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157)

2025-09-07 评论

  圆头钝脑,看着傻乎乎的,没他的平安符雕得用心。

  阎熠的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他松开手。

  “既然是阿宁送你的,就好好收着吧。”

  阎熠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刷得干干净净,闻不到半点血腥味,这才带着一身水汽回到帐中,从锁着的柜中取出了谢瑾宁的回信。

  带来的药品他只留了一罐,余下的皆被他派人送去给了军医,平安符也被他贴身佩戴。

  坚硬的圆形木料紧紧贴在他的心口,被他的体温捂热,又不只是如此,心跳的每次跳动,都附加上了另一人的温度与重量。

  这种感觉让他着迷。

  比起他的信件,谢瑾宁的回信薄得不像话,但许是一路被人小心护着,竟连半点褶皱也无。

  疑惑一闪而过,阎熠深深呼吸,挑燃烛火,沿着封口小心拆开,锋利轮廓在半明半昧的晕黄中柔和。

  而在翻来覆去开也只看到一张信纸,透过烛光,纤薄纸页上字句依稀可见——仍是只有一行时,阎熠怔住,神情分明丝毫未变,却莫名让人看出几分委屈的滋味。

  “阿宁难道就没有想跟我说的吗?”

  还是说,阿宁是生他的气了?

  这副面容若是叫周陈几人撞见,定会直呼:这是哪儿来的怨魂上身,快把那个贴面冷血的将军还给他们!

  但在展开看到其间的内容后,心上那点微弱的苦涩顿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洋溢起的浓浓情意。

  “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

  阎熠盯着这十个字看了许久,脑海中缓缓浮现出曾无数个夜晚,他看着谢瑾宁执笔的画面——

  乌发被发带束着,虚虚拢在背后,他低眸,嫩白修长的指节握住毛笔,恬静而认真地,在纸面留下道道秀气端正的字迹。

  有时不听话的发丝垂落,他皱皱鼻子,伸手去拨,却忘了松开墨笔……在他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之际咬唇瞪来,浑然不知颊边还带着被蹭上的墨痕。

  直到墨渍已干,他才出声提醒,阿宁便像只小花猫一样气鼓鼓地起身,张牙舞爪地扑到自己身上,被他摸几下就又软了身子,窝在他怀中哼哼唧唧。

  实在可爱。

  心海层层荡开波澜,情难自抑,他举起信纸,在“相思”二字上轻轻落了一吻。

  呼吸间,仿佛还能闻到墨香中带着的丝丝幽馥,阎熠仰头,让信纸蒙住口鼻,深嗅。

  高挺鼻梁和眉骨将单薄信纸顶出凹陷,吐息愈发急促,烧灼,热汗自鬓边滑落,若非怕字迹晕开,他不知还要做出何等事来。

  放下时,信纸最外圈已然濡湿,阎熠轻咳一声,不舍地将其收好。

  相思。

  他无声咀嚼着,眼底满是未尽的缱绻爱意。

  他真的,很想很想他的阿宁,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去将人抱住,最好,再也不与他分离。

  ……

  李蔚然走后没多久,许桉就带来了大彦与北戎正式开战的消息,嘱咐谢家这些时日最好是多囤些粮。

  朝廷已经开始征收赋税,届时,村民的日子或许会更难过。

  “多谢。”

  递去茶水时,谢瑾宁满脑子想的却都是阎熠,皙白面庞上的忧心忡忡一览无余,他也无心再多招待许桉,只想去隔壁,再多做些伤药备着,等李蔚然到了再交给他。

  也不知他何时再来。

  “我早该想到的。”许桉忽然开口,“严弋就是大名鼎鼎的定威将军吧。”

  谢瑾宁杏眼圆瞪:“你——”

  “也不难猜,不是么?”

  严弋,不,阎熠走前,曾与他有过一次切磋。

  那时许桉知道了少年和他之情,也知道了,自己就算再习上十年的武,也完全不是阎熠的对手。

  而他对谢瑾宁的心思,在他自己都懵懂不知之时,也被阎熠挑明。

  许桉本以为阎熠会要求他收敛不该有的念头,离谢瑾宁越远越好,阎熠却道,他有些事需暂离河田村,请他在闲暇之际,帮忙照顾谢瑾宁。

  若是镇上有人打听谢瑾宁的消息,他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拦,而村中如有人挑事,他也会尽他所能,保护谢瑾宁的安全。

  阎熠只提出让他适当照顾,而后的两项,却是许桉自行做下的,并且做得心甘情愿。

  他曾不止一次看到过少年对着院中愣神的场面,应是在睹物思人,也不觉自己有这个本事,能够代替阎熠的位置,只想默默守护在谢瑾宁周身,远远看着他,就够了。

  但如今,他要违约了。

  保卫国土是每个大彦儿女的责任,他已经错过一次了,他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许桉已辞去捕头一职,做好了一切准备,即将北下加入镇北军。

  今日,他也是来告别的。

  “这是我在镇上的宅子。”他递来一把钥匙和房契,“我亲缘浅淡,也无三两好友托付身家,思来想去,亲近之人也只有你了。”

  他语气淡淡,却活像是在交代后事,谢瑾宁蹙眉,“这怎么能行,许大哥,这东西这么贵重,还是你自己收着的好。”

  他拒绝得干脆利落,许桉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许久,掌心缓缓收拢,叹息尽数被他吞了回去。

  也罢。

  那就让他再有个念想吧。

  许桉笑笑:“也是,是我考虑不周。”

  他起身,从袖中取出那方锦帕,“就当方才冒昧的赔礼了。”

  谢瑾宁又想拒绝,却被他一句“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堵了回去,只好收下。

  “许大哥。”谢瑾宁问,“你何时出发?”

  许桉这些日子帮了他家不少忙,临别之际,他打算去镇上送送他。

  许桉却未言,只是帮他,砍了最后一次柴火。

  “我走了,你多保重。”

  ……

  而后,李蔚然又来了几次,每次都是急匆匆地来,喝口茶用个饭,待他写完回信,就又着急忙慌地走。

  阎熠的信也一次比一次简洁,不说他在战场之事,只道想念,有时甚至会掺些淫词艳语,看得谢瑾宁双颊爆红直骂流氓,气过恼过,又舍不得不回信。

  也不知李蔚然是不是被告诫过了,任他怎么问,也不肯告知他更多关于阎熠的消息。

  这下,谢瑾宁也没了办法。

  而当天降霜雪,河水凝冰之时,镇上传来了边关大捷的消息。

  这下,无需谢瑾宁苦等谢竹来信和来时并不固定的李蔚然,在走街串巷的小贩口中,他也得知了阎熠的丰功伟绩。

  连夺二城,救回“北戎九王妃”,以及,他的死而复生。

  天神下凡,神兵天降,涅槃重生……在诸多神鬼之说的加持下,阎熠的身影再度蒙上一层玄幻的神秘面纱,一时之间,定威将军的声威更震,可谓举国上下妇孺皆知。

  许是久违的良心作祟,邀仙居终于暂停修建,朝廷的赏赐源源不断发往边关,与此同时,还有各地无数豪情壮志的青年人立志加入镇北军。

  如今的镇北军声名远扬,俨然成为了大彦的定海神针,人人都期盼他们能够一鼓作气将作恶多端的北戎贼子赶出大彦,就在这时,李蔚然却带来了新的消息。

  

 

第96章 追杀

  已是深夜,谢瑾宁正欲睡下,忽闻屋外急促马蹄。

  熟悉响动让他立刻清醒,披衣推门而出,见到了一身狼狈的李蔚然。

  他衣衫肩臂处皆有破口,脸上也多了道新疤,使得那张清秀的娃娃脸多了几分戾气。

  谢瑾宁何曾见过李蔚然这般模样,当即要拉他进屋上药,而在听闻李蔚然带来的消息后,他瞬间呆若木鸡,愣在原地——

  阎熠身中奇毒,危在旦夕。

  ……

  几月前第二幅画像一出,京城半数知晓谢瑾宁存在之人皆对画中人的真实身份心知肚明,东厂剑峰更是直转谢府,非逼他们说出谢瑾宁的下落不可。

  但谢府怎会让东厂如愿?

  在多方帮助下,谢府最终以小半数身家的代价勉强瞒下了这个消息,后来得知北愿已找到了那人,也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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