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66)

2025-09-07 评论

  “漂亮话就不必多说了,老夫听着累得慌。”邓悯鸿颔首,语重心长道:“该说的话也已说尽,接下来,靠的就是你自身的悟性与勤勉。”

  谢瑾宁重重点头,澄澈秋水眸中盈满敬畏与虔诚。

  他会好好学的。

  “你如今还有学堂一事要忙,老夫就暂且先放宽期限。”

  邓悯鸿道,“五日之后,第一次考核,前二十五页,阴阳五行、肺腑经络、四诊法等理论知识的背诵掌握,可明白?”

  谢瑾宁将其合上,紧紧抱在怀中,“瑾宁明白!”

  见此,邓悯鸿满意点头。

  少年面上每处都写满认真,又因眉目鼻唇过于玉雪精致显得十分乖巧,让人忍不住心生逗弄之意。

  再看看一旁站着的严弋,邓悯鸿忽地笑了笑,朝谢瑾宁伸出双手,捧住那张紧绷的脸,开始揉面团似地搓弄。

  他故意竖起眉头:“行了,不就是个小事儿,这么严肃做甚,还以为哪儿来的泥胎木塑,把你这小家伙换走了呢,半点少年气都没了。”

  “唔…湿糊?”

  谢瑾宁被迫仰起脸,两颊被揉弄拉扯着,唇也跟着变了形状,口齿不清。

  梳理齐整的乌发垂落几缕,碎发轻飘飘落在额间,扫过琥珀色眼瞳里跳动的微光,激起阵阵痒意。

  鸦黑睫毛簌簌颤动,似被风掠过的墨色蝶翼,他眨眨眼,并未挣扎,反倒还松了口气。

  虽说如今是师徒了,但瞧着师父的样子,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嘛。

  瞧着指缝间变形的面颊,邓悯鸿乐不可支,知晓自己这新收的徒弟皮薄肉嫩,倒也没用多大力气。

  余光瞥见严弋眉头蹙起却不敢上前打扰的模样,更是心头爽利。

  狠狠过了一番手瘾,他再度打开药箱,在一大堆瓷瓶瓷罐中挑挑拣拣,选出几样塞进谢瑾宁怀里。

  “这是玉肌凝萃膏,可使肌肤光滑。这是丹参祛痕膏,可活血化瘀、祛瑕除疤。凝脂润面膏,滋润美化。乳香精油……”

  他一边塞一边解释功效,谢瑾宁却越听越疑惑。

  明明都是些有着滋润修复肌肤功效的药膏,为何还可内用?难道吞服后也可修复脏腑吗?

  他坦然道出疑问,邓悯鸿却但笑不语,揶揄地挑着眉头,视线在谢瑾宁和从他怀中接过厚重书册的严弋身上来回打转。

  谢瑾宁一呆,下意识侧眸,对上严弋目光,只觉指尖灼烫,倏地又移开了。

  怎么一直在看我啊?

  瓷釉般莹白的面颊因刚刚的揉弄浮起淡淡血色,如桃瓣在雪原间缓缓绽放,也似赧然酡红。

  几个时辰前还说自己绝不再掺合的邓悯鸿清清嗓子,解释道:“此内用,非彼内用也。皆为药材所制,但若是直接吞服,不但不易入口,也无法发挥原本药效,实在是暴殄天物。”

  谢瑾宁继续问:“那要如何内用?”

  “害,说简单些,就是……”

  “邓老。”严弋蓦地出声,“您也该歇息了。”

  他语调平淡,在谢瑾宁目光未及之处,眸底隐含的警告却冰冷如凛刃。

  邓悯鸿脖子一缩,抚着胡须干巴巴笑了几声。

  乖乖也,凶死个人了。

  再说下去,他怕是要长睡不醒了。

  谢瑾宁仍是一头雾水,看着自己的便宜师父火烧屁股般扔下句“你以后便知晓了”后,提起药箱就跑,还被门槛绊了下,险些摔倒在地,风度尽失。

  他还抱着数十枚药罐,就算有心去扶,也没多余的手了。

  谢瑾宁站在原地,茫然抬眸:“他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跟见了老鹰的兔子一样?

  “许是药箱失而复得,又收了个好徒弟,一时兴奋过了头吧。”

  一枚便占据谢瑾宁半掌大小的瓷罐,严弋只需单手便能轻松握住三枚。将他怀中药罐接过大半,严弋道:“夜风寒凉,先回屋吧。”

  “嗯。”

  “还有!”

  邓悯鸿去而复返。

  他跑得太急,胡子甩得都快成结,气喘吁吁将几个瓷瓶塞入谢瑾宁刚得了空的怀中。

  “这里还有些,你也通通拿去。”他道,“对了,可得悠着点用啊,这可都是些名贵药材,用光了这一时半会儿可没处补去。”

  太多了,加上怀里这些,大大小小都有近二十瓶了,哪里用得完?

  况且这些瓷瓶瓷罐品质尚好,比起在谢府时的装药之物也不逞多让,内里定然更为珍贵。

  暖流充盈肺腑,谢瑾宁笑眼弯弯:“多谢师父。”

  “还谢什么。”邓悯鸿道,“除此之外老夫也给不了你什么,这就当拜师礼了。”

  临走之际,他又恢复些身为医者的正经,道:“要调节气血,按摩穴道依次为膻中,期门,幽门,章门,肾俞,气海,关元几处,辅以药油更佳。”

  等谢瑾宁记住,他道:“忍着点啊。”

  也不知是朝着谁说的。

  

 

第49章 穴位

  屋内。

  邓悯鸿正仔细清点着药箱内其余物什,将碎裂瓷片小心取出,用布巾擦去箱中粘腻。

  还好碎的都是些不打紧的,没那么心疼。

  不消片刻,只听门外传来细微动静,随后是阵阵水声。

  不是吧,咋这么快?

  邓悯鸿推开条门缝小心往外探,只见严弋正赤着上身,握住水瓢将桶中水一勺勺往身上浇,一边大力擦拭。

  那恨不得将皮都搓掉一层的架势,看得邓悯鸿呲牙咧嘴。

  他啧啧两声,再抬眸,却精准对上了那双黑夜中仍发着光的寒眸,顿时打了个激灵。

  刚想将门关严实,忽地传来唤声。

  “邓老。”

  严弋难得如此唤他,但在此刻的邓悯鸿耳中,却犹如索魂幽冥。

  完了,这是要算账来了?

  叫你口无遮拦,便要说些有的没的!

  “……”

  邓悯鸿咽了口唾沫,推门而出时,已然换上一副和蔼笑容。

  “诶,小严啊,你洗你的,叫老夫做甚?”还不等严弋开口,他捶捶肩膀,握着后脖子哎哟几声:“老夫年纪大咯,身子骨弱,脑子也跟不上你们这些个年轻人了,唉。”

  邓悯鸿耷拉着眉毛唉声叹气,企图堵住严弋的嘴,可惜严弋可没在谢瑾宁面前时好说话,任他装模作样半晌,依旧不为所动。

  “你看,已是戌时三刻,老夫也该去歇息了,明日……”

  “哗啦。”

  飞溅的水珠将他打断。

  邓悯鸿甩着沾湿些许的衣袖后退几步,叉腰竖起眉头,佯怒道:“嘿,你个臭小子,怎得一点不懂尊老爱幼的道理!你可别忘了,老夫如今可是那小家伙正儿八经的师父,你若是再对老夫不敬,小心老夫跟他告状去!”

  普遍皆是徒弟向师父告状,到邓悯鸿口中却是反过来了,属实是倒反天罡,他自己倒也未觉有何不对。

  被他怒视的严弋仍是半点不怵。

  他缓缓抬手,在邓悯鸿下意识掩面遮挡之时,抹在面上未擦净的残余干涸处,拉出几道长湿血痕。

  月光割过其高挺眉弓,投下深潭般阴影的眼窝处闪过淬过血的冷铁幽光,凝固在夜色中的半张脸轮廓凌厉,血迹斑驳,令人望之生寒。

  邓悯鸿又咽了口唾沫。

  他怎么就忘了眼前这臭小子的身份呢?

  底气顿时烟消云散,邓悯鸿将两眼一闭。

  “好吧,是老夫不对。”

  “阿宁禀性纯然如一汪清池,对情事一窍不通,遑论更为亲密之事。我知晓您是为阿宁着想,忧心他受伤,才出言告知。”

  两人竟是同时开口。

  语气平淡毫无波澜,却是邓悯鸿意料之外的温和。

  他愕然睁眼。

  “况且,您如今是阿宁师长,也便是我半个长辈,严弋之前有不对之处,还请您海涵。”

  “但,”

  严弋话锋一转,“是我心悦于阿宁,即便他并无此意,这也是我与他二人之事,无需旁人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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