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57)

2025-09-07 评论

  后怕一涌而上,严弋收拢手臂,身体亲密贴合,压低的眉目间却满是沉郁。

  “阿宁。”他轻声唤,“别怕,从今往后,我都会好好护着你,不会再让你陷入如此险境。”

  震颤从相贴的胸膛传入,谢瑾宁耳根发热,攥住他的衣襟小声吸着鼻子,头顶男人的声音仍在继续。

  “我发誓,若我做不到,那就让严弋不得……”

  “!”

  语气郑重而诚挚,谢瑾宁却越听越不对劲,连忙从他怀中挣脱,抬手去捂他嘴:“你,别瞎说。”

  连哭都吓回去了,带着水汽的漂亮瞳孔睁圆,眸光潋滟,眼尾和鼻头都红成一片,似花了脸的狸奴。

  挺直的脖颈皙白,几缕发丝黏在其间,是被工笔描绘花纹的净瓷,衣领间那颗朱红小痣更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惹人生怜之时,又引人遐思。

  掌心被细密胡茬扎得有些痒,呼吸洒在嫩肉,又湿又热,后颈被拂过处也随之爬上酥麻,谢瑾宁情不自禁瑟缩一下。

  “刚刚那王八蛋起誓时还打了雷呢,神仙定是听到了,这会儿说不定还没走呢,要是你这句也被他听到怎么办?”

  心脏砰砰直跳,他不敢抬头看男人的表情,掌心的热意又好似长了腿,顺着手腕往脸上涌去。

  仍未听到回应,谢瑾宁着急道:“不准乱发誓,你听到没?”

  不知不觉间,哀意从他眉眼间消散,蕴着薄怒的小脸是色如春花,鲜妍秾丽,比这世间万物都更为鲜活。

  严弋帮他擦净泪痕,整理好凌乱的衣袍,这才点头应下,“嗯。”

  谢瑾宁不自在地移开视线,“那我们走吧。”

  他刚放下手。

  “若真神仍在,我严弋便于此立誓,从此刻开始,我定会护谢瑾宁周全,若他蒙伤,我愿以百倍伤痛代之。”

  “你!”

  男人说得飞快,谢瑾宁想阻止已是来不及,顿时瞠目结舌,“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一句来。

  他拧着眉头,气呼呼地将人一推,也不等严弋,自己往前走:“谁要你保护啊。”

  还什么愿意代替他受伤,真是的,一天天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像是刚从蜜池中起身,甜暖水滴随着心脏搏动流经四肢百骸,热度不断攀升,弥漫,霞光悄悄爬至颊边,耳廓艳色始终未散。

  “你俩等等我这个老头子啊,哎哟,你——”

  邓悯鸿不过是在屋内多坐了会儿,一转头,两人就不见了踪迹,急匆匆赶到,见这一幕,顿时了然。

  原来并非无意,只是看到底是这小公子先开窍,还是那臭小子忍不住戳破这层窗户纸咯。

  他嘿嘿笑了两声。

  

 

第43章 剑鞘

  没走几步,谢瑾宁就脚步趔趄,走不动了,被严弋背起。

  男人脊背宽厚,托着他的手臂有力,步伐迈得极稳。

  还在“生气”的谢瑾宁起初直着腰,离他的背远远的,又坚持不住,渐渐趴了下去。

  半晌,他想起严弋的伤,问:“你手…不痛吗,需不需要让邓老重新包一下?”

  “没事。”严弋将他往上抬抬,手掌贴合更为紧密,隔着布料,也能感受那处丰腴的软嫩。

  “阿宁包扎得太好,我都快忘了手上还有伤口。”

  谢瑾宁赶紧捶他一拳:“胡说什么啊……”

  邓悯鸿清清嗓,只当没听到。

  小腿晃晃悠悠,谢瑾宁趴在严弋肩上,侧头跟邓悯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邓悯鸿,也就是老者,说他是来山中采药,不慎跌落险些丧命,被严弋所救,又说自己无处可去,见河田村风景秀美,想多留些时日。

  严弋并不愿,但谢瑾宁想村中恰好没有大夫,邓悯鸿来刚好填补了这一空缺,他的话一出,严弋怎会不同意,也就点头应下了。

  “唔……”

  下巴在男人肩头磨了磨,谢瑾宁打了个哈欠,眸中泪光闪烁。

  严弋微微侧头,看他被压的嘟起的颊肉,低声道:“困了就睡吧,等睡醒刚好用饭。”

  “嗯。”谢瑾宁又蹭蹭脸,“严哥……”

  半睡不睡的鼻音绵软而慵懒,尾音拖长,似是在撒娇,又像是梦呓。

  “怎么了?”

  “谢谢你。”含糊不清的嘟囔在空气中悠悠散开,随即他脑袋一歪,又被早有准备的大手扶住,让其靠在肩窝。

  轻缓而均匀的呼吸如羽毛般轻柔,喷洒在男人脖颈,耳后,带着丝丝温热。

  严弋唇角上扬,这一刻,竟希望这条路再长一些,长到他能一直背着谢瑾宁。

  一个时辰、一天、一月……一辈子也好。

  这亲密无间的氛围看得跟在两人身后的邓悯鸿一阵牙酸,他捋着胡须,又抬手掐了两下。

  “破军降于西南,遇天德则生。”

  摇头晃脑,“有意思,有意……”

  五步之外的严弋回望:“噤声。”

  “……”

  邓悯鸿吹胡子瞪眼:“嘁!”

  到谢家时,谢农还未回,严弋轻车熟路推开房门,先换了个姿势,将背后睡得正香的少年抱入怀中,似摆弄布偶一般,帮他褪去外袍与鞋袜,散发,这才将人塞入被窝。

  他动作极轻,但放平瞬间,谢瑾宁却仍似被惊扰的雏鸟,秀眉轻蹙,抬手捂住胸口,轻咳几声。

  目光顺势落在那被扯开的里衣领口间。

  少年皮肤极白,似月光下的雪川,细腻纯净,又嫩如凝脂,只消稍稍用力,就会烙下印记。

  锁骨间的朱红随着呼吸起伏。

  严弋见过其蒙上水光时的诱人模样,也屡次在幻梦中,将其连同其余两处淡粉一同,舔吻至糜烂肿红。

  喉结悄然滚动,他正欲为谢瑾宁盖上棉被,搭在胸口处的玉白指尖无力下滑,领口被勾散,赫然蜿蜒出一道触目淤痕。

  宛若山水画间一滴不慎坠落的浓墨,在洁白画纸间晕染开,边缘墨色浅淡,中央深沉紫红交织,好不惹眼。

  也显得下方的淡粉更为小巧可怜。

  严弋闪身提来邓悯鸿时,正收拾着屋子的老者手中扫帚还未来得及放下。

  谢瑾宁累极,睡得香沉,连邓悯鸿按压确认伤势之时,也只是低低哼鸣两声,并未清醒。

  “轻些。”

  邓悯鸿一收手,严弋立刻将谢瑾宁盖得严严实实,一刻也不愿让他多看,给他气得不轻。

  “我是医者,我有分寸,你个臭小子别在这指手画脚的,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

  “……”

  按下紊乱吐息,严弋道:“是我心急,态度不佳,抱歉。”

  邓悯鸿倒也没真放心上:“害,真不严重,撞击之下形成的淤痕,没伤到骨头,这小家伙体质就是这般,细皮嫩肉的,一按一个印,你又不是不了解,这只是看着骇人罢了。”

  “撞击?”严弋拧眉,“可是木棍?”

  “像,也不像。”邓悯鸿道:“不过若是木棍,怕是只有直戳,才能形成如此伤痕。”

  田老二的木棍多用于挥打,但若是戳,又是在胸口这般暧昧部位……

  联想到初见谢瑾宁时他凌乱的衣袍、被扯松的腰带,田老二的淫意不言而喻。

  眸中陡然爆发凛冽冰寒,森冷杀气如刃,如有实质,凝出一片冰天雪地。

  邓悯鸿手一僵,险些以为冬日骤临,忙道:“也不一定是,你等小家伙睡醒问问不就行了。”

  “好。”

  从紧咬牙关挤出的一句,似刀刃狠狠挫过砺石。

  邓悯鸿毫不怀疑,若真如预料所言,严弋定会立刻赶回田家,让田老二双手也如他被击裂的木棍一般,彻底废掉。

  怕还不止。

  床榻间的少年似也被这寒气侵袭,呜咽响起,屋内飞雪骤化。

  严弋剥开湿黏额发,用温热布巾轻轻拭过脸颊,“阿宁乖,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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