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53)

2025-09-07 评论

  他环视一圈,“那行,在场的,你们一人给我半两银子药钱,不给就等着老子直接去你们家里拿!”

  人群倏地慌乱。

  “不,不是我。”

  “也不是我,我,我只是跟着他们来……”

  被欺压甚久,村民本就不敢反抗,这下惧意更浓,避开田老二的视线不说,还悄悄往后退去。

  此刻若是一人跑开,剩下的怕就要跟着一哄而散了。

  “田老二!”李东生怒道:“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是什么东西。”

  田老二一脚踩住木棍,将其彻底踩裂,木屑四溅,听到周围害怕的吸气,那满是油光与汗水的肥腻面庞上,得意狞笑因疼痛更为扭曲丑陋:“现在你们在我家,该听的是老子的家法。”

  “是我伤的。”

  田老二面色一僵,愈发嚣张的气焰陡然凝滞。

  严弋将弓背至身后:“你待如何?”

  男人身形高大,如一座巍峨巨山,每走一步,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神色淡漠,黑黢黢的眸子深邃似海,落于田老二面上时,却是依旧淡然无波。

  好似眼前人只是微不足道的草莽,最低劣的虫豸,烂泥一滩,无法激起他任何的情绪。

  田老二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事不过三,我已给过你诸次机会,今日,要么你滚出河田村,永不再入,要么。”

  脑中浮现田小花的伤势与谢瑾宁被扯开大半的衣襟,瞳中寒芒如出鞘利刃,毫无保留倾泻而出,“就做个废人吧。”

  “草你爹的——”

  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冲散心头微弱的恐慌,田老二怒不可遏,当即暴喝一声,挥拳恶狠狠朝严弋砸去,直冲心窝。

  谢瑾宁忙道:“小心!”

  积蓄起全力的拳风凛冽,四周尘土都被卷入,发出尖锐呼啸,但严弋只后退半步,沉肩侧身,便轻易躲过这致命一击。

  田老二砸了个空,又立刻反手横劈,他速度并不慢,却仍是晚了——严弋已闪身至他身后,一脚踹在他膝窝,右手攥住胳膊一扭。

  “扑通”。

  田老二重重跪倒在地,被放开的胳膊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弧度,软塌塌垂落至身侧。膝骨剧痛还未达大脑,后背再度传来一股巨力,额头狠狠磕在地面,吃了满嘴尘土碎石。

  瞬息之间就已落败,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好样的!”

  人群中骤然响起欢呼。

  “啊!我要杀了你。”

  愤怒,疼痛,屈辱,叫好声更是如沸水入油锅。

  田老二以往最喜听人哀嚎,配上那一张张恐惧,不住求饶的绝望面容,简直是天底下最美妙的场景,令他身心愉悦。

  而如今,身份反转,观猴者成了供人戏耍的猴,田老二浑身血液朝头顶冲去,甚至感受不到胳膊被硬生生掰脱臼的疼痛。

  他双眼爆出血丝,喘着粗气,左手撑地想要起身反击,落在他背上的脚却如有千斤坠,再度用力,便让好不容易抬起些许的上身又摁了回去。

  田老二生得虎背熊腰,被摁在地上四肢扑腾的模样,像极了……

  四周噗嗤闷笑不绝于耳,连田小枝也扯住姐姐的袖子,道:“姐姐,你快醒醒,看,院子里好大一只王八。”

  后者的瞳孔却依旧灰茫。

  田老二形容狼狈,再看严弋,却连衣角都未曾有丝毫凌乱。高挺眉骨与鼻梁流畅相连,线条冷硬锋利,似一把刚出鞘的寒刃,周身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强大气场恍若无形巨浪,汹涌翻卷,压下周遭的鼎沸人声。

  英武身影落入眸中,谢瑾宁高高悬起的心脏才落下,却没回归原本的位置。胸腔里悄然织就了一张无形的网,将其轻巧一弹,直送到耳畔。

  他不知喧嚣嘈杂声响何时消失,耳边只有愈发急促的“咚咚,咚咚”,一下又一下,组成一曲杂乱无序的鼓乐。

  眼睫轻颤,淡粉唇瓣微微张开,修长白皙的脖颈间,细腻皮肉下流动加快的血管隐隐可见,与之一同的,是起伏的脉搏。

  谢瑾宁呼出一口热气,目光移至严弋那被衣袖包裹,但仍清晰可见的肌肉轮廓,渐渐有些失神。

  脚下田老二使尽浑身解数挣扎,严弋却稳若磐石,屹然不动,“我说过,若你再动手,便不是挨一顿打这么简单。”

  足底抬起,又迅速落至后颈,一碾,瘫软在地的田老二便如被人攥住命根,发出尖锐惨叫。

  严弋真的会踩断他的脖子!

  “别,别踩,我错了!”性命攸关,田老二也顾不得别的了,忙扯着嗓子喊,“他要杀我,村长,村长救命啊!”

  “小严。”李东生上前,“不要冲动。”

  为了这种人背上人命,不值当。

  严弋朝他轻点头,缓缓道:“所以,你选什么?”

  田老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后颈又传来一阵脆响,才想起严弋所问何物。豆大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涕泗横流:“我滚,我滚出村子,永不再进,别杀我!”

  严弋松了力,将黏在地面如一滩烂泥的田老二扯起,村民拿着准备好的麻绳上前,将其五花大绑。

  “各位,”

  李东生扬声:“田老二何许人也,大家多有了解,也积怨颇多。他欺凌弱小,打家劫舍,屡教不改,作为河田村村长,我就此将他驱逐出村,田产留于田家姐妹两人,可有异议?”

  “没有。”

  “好!”

  “滚出我们村!”

  更有稍胆大者,见他无力反抗,捡起地上落石砸去,砸得田老二满头是包,要不是眼睛闭得快,怕是要被打瞎一只。

  田老二这下是真的追悔莫及。

  被赶出村子无所谓,深夜偷偷溜进来报复就行。但这可是他的房子,他的田地,凭什么给那两个赔钱货!

  被打得青紫肿胀的眼皮裂开一条细缝,瞥见仍抱着田小花,坐在地上的谢瑾宁,田老二顿时灵光一闪,大声道:“我有异议!”

  田老二道:“我本来没想打人,是这不要脸的谢家崽子,勾引我家小花,要把他弄回家当童养媳,还说让小枝跟着一起,以后姐妹俩共侍一夫,也有个照应。”

  他越说越有底气,痛心疾首,还真有几分为女儿着想的严父之态。

  “我不同意,小花又坚持要走,我晌午喝了点酒,一时情急没控制住,才……”

  声音在严弋陡然爆发的彻骨寒气中逐渐降低,田老二忍不住战栗,已说出口的内容,却足以让院中人大惊失色。

  “你,你血口喷人!”

  谢瑾宁何尝见过这般黑白颠倒之徒,当即怫然,气得浑身颤抖。

  他气,气田老二这般污蔑自己,更气他浑然不顾姐妹俩的名声。

  这世道,名声对于女子而言极为重要,就算是在女子能够入学堂的京城,也仍是禁锢其的一把枷锁,更何谓是在此?

  田老二这是要让姐妹俩也在这村里待不下去啊!

  胸口被撞之处闷闷作疼,又在急怒之下攻破心防,他闷哼一声,喉间涌上腥甜,来不及吞咽的鲜血自唇缝溢出。

  “阿宁!”

  见状,严弋瞳孔骤缩,立刻闪身将田小花交于村妇手中,小心让谢瑾宁靠在自己胸膛。

  不过半日未见,他竟觉得怀中人又瘦了些。

  少年面上的泪痕还未擦净,原本红润的唇瓣发白,唇角的血渍更是如被狂风吹落坠入泥泞的海棠,殷红在如金纸的脸庞的映衬下,格外刺目。

  趁严弋没空管自己,田老二赶紧又加了把火:“不信你们来摸,我怀里还有这小兔崽子的信物和钱,他还说,等他回去拿够了聘钱,就来接她俩回家呢。”

  旁边驾着他的村民将信将疑,还真摸出个荷包来,打开一看,那枚非富即贵的玉佩映入眼帘之时,他手一抖差点摔了,连忙塞回去将荷包束好。

  惊鸿一瞥,足以让人看清。

  在场村人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值钱的东西,而村里,只有谢瑾宁是从京城有钱人家处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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