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愤怒谴责,像是幼童赌气的嘟囔,一时让严弋哭笑不得。
手臂从腋下穿过,他轻抚着谢瑾宁的肩背,哄小孩儿似的安慰,“好了好了,已经结束了。”
“不会坏掉的。”
慢慢拽下,两条捂得粉白的()()间,软玉憋得通红,萎靡的,可怜地半直着。
果然可爱。
“阿宁。”
严弋再度将其把握,“有些隐秘之事,很早之前便想告诉阿宁,却一直未讲。”
娇嫩的猎物呜咽一声,高高仰起头颅,将细白脆弱的脖颈将送到猛兽齿边。
“在今夜,我慢慢告诉你,可好?”
除了呜咽,其他的,谢瑾宁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若非腰身还被搂着,他早已栽倒。
发尾次次扫过腰窝,深入骨髓的痒,痒得谢瑾宁快要发狂。
手足在汹涌潮浪中紧紧蜷起。
似抵御,也似沉沦。
没过几息,()跳动,却并未如严弋预想那般顺利被打磨得完美无瑕,恍若真如谢瑾宁所言。
要坏掉了。
呼吸近乎停滞,严弋用砂纸小心覆住,缓缓施加力度,来回打磨,被雕刻成嫩蕊状的顶端才有了涌出玉髓的前兆。
却只有一缕浅淡雾气,像是遭到了某种透明屏障的阻碍,一点点地往外散逸。
谢瑾宁难受得直哼,攥着严弋胸口衣襟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似苍白的、失去生命力的花枝,下一瞬就会被折断,软玉却愈发红了,簌簌发抖。
怎会如此?
严弋一惊,只得先咽下涌到唇边的剖白。
他自责不已,恨不得回到半柱香前,给鬼迷心窍,在按摩结束之前先一步握住,才造成这种局面的自己当头一棒。
此时的情况却又来不及让他过多歉悔。
本应极快的过程,被无止尽地延伸,使得少年如初生的,刚从胎衣中剥离的羊羔,弱不经风,不堪触碰。
连鼻息拂过,都会激起他的阵阵颤栗。
眉间皱痕深刻,薄唇紧抿成一道锐利直线,严弋掌心缓缓向下,但刚开始盘动,少年顿如被狼叼住后颈的兔子,浑身颤抖,发出濒死前的泣血哀鸣。
“别揉,唔啊——”
严弋眼疾手快,捏住谢瑾宁的下巴吻了上去。
微张着的唇缝成了准许进入的证明,叫他轻而易举侵入那方令人魂牵梦绕之地。
乍一进入,长舌便如鱼得水,自发缠住软颤舌尖,将剩余声响,与涎液一同吞咽。
但起初的那半声,仍是引起了些注意。
耳廓微动,捕捉到远处木门吱呀的严弋倏地抬眸,摸索到床榻间的瓶塞,手腕轻动,屋内顿时陷入昏黑。
脚步声愈近。
离房门还有十步,厚舌丝毫未离,反而进得更深,在那幽香檀口中作乱,搅出啧啧水声。
五步,药香混着苍术香,在两人紧贴的肌肤间蒸腾。
三步,圈住根部的手指蓦然收紧。
“瑾宁?”
浸透关切的呼唤穿透门扉,惊散满室热雾,也驱散些许颅中雾蒙。
谁在叫我?
清泪沿着湿红眼尾滑落,谢瑾宁喉头咕哝一声,试图将侵入者推出。
可舌根已被吮得酸软,微弱的反击像是迎合,被卷入更深层次的勾缠。
后颈也被包住,阻断后撤的可能。
“严,唔......”
汗湿胸膛隔着麻衣厮磨,椒果愈发红艳,酥麻在体内各处流窜,被堵在喉间的呜咽化作热气,尽数渡进对方唇齿。
他又亲我。
好过分。
可是,又好舒服……
“叩叩。”
极轻的两下敲动如警钟,猛地撞击在谢瑾宁即将溃散的心神间。
“!”
原来不是幻觉,真的是爹在叫他。
“阿宁,你睡了吗?”
问讯再度响起,口中之物仍在肆虐,谢瑾宁用尽全力闭合牙关,颤着手将人推开。
分离的肿红双唇拉出一道夹杂血色的银丝,他却顾不得去看严弋,死死盯着木门,生怕谢农推门而入,撞见这不堪一幕。
心脏几乎快从喉咙里蹦出来,过于紧张,谢瑾宁甚至忽视了身体的异样,直到仍盘在严弋腰间的腿侧与那处,同时被不轻不重地一捏。
湿热吐息游走在耳际,“放松些,否则更出不来了。”
“你怎么还……”
谢瑾宁转头,尾音瞬间淹没在更深重的吻里。
“可是魇着了?”
迎着月光,垂眸姿态叫他看清了那搭在男人腰间的濡湿亵裤,和被汗津津的手掌握住之处。
大脑轰地一下,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大片更为艳丽的桃花汛却从脖颈漫开。睁大的眸中,秋水被野兽闯入,波澜不止。
爹还在外面呢!
长驱而入的舌压住舌根,胸口闷痛之际,严弋突然加速上移,带着粗茧的指腹精准地、重重地碾过玉蕊。
“唔——!”
骤然炸开的酸麻直冲天灵盖,少年眼眸上翻,绷成满月的腰肢在男人臂弯里折出惊心动魄的弧。
门外脚步声终于远去。
严弋缓缓直起身子。
心神与外力的双重刺激,效果更是立竿见影,仍在抽搐痉挛的小腹,腿根,和麻衣间的如絮团般的玉髓便是最有力的证明。
仍处于余韵中的少年瞳孔涣散,意识像是随着玉髓一同出了躯壳。
严弋抚摸着他的脸颊,屈起的指节将被带出小半的红软送回唇间,擦掉他唇角晶莹,又托住腰.-臀让他坐起,靠在自己胸口。
流泻的青丝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从严弋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靡红微张的唇,和印着浅浅指印的下巴。
“你受罪了。”
雕刻过程中的匠人需屏息凝神,严弋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身热汗,大脑突突胀得发疼,却不敢再用粗糙砂纸触碰。
不知回过神来的谢瑾宁会如何反应,也不敢深思,但已至这一步,他于情于理,也该担起责任。
手一下下拂过脊背,直到掌下紧绷的躯干再度软绵。
“其实……”
喉间滚着灼烫岩浆,严弋抬眸看向远方,哑声道:“今夜是我有错在先,也存了不该有的私心……不,也不只是今夜。”
“我骗了阿宁,不止一次。”
“不知穴道是假,拭泪是假,那日在麦田,以为梦中也是假......是我想看你,想吻你,与你日日在一处,交颈而眠,亲密无间。是我,心存妄念,罪孽深重。”
“想做你兄长,是假。想对你好,却是真。”
拇指无意识摩挲颈后凸起,感受着他的颤抖与无力,“现在想想,许是在你被抱着回村当夜,越过门槛被角滑落之时……”
声音顿住,严弋深深吸气:“便种下了果。”
“……”
怒也好,恨也好,终归是他该承受的情绪。
可为何是沉默呢?
谢瑾宁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用力抓挠,也只是在他侧颈留下几道浅浅血痕,将将破了皮。
却在听不到回应之时,化作尖刃刺穿皮肉,将他的脏腑割得鲜血淋漓。
太阳穴突跳,严弋闭上眼,道:“是我辜负你的信任,心存妄念,做出那些混账事,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可若重来……
他喉结重重一滚,“我大抵还是忍不住的。”
窗外忽地吹进冷风,严弋扯过中衣,覆上那如霜脊背。
“我也怨过。”
头颅垂下,鼻尖埋进散着浓香的青丝,“我怨那日冲动伤了你,害你发热,怨没能及时赶到,才让你陷入危险境地,再度受伤......”
尾音碎在颤抖的喘息里,掌心那道还未完全愈合的疤,竟也崩裂开来。丝丝缕缕的血液像是从掌心钻出的红绳,要将谢瑾宁一圈圈缠绕。
“阿宁,我想你也应该有所察觉,那时才会忽地对我冷淡。”
只是冷淡,对他视而不见,严弋的心脏便阵阵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