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谢瑾宁明明想的是不准严弋用嘴帮他擦眼泪,他可以自己擦,说出口却变成了,
“不准亲我。”
他偏头躲闪,慌张间泪珠再次漫出,新落的吻便追着泪痕蜿蜒而下。
玉弯间朱砂痣随着烛光一同晃动,却比其更艳,似要将眼球灼穿。
“说了不准——”
尾音忽地化作气声,原是夹在他裤腰的手掌下移,精准握住了那柄软玉。
第51章 讨厌
谢瑾宁瞳孔放大,推拒的手骤然垂落。
他再度栽回严弋肩头。
精雕玉琢的白嫩藕节浸上粉意,猛兽误入藕荷深处,惊起一池春水,荡出层层令人目眩的白浪。
谢瑾宁感觉自己正在融化。
“呜,好奇怪……”
“我问过邓老,此药油有畅通气血,加速运行之效。”严弋稍稍用力压住他胡乱挣扎的身躯,道,“身为男子,血气激荡之下如此,实属正常。”
正常吗?
原来不是他太奇怪吗?
心头疑窦暂消,抓挠着严弋小臂的双手缓缓垂落,盈满羞与惧的心神松动后,各处异样顿时一拥而上。
谢瑾宁逐渐软了身子。
烛光映出交叠身影。
……
分神不过半息,软玉愈润。
却不止是药油。
非汗,似水,又非水,润湿掌心。
举起一闻,再熟悉不过了。
颅内轰地一声,那根名为克制的弦猛然崩裂。
“!”
严弋愣在原地。
薄棉布料被油与汗浸湿得透明,紧贴在肌肤间,完完全全透出纹理与颜色。升高的体温让他整个身体呈现出可口的晕粉,淡青血脉如雪原间的柔软蔓枝,一路向内蔓延。
纤秾合度的肌骨自发吸附,在掌沿挤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弧度。
少年掀开朦胧泪眼,乖巧环住他的肩背。
被热气熏得饱满润红的唇张开,呼出盈满信任与依赖的潮雾。
“阿宁不会……”
“严哥,帮帮阿宁。”
乖巧将自己交予年长之人掌控。
……
暮色愈浓。
只剩一半的烛上,豆大火苗将熄未熄,岌岌可危,终究是在“噼啪”一声火星爆开后,光亮锐减,堪堪罩住两人,影影绰绰。
屋里下了些雨。
绵软的,细弱的,丝丝缕缕,断断续续。
严弋有一双好手。
指节修长,掌心宽厚,还带着极强的力量,干得农活,猎得野兽,伤得恶人。
也能将那一扯就破的脆弱布料,浆洗得干干净净。
掌心的厚茧是他千般磨砺的证明,此时却成了另一人的折磨。
层层堆积之中,参杂着无法忽视的,细密的疼。
自幼被小心温养的软玉何曾受过匠人这般粗砺对待,却又长不出翅膀来逃脱,只能被迫承受。
渐渐的,也在这打磨中生出些趣。
于是抗拒成了催促……
攀在男人肩头的巴掌小脸泪痕斑驳,从眼眉到双颊皆是潮红一片,似朵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玉面海棠,散发出惊人的、勾魂夺魄的昳丽。
严弋的双眸也在这股混合着甜腥的馥郁浓香中,被烧得通红。
他几乎控制不住去寻谢瑾宁的唇,想用那香甜蜜液解喉间干渴,却又在即将贴上之际,被他呼出的气息唤回些许清明。
“可得忍住了。”
邓悯鸿的声音如一块巨冰,狠狠砸入脑中沸池,热度骤降。
他是来给阿宁上药的,不是趁人之危,来满足自己私阴的。
*得发疼的停下了。
还剩十次,得尽快按完才是。
握住的手缓缓松开,抽离,涂抹好药油后重新探入,摸索着找寻关元穴的方位。
但空间本就狭小,肌肤又被水液浸得滑腻,一时不慎打滑,粗茧擦过。
“!”
药油顺着软玉顶端的小孔向内渗去,如火烧过,瞬间激起要命的灼烫。
瞳孔缩成针尖状,谢瑾宁几欲尖叫出声,张着的唇却只发出了几道嗬嗬气音。
“要,要……”
要被烫坏了。
他浑身紧绷,腰肢弓起,却被严弋牢牢堵住。
“再忍忍,还剩十下,很快。”
十下,不过几息的功夫,而对于此刻的谢瑾宁来说,每一瞬变得格外漫长。
在打磨下越来越纤薄的玉璧,本就敏感,经不起粗糙的触碰,内里的玉髓又被拦住,硬生生留在其中,不上不下。
这叫他如何能忍?
谢瑾宁刚忍住的眼泪又开始往外溢,他手指用力,在严弋脖颈上抓出几道血痕,不住哭叫:
“不要,松手,让我出去。”
“严哥,求求你了,别……”
“严弋!”
似是怕被听到,连发怒都细声细气,哑着嗓子,抖得不停。
惹人怜惜。
严弋也同样不好受。
热汗滴入眼中,泛起刺痛,他却连眼都未眨。
一手堵着,一手按住怀中人乱颤的腰,实在没了多余的手去按穴位。
情急之下,他甚至想到用口舌去代替砂纸。
但那是比手更为亲密的动作,他无法再用“帮助”的借口解释。
只得按下不表。
接着,无论眼前人是蹙着眉哀求,还是瞪圆眼怒骂,铁石心肠的严弋都牢牢将其堵住,未有任何一丝松懈。
热汗频落,面部肌肉绷得太久,已僵硬到麻木,本就冷峻严厉的五官显得愈发冷硬。
怜、悔、爱、欲。
却在瞳眸中汇聚成一片深不见底的海。
想尽各种办法也得不到满足的谢瑾宁彻底失去理智,开始更为剧烈的挣扎,胡乱挥手之时,清脆的一声“啪”。
抽在他侧脸。
严弋瞳孔骤缩。
口腔不知何时被咬破,尝到满口血气,他冷沉的眉眼间不自觉也染上血色,额角青筋直突,像极了被激怒的猛兽。
实则却是大脑空白。
并不疼,像是被蚊子叮了下,最先感受到的,反而是扑面而来的香气。
在谢瑾宁膝头的物什被挑衅似地跳动,几欲顶破布料。
而打人者先一步攥住他的衣襟,崩溃大哭:
“严弋,我讨厌你!”
哭得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眼泪如断了的珠串般簌簌直落,憋红的小脸皱成一团,偶尔抽抽几下,可怜又可爱。
严弋的心顷刻软得一塌糊涂,他低下头去,无数个吻落在谢瑾宁的发顶,眉心,鼻尖,带着不加掩饰的深情。
他细细啄吻着少年柔嫩的脸庞,澎湃心潮近乎溢出。
而似是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神智不清的谢瑾宁竟也渐渐安静下来。
他颤着被情泪黏成簇状的鸦黑羽睫,将脸贴在严弋脖颈讨好地蹭,一个劲儿地喊。
“严弋,严弋……”
夹杂鼻音的泣声一道比一道软糯,如融化的蜜糖,快要拉出丝来,“严哥,难受,阿宁好难受。”
“手疼不疼?”
隔了好半晌,迷迷糊糊的谢瑾宁委屈巴巴地瘪着唇道:“疼。”
“是我不好。”又一吻印在他额角,严弋道,“阿宁听话,再坚持一下,等结束了,只要你歇气,想怎么打我都行,成吗?”
不知谢瑾宁能否听进去,但最直观的,便是掌中物的状况。
无法解放,又无持续的动作刺激,热潮暂褪,他的状态也趋于平稳,只是仍在小声抽噎。
趁此,严弋迅速揉完最后十下穴位,这才彻底结束,他长长舒了口气。
怀中人浑身湿淋,像从池中被人揉碎,捞出后捧在掌心的月,遍布齿痕的唇瓣张合,贝齿软舌若隐若现,好似在嗫嚅着什么,却听不真切。
严弋俯耳凑近。
显然是还未缓过神来,不明呓语中,参杂着“坏掉”“难受”“讨厌你”等字眼,破碎不成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