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41)

2025-09-07 评论

  他懊恼地敲敲脑袋,拖着酸软的小腿,去隔壁找严弋。

  隔壁木门虚掩着,谢瑾宁轻轻一推,顺利走了进去。

  正对着院门的房间咧着条细缝,窗户也被糊得严严实实,从谢瑾宁的位置看去,里面一片昏黑,什么也看不清。

  好似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正翘首以待,等好奇的猎物主动探寻,便将其一口吞下。

  “严弋,你在家吗?”

  谢瑾宁唤了声,却没回应。

  “不在?那怎么不把门关好,万一有人进去偷偷拿了东西怎么办?”

  谢瑾宁嘀咕着,慢慢走近。

  手触上门板瞬间,陈旧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屋外的暖黄天光仿若一条灵蛇,蹿入屋内游走。

  不远处,男人剑眉微蹙,双眸紧闭,高挺鼻梁在光影下投射出一道利落的暗影,他只身着中衣,静静坐在床沿,呼吸声极轻,胸口起伏平稳而缓慢。

  这是睡着了,还是在练功?

  谢瑾宁放轻了呼吸。

  坐着都能睡,好特别啊,如果是在练功,那他这么厉害是不是练了什么,武林秘籍?

  谢瑾宁静静看了会儿,见男人始终未动,便准备离开,决定回屋摆成这个姿势练练,好像还得盘个腿,戏本子里可说了,什么打坐,引气入丹田呢。

  又想起洗碗时伤口一定会沾到水,还有洗衣,也不知严弋上过药没,要再严重些的话,伤口可是会烂掉的!

  担心战胜好奇,谢瑾宁用气声悄悄呼喊:“严弋,你睡了吗?”

  依旧没有动静。

  看来是睡着了,那待会儿再来好了。

  为了不吵醒严弋,他用最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将木门往回拉。

  屋内再次被浓黑吞噬。

  即将关上之时,倏地传来一股大力,谢瑾宁毫无防备,被带着朝里摔去。

  “哎——”

  他被一双有力手臂接住。

  

 

第31章 不行

  严弋起初的确在浅眠,但早在谢瑾宁推开院门之时,他便已经清醒。

  只是没能第一时出声回应,反而屏息凝神,静待少年的反应。

  心跳随着渐近的脚步声加快,停在门口之时,他忍不住想起身,将谢瑾宁迎入屋中,还想抱住他,嗅闻其身上的馥郁香气。

  忍不住想与他亲近,最好能融入骨血。

  “……”

  为何?

  严弋想不明白,一团乱麻、天人交战的脑中却缓缓浮现一场景——

  他曾见过一村人对待家中的狸奴也是这般,神情语调怪异,总是忍不住靠近将其抱起,凑到脸边亲亲蹭蹭,直到狸奴不耐烦地炸毛呲牙才消停。

  回想他与谢瑾宁的相处,好似也是这般,他惹人生气,将其哄好,随后再次惹人生气。

  虽然很多时候并非他本意。

  这么一想,他一切的异常也就有了缘由。

  但,心底还有道隐约的声音,不断重复,“不是的”。

  不是的,就算再神似,谢瑾宁也不是弱小的狸奴,他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于是再次进入死胡同。

  若想彻底弄清,或许他得积蓄气力,一鼓作气将墙打破。

  直觉却又告诉他,一旦打破,会有极其危险的,无法控制的灭顶灾祸降临。

  严弋一向信任自己的直觉。

  但……

  “你没睡啊,吓我一跳。”

  抚了抚砰砰直跳的心脏,谢瑾宁没好气道:“醒着也不吱个声,故意耍我不成?”

  男人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臂,似有些怔然,又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我刚醒,你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吗?”谢瑾宁忍不住呛他,语罢又觉得不妥,他清清嗓子,“你上药没?”

  见他摇头,谢瑾宁更没个好脸色了,伸手一推让光线涌入,他缓步迈进房间,在木桌上发现瓶未开封的药粉,干净麻布和几根布条。

  谢瑾宁径直走到桌边木凳上坐下,敲敲桌面,“愣着干嘛,过来。”

  小脸彻底冷下来的样子都一点不唬人,怪可爱的。

  严弋将手臂搭在桌面,掌心摊开,撕裂几次的伤口边缘不再整齐,虽不深,但皮肉翻卷,泡过水后颜色发白肿胀,仍有几分可怖。

  药粉撒在伤处,刺激性的疼痛再次从皮肉之间被唤醒,额角冒出细汗,他却连呼吸的频率都未变。

  视线再次移转,那认真时微蹙的眉头,低垂长睫,红润腮颊,挺翘秀气的鼻尖,还有……

  喉结滚动。

  “不准看我。”

  严弋眉头一挑:“为何?”

  “反正……反正打扰到我上药了。”谢瑾宁抿着唇,将麻布折好,按下时故意用了些力,想用痛来给他个警告。

  看看看,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吗,有什么好看的。

  东西都准备好了还不急着上药,要是他不来,就一直不上吗?什么毛病啊。

  指节还未来得及抬起,就被摁住,蜜色与雪白带来极强的视觉冲击,麦秆与花枝,显得后者愈发脆弱纤细,又如精心雕琢的玉器。

  “松开,你干嘛呢,这样我都不好缠布条了。”

  “痛。”男人哑声道,“不转,我想看着你。”

  说的什么话啊,看着他难道就能止痛不成?

  谢瑾宁轻叱:“还知道痛,又是洗碗又是洗衣服的,我还以为你都不想要这手了。”

  话这么说,他还是放柔了动作,葱白手指灵活地在宽厚掌心间穿梭,包扎完毕,他仔细端详,又提着严弋甩了甩,确认没有半点问题后才松开。

  “好了,好好注意着,不要再沾到水了。”

  “遵命,小宁大夫。”

  带着些笑意的低沉嗓音流入耳中,谢瑾宁哼哼两声:“没事我就回去了。”

  “等等。”

  严弋起身,在谢瑾宁面前蹲下,“脚,让我看看。”

  他微仰着头,摊开手掌等待。

  男人身材高大,宽阔挺拔,即使是以半跪姿势屈居人下,也如小山一般伫立,投下的阴影将谢瑾宁笼住,带着沉沉的压迫感。

  谢瑾宁的拒绝被压回嗓子里,“哦。”

  脚尖刚离地,得了准许的男人就握住他的脚踝抬起,一点一点褪下鞋袜。

  他的脚也生得较寻常男子更为秀气,白玉弓似的,线条优美流畅,脚趾圆润可爱如排列整齐的饱满珍珠,足尖粉嫩,骤然受凉而微微蜷起,淡青纹路似藤蔓,静静攀爬其间。

  浑身宛若霜雪盈成,踝骨纤细精致,似雪间凝晶,显得那抹红肿愈发触目。仔细看,脚底也有轻微的红,是被磨过的痕迹。

  若非提前垫了几层棉,许是早就生出血泡,一动,便如走于刀刃之上,定会痛得这娇嫩的小少爷双眸噙泪,让人心生怜惜。

  确实是一双不适合下地的足。

  更适合被捧在锦缎间,细细把玩。

  喉结滚动。

  “痛吗?”

  脚被小心捧着的感觉实在古怪,说话时的气流拂过脚背,谢瑾宁不自在地往回缩了缩,没抽动,他小声道:“不痛了,看完了,你可以松开了吧。”

  怎料严弋直接将他打横抱起,谢瑾宁还来不及惊呼,后臀就是一软,他坐在了严弋床上叠好的被间。

  “等我。”

  他很快端来一盆冒着热气的水,稳稳放下,又如法炮制,褪去谢瑾宁另一只脚的鞋袜,将其放置一侧。

  “未伤到筋骨,不严重,试试水温,合适的话先洗净再上药,很快就能好。”

  原来是给他治伤啊。

  谢瑾宁不疑有他,往前坐了些,轻点水面,温度恰好合适。

  水液没过脚背瞬间,温暖蔓延,他舒服地弯起眸子,对着面前仍半跪的严弋道:“你起来坐着嘛,我洗好再叫你。”

  “我帮你。”

  闻言,谢瑾宁一惊,连忙抬起脚来,带出的水流形成一道小弧,朝盆对面的男人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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