不吃肉?”谢瑾宁狐疑地问,“你不会是,准备留给我吧?”

  “嗯。”

  严弋道:“饱了也能再吃点,你太瘦,该多长些肉,吃得多,胃口自然就大了。”

  瘦吗?

  谢瑾宁看了看自己,又看严弋,对比两人的体型差距,好像确实比他瘦上许多。

  可能他的大腿都没这人胳膊粗呢。

  但他也不喜欢吃得鼓鼓的,胃会难受得胀气,不停打嗝。

  长肉也不行。

  城南家开酒楼的朱三公子就是从小胡吃海喝,长了一身能捏出油的肥膘,走起路来都震三震,实在难看。

  试着把自己的脑袋安上去,想起那个画面,谢瑾宁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摆手:“罢了罢了,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

  严弋没再坚持。

  见他第三个窝头都吃完了,也没碰那碗肉一下,谢瑾宁用手托着脸,又开始胡思乱想。

  让他别打的时候不停,这个时候怎么这么听话嘛,说不吃就不吃。

  但是他捉的鸡,做的饭,他出了这么多力却一口没吃到,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怨言的吧,还有,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太自私了啊。

  虽然说他打了我害得我受伤,是应该补偿我,但那也是我先扔碗……哎呀不提这个,要是他觉得我太过分了,后面不听我使唤了怎么办。

  如果他不高兴了又打我怎么办?我打不过他的呀,感觉他一拳就能把我打飞……

  备受宠爱的小公子根本不会隐藏情绪,一张粉妆玉琢的巴掌脸上色彩纷呈,一会儿咬唇皱眉,一会儿瞥严弋一眼,又丧气地垂下脑袋。

  严弋悄然放缓了咀嚼的速度。

  谢瑾宁被自己最后的想象吓得又是一抖,睫羽快速眨动,堆起的颊肉随着手掌移开而抚平,却留下了淡淡红痕。

  他一脸认真地看向严弋,澄澈的琥珀眸中,带着几分对力量的敬畏和微不可闻的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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