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54)

2025-09-07 评论

  这枚玉佩的拥有者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真的假的?”

  “没看出来啊,小小年纪的,咋干出这种事儿呢,那俩丫头也不大,这不是诱拐吗?你说他以前在京城是不是也……”

  “你还敢信田老二的话?傻的啊,他嘴里能放出个什么好屁来。”

  无论信与否,看向姐妹俩,和被人搂在怀中虚弱喘息的谢瑾宁的目光,还是带上些异样。

  紧紧攥着男人的衣襟,谢瑾宁拼命摇头,张唇,嗓子却被堵住,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助开合。

  他眉心紧蹙,呼吸微弱,除了泛红眼尾和未被擦净的唇角,其余肌肤皆为苍白,连指尖也褪去粉意,恍若霜雪,又似一枚被巨浪击得遍布裂痕的冷玉。

  细密长睫粘成簇,眨动之时,晶莹泪珠滑落,将严弋烫掉一层皮。

  “你不会,我知道。”

  借着拭泪遮挡,吻落在乌黑发旋,小心翼翼,一触即分。

  

 

第40章 渎神

  是怒火攻心。

  老者让严弋将人扶正,以此选膻中、内关、血海、三阴交等穴位,照着顺序指击,又一掌拍在后背。

  “噗。”

  乌血被吐出,谢瑾宁滞涩的胸口松缓大半,呼吸渐渐平复,面色也不似刚刚那般,骇人得恍若下一刻就要消散的惨白。

  被严弋重新搂住时,谢瑾宁有些不习惯,挣动着想要起身。刚一用力,酸软肌肉便传来抗议,他轻抿着唇,最后还是放松了腰背,被带着嵌入炽暖怀抱。

  而他身后。

  圈在纤韧腰间的手臂不住收紧,筋肉绷紧青筋暴起,似守护珍宝的巨兽,彰显着极为浓烈的保护,与占有。

  昨夜的酒并不足以让严弋醉,不过是想借着醉意再最后放纵一回,等翌日酒醒,就收敛心迹,做好一个兄长应做之事,陪在谢瑾宁身侧就是。

  但不过外出半日,谢瑾宁竟再次受了伤,悔意如裹挟着万千利刃的滔天巨浪,将严弋吞没。

  他后悔了。

  “阿宁。”喉间血气翻涌,他低语,“我不想放手了。”

  “你胡说!”

  田小枝嗓子都喊哑了:“才不是什么勾引,谢哥哥是来救我和姐姐的!”

  李东生手中拐杖重重一敲,压下窃窃私语,他环视众人,高声道:“谢瑾宁是我们竹堂的师长,是要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写字的,我不许有人侮辱他的名声。”

  “我,唔……”

  田老二还欲开口,被眼疾手快的村民脱下袜子卷成团塞了进去,下地丰收几日来不及换的滋味熏得他直翻白眼,面色青了又白,偏偏被堵住了嘴,是想吐也吐不出去。

  村长的话一出,满堂哗然。

  “什么竹堂,读书写字?我没听错吧。”

  “这不是学堂吗?咱们村又要开学堂?怕不是又来骗人的吧。”

  “村长不是说了吗,谢今什么?哦,谢农他儿子,这小家伙不是从京城来的嘛,铁定不是骗子。”

  院子里一片嘈杂,也没人再关注田老二的胡言乱语,都忙问开学堂一事。

  见反响如此热烈,李东生松了口气,弯下的脊背挺直些许。

  他刚召集村民,就为商讨此事,没想到孙小石急匆匆跑来,说什么要出人命,他就赶紧让人带着家伙来了田家,却没曾想谢瑾宁也在这,还被气得吐了血。

  这孩子的身子骨看着也不是个康健的,要是出了什么好歹,他又要如何交待?

  左一句右一句吵得耳朵疼,被围住也看不清谢瑾宁的情况,李东生大手一挥,“别吵了。”

  迎着村民欣喜的目光,他高声道:“以后村中会开设学堂,村里五岁以上十岁以下的孩子,不论男女,都能去学堂上学。”

  “好啊,可真好。”

  “阿福,你听到没,咱孩子以后也能识字了!”

  谢瑾宁被热烘烘的大型暖炉拥着,胸口的憋闷晦涩如雾散云披消失,但仍有些不畅。松开的眉宇再度轻蹙,麦色大掌立刻抚住他的前胸,一下一下,轻而缓地帮他顺着气。

  “哎,谢夫子刚刚还吐血了,谢夫子,谢夫子您没事吧?”

  目光伴随着那声“谢夫子”,齐齐汇聚于两人之处,谢瑾宁抬眸对上众人视线,瞳孔一颤,蓦地拍掉严弋的手,从他怀中起身。

  他欲盖弥彰地整理衣襟,抿唇装作无事发生的正经模样,被乌发掩住的耳根却爬上殷红,连脖颈都泛着粉。

  说不清是出于“谢夫子”这一称呼,还是其他,谢瑾宁臊得不行,只想脚下突然裂出条缝,好让他掉进去。

  慌张时过于用力,脆响在耳边回荡,指腹还在发麻,他不敢转头看严弋的神情,唇瓣开合,声若蚊蝇,“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他又说不出口了,还好,严弋知道他的意思,主动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谢夫子?”

  “啊?我,我没事。”才找回声音的谢瑾宁朝村民们摆摆手:“不用这么叫我,诸位…唤我一声瑾宁即可。”

  “那怎么能行,您教我们的孩子,那就是我们村的大恩人啊。”

  “谢夫子,来,这是您的东西,这么贵重可要小心放好了。”

  村民一股脑涌上前将他围住,将荷包塞进他手中,又兴奋地问这问那。

  四面八方都是声音,堆砌如蜂群嗡鸣,谢瑾宁一句都没听清,不知先回应谁,还险些被绕晕,他转头向严弋求救,却望了个空。

  男人不知何时被挤了出去,空缺之处立刻又被另一张热情洋溢的脸庞填满,不容忽视。

  “是真的,会开学堂。”

  “不不不,我没那么厉害,只是教一些识字算数罢了……”

  严弋被挤出了包围圈,干脆换了个位置,抱着双臂立于一侧。

  人群之中的谢瑾宁没了在谢家,在他面前的娇憨肆意,慌张不过一瞬,矜贵斐然的气度便从骨子里流露而出。

  少年鹤立鸡群,长身玉立,带着笑意耐心回应问询的模样,再度与昨日捧着他手掌吹伤口之时重合。

  恍若一尊圣洁纯白的观音像,纯净无暇,任何污秽都无法在他身上留下半分印记。

  这样的玉,就该被高高放于明堂之上,受万千敬仰,沐浴荣光。

  但他却想渎神。

  怀中空荡,手掌还残存着腰身纤细柔韧的触感,平坦的腰腹,拂过时,便会不自觉轻颤……

  “大庭广众的,你也收敛些吧。”都快把人吃咯。

  老者走到他身侧,捋着胡须嫌弃道,“红鸾星动,真是不得了哈。”

  严弋眉心微动。

  “不过……”他掐出几个指诀,故意拉长语调,“那小家伙是面容姣好,令人见之心喜,但依我之见,怕是从未有过这般心思。”

  “再者,此举有违阴阳,有损天合啊,难咯,难咯!”

  语罢,老者将手向上一抬,做了个搭拂尘的姿势。只是如今他一身道袍破烂,又形容狼狈,比起仙风道骨的道长,倒更像是个招摇撞骗的假道士。

  不甚直白,却足以让人听懂,严弋收回视线,淡淡瞥他一眼:“你这般能掐会算,可曾算到今日自己险些坠崖丧命?”

  老者哽住。

  “医者还信鬼神之说,故弄玄虚。”

  “嘿,你这个——”

  老者眼珠一转,“算了,看在你救了老夫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眼见谢瑾宁成了村里独一无二的教书先生,田老二的如意算盘再度落了空,好不容易用舌头顶出臭得他几乎晕厥的袜团,他干呕几声,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谢瑾宁身上,奔开脚下被他扯松的麻绳,一点点朝门口挪去。

  却被一直怒视他的田小枝尽收眼底,见他要跑,倏地想起姐姐刚刚喊出的那句话。

  “我娘没有勾引人,也没有跟别人跑。”

  小小身躯再度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目光炯炯,带着田小花那份愤怒与仇恨:“我娘是被他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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