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73)

2025-09-07 评论

  严弋夹菜谢瑾宁移碗,严弋靠近,他一句话不说,转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谢农倒没多问谢瑾宁,直接将严弋叫了出去。

  不知两人都说了些什么,回来时,严弋低眉耷眼的,身上多了几个灰扑扑的脚印。

  全程看热闹的邓悯鸿乐不可支,嘴角就没下来过。

  谢瑾宁坐在树下,余光扫过时,也没忍住,用书挡着脸闷笑几声。

  活该。

  谁叫严弋动不动就拿匕首吓人,走之前还忘了把那东西拿走,他路过时眼尾闪过银光,转头去望,险些又被吓一跳。

  最后,那把匕首被他捡起,用棉布缠好,才扔回严弋怀里。

  那人却接都没接住,还着急地去牵谢瑾宁的手,问他伤到没有。

  当然没!

  谢瑾宁愤愤地又瞪了眼严弋。

  他哪儿有那么笨啊!

  ……

  午后,院内有人在打井,叮叮当当的,谢瑾宁就回了房,练了会儿字,又翻开疡科治要温习。

  在看到膻中,气海与关元三处时,眼睫停滞片刻,下唇传来轻微刺痛,发觉自己又在想严弋的谢瑾宁懊恼地甩了甩脑袋。

  高高竖起的发尾拍在脸上,痒痒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挠,倏地又想起男人脖颈上被他挠出的红痕。

  “呜……”

  谢瑾宁泄了气,弯下腰将额头靠在木桌,懊恼地磕了磕。

  他怎么这么烦啊。

  “叩叩。”

  窗外传来轻响,谢瑾宁转头。

  木窗其实只是糊上了层薄薄的油布,无论昼夜,都能透过其看到窗外之物的轮廓,不过平日对着后院墙面,没什么看头就是了。

  而如今,一只麦色大掌从窗底缓缓升起,朝他的方向挥了挥,似是在向他问好。

  只有截手掌,乍眼看去还有几分惊悚,谢瑾宁却差点笑出声,但他还记着维持自己“仍在气头上”的状态,轻哼一声,敛眸翻开书页,就当没看见。

  又是两声轻敲。

  这一次,手掌握成拳挥了挥,忽地又沿着开着的窗缝钻入,留下一物后迅速撤离。

  什么东西?谢瑾宁好奇地侧过身,拉长脖子去看。

  是个黄绿色的物体,并不大,中央鼓鼓的,两侧却又歪歪扭扭,支起的腿也一长一短。

  谢瑾宁看了半晌,才认出这是个蚂蚱。

  他故意开口:“这什么东西,长得怪怪的。”

  窗外还在挥动的手一滞,长直指节弯了弯。

  分明只是个没眼没鼻的手掌,却能让人瞧见其传递出的低落。

  谢瑾宁得意地弯起唇角。

  接着,只见其缓缓沉了下去,又攥着一物钻进窗内。

  这回,是个蜻蜓。

  编得依旧歪歪扭扭,但比上一个好多了,至少能让他一眼就认出来。

  “不好看。”

  那只手颓然地下去了。

  第三枚,是个蝴蝶。

  “一点都不像。”

  螳螂。

  “这多吓人啊。”

  蝉。

  “怎么没有翅膀?”

  似是失去了全部力气,半晌,也不见那只手升起。

  没了?还是说,走了?

  谢瑾宁屏住呼吸,悄悄站起身。

  草编不仅要有一双巧手,更是需要足够的耐心,才能将平平无奇的草叶,编成精巧的物体。

  蚂蚱时明显能看出是个生手,蜻蜓和蝴蝶就好了不少,到螳螂和最后的蝉时,更是能称一句精巧。

  虽比不上在街头售卖的手艺人,但半日内能编到如此程度,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不过谢瑾宁就是故意,才半句好话都没说的。

  正当他走近几步,伸手去拿之时,那只大手又缓缓升起。

  这次,只举起了两根手指。

  食指与中指倒着立在窗沿,还没看明白严弋这是在做什么,那俩指节忽地一弯,扣在窗面,摆成了个跪地的姿势。

  “小人真的知错了,心地善良的瑾宁大人,谢夫子,小宁大夫,求求您,就饶小人一命吧。”

  男人的嗓音本就低沉,极具辨识度,夹着嗓子刻意放柔听着反倒更是古怪,像是个执意要套上窄小女子裙裾的壮汉,这耍宝作怪的模样听得谢瑾宁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止不住想笑。

  他捂着唇,憋得小脸粉扑扑的,却没开口,直到听着严弋又求饶几句,他才清清嗓子,“免礼。”

  “多谢大……咳咳咳。”

  话还未说完,就被接连不断的呛咳打断,伴随着胸腔的闷响,难以自抑的,听上去难受极了。

  谢瑾宁连忙推开窗,握住手指,“你没事吧?”

  他没怎么用力,蹲着的严弋却轻而易举被他拉起。

  这人咳得满脸通红,看着他的眼中却带着明晃晃的笑意,像是在说:我就知道阿宁会关心我。

  手心的两根手指开始发烫,谢瑾宁忙不迭松开,却被严弋反手握住。

  “咳咳,没事,只是,一时呛住了。”

  严弋咳得嗓音沙哑,漆黑的眸却一眨不眨盯着谢瑾宁。

  从眼,到唇,似是工笔细细描绘,要将他的每一处都刻在心头。

  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肌肤相贴处传递而来,很快就让他微凉的手暖和起来,谢瑾宁指尖蜷了蜷,到底有些眷恋着这份炽热,并未挣开。

  他抿抿唇,低低“哦”了声。

  倏地一阵秋风呼啸。

  男人靠近,坚实身躯将窗口挡住大半,只有些许沿着缝隙窜入,吹起少年鬓边的碎发。

  丝丝凉意抚过面颊,往衣襟里钻,谢瑾宁却半点不觉冰冷。

  在漫天落叶和掌心炽暖中,他听到严弋问。

  “阿宁,还生气么?”

  早就不气了,谢瑾宁心想。

  他本来就没想把严弋怎么样,甚至在他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之前,他想的还是帮严弋解决……

  结果最后是他先耍起了小脾气,严弋是求饶,又是费尽心思编这些小玩意来讨他开心。

  谢瑾宁含糊道:“反正……你以后不准这样了。”

  “这样是怎样?”

  拳头被轻轻掰开,似一朵纯白的,瓣尖粉嫩的花,在土壤间绽放。

  知道他已经原谅自己的严弋开始有恃无恐。

  “是被我握着手,还是......”

  掌心一暖,软肉间还未消的红印被人碰了碰,吐息湿热,触感粗糙。

  是严弋的唇。

  只碰了一下,他便撤开了,抬眸勾唇:“亲你?”

  痒意滋生出的微弱电流顺着掌心脉络流动,从指尖,到整条被抬起的手臂都开始发麻。

  谢瑾宁呼吸一乱,红润的唇张了张,想说些什么,来缓解这股令他头皮发麻的诡异氛围。

  好乱。

  指尖一颤,触碰到严弋重新变得光滑的下巴,想要收回的手,不知怎的又贴了上去。

  就像是,他主动将手心送上,任严弋亲吻似的。

  “不,不准再用匕首吓我。”发出的命令微弱得不像话,“否则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威胁也是。

  像幼猫嗷嗷。

  埋在他掌心的男人深深吸了馥郁馨香的嫩肉,从胸腔传出满足的,松缓的笑意。

  “好,再也不会了。”

  ……

  谢家院内。

  一盆盆混合着沙石的泥水被带着泼向院外,直到冒出的井水变得清澈,严弋才停下了缆绳的手。

  “好了。”

  谢农凑近去看井里缓缓上升的清澈井水,道:“好啊,这下取水就更方便了。”

  不必大老远提着桶来回跑,也不必计算着水量,用得紧巴巴的。

  他道:“阿宁,以后想你用多少水就用多少,就算是天天沐浴都成。”

  谢瑾宁的心神却没在井身上,捏着布巾的手指紧了紧,又松开,点点头,“哦哦,好。”

  “在想什么?”

  带着水汽的滚烫体温靠近。

  严弋身上的单薄短打被打湿大半,紧贴在腰腹间,在气温骤降的秋日里,穿着湿衣多少有些凉,他却不甚在意,径直走到谢瑾宁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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