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74)

2025-09-07 评论

  “这簪子用着,可还习惯?”

  谢瑾宁下意识抬手去摸头顶的簪子。

  很简单的一枚素面簪,周身无纹饰,打磨光滑,只在簪首别出心裁,是一弯月牙。

  素静却又不失灵动,簪身在日光下泛着柔和冷光,温润而不张扬,与谢瑾宁干净,纯粹的气质相得益彰。

  这是午后严弋取出,说是那几只草编虫子不好看,用着个跟他赔罪换回。

  但簪子被他用木盒装着,又小心放在怀中,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谢瑾宁岂会被他骗到,通通没收了去。

  “还是不好。”

  过于简朴了,在他头上,应该戴的是赤金,是珠玉,是是一切华贵之物,而不是这价值不过十两的银簪。

  “我觉着挺好的了。”

  谢瑾宁转移话题,将手中的布巾递过去,“你别着凉了,风寒很难受的。”

  “并不冷,无妨。”

  又清洗井壁又是提水,反复数次,不亚于打了半套拳法,严弋不但不冷,看着谢瑾宁开合的湿红唇瓣,甚至还有些热。

  “也擦擦吧,你脸上都是水。”

  布巾仍未被接过,谢瑾宁干脆踮起脚,搭住他的肩膀保持平稳,从下颌开始慢慢往上,最后擦到眉心。

  被水汽模糊的眉眼少了几分锐利,又在擦拭后重回,像一柄被拭去浮尘的利刃,仿佛随时都会将人割伤。

  但谢瑾宁知道,严弋不会伤到自己。

  隔着层布,也能感受到男人额角抽动一瞬,还未收回的手被圈住,严弋道:“多谢阿宁。”

  谢瑾宁骨架小,四肢纤细,手腕也比寻常男子细上不少,抬手时袖口下滑,露出一截牛乳般的嫩白皓腕。

  此时被圈住摩挲,冷玉般的小巧骨珠渐渐浮上薄红。

  好似从昨夜过后,严弋对他的肢体触碰就更多了起来,谢瑾宁暗忖。

  不过,之前也挺多的。

  他与严弋二人,从一开始,便超出了异姓兄弟应有的距离,如今更是从隔着衣物,变成了这般赤、裸裸的肌肤相贴。

  胭云爬上侧颊,耳际,唇有些干了,谢瑾宁不自觉舔了舔。

  艳红舌尖似一条小蛇,从狭窄闭合的洞穴中钻出头,巡视一圈,查探到外界的风险后,又迅速缩回,只留下一道莹润湿痕。

  “你看什么呢!”

  唇心一烫,敏锐捕捉到他眸中的异样,谢瑾宁慌乱而羞怯地垂下眼,又恰好瞥见那湿透腰腹紧实有力、刀刻斧凿般的肌群。

  那团白絮又浮现在眼前,骨子里的酥软似瞬间被激活,谢瑾宁踮起的脚尖不稳地晃了晃。

  严弋伸手。

  谢农给完工钱回院,恰好撞见这兄友弟恭的一面,“哟,这是和好啦?”

  谢瑾宁立刻将严弋往后一推,甩甩手,假装拍身上的灰尘。严弋仍保持握着的姿势,手心却是一空,抬起的手臂失望地缓缓垂落。

  并未察觉到两人诡异气氛的谢农径直走近:“小严说惹你生气了,我就寻思定是他犯了罪过,还把他教训了一顿哩。”

  他又对严弋笑笑,憨厚的黑脸上挂着几分不好意思:“小严啊,你知道的,我是个急性子,就……”

  “确实是我惹阿宁不快在先。”严弋接过话头,道,“谢叔教训的是。”

  本来就怪他。

  谢瑾宁也跟着哼哼:“爹你教训的对。”

  两人一唱一和的,瞧着,又是对亲密哥俩儿了。

  “反正把话说开,误会解决了就行。”谢农笑眯眯道,“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呢。”

  并不想跟谢瑾宁做兄弟的严弋没吭声。

  等谢农出了门,谢瑾宁还在摸下巴寻思。

  刚才那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呢?

  

 

第54章 醋意

  学堂建得极快,不过两日便建好大半。

  而谢瑾宁是在众目睽睽下吐了血,又是伤在心神,村里学堂的开放时间也相应往后顺延,他却也没闲着。

  整日除了温书备课,翻阅疡科治要,还得应付前来探望的父老乡亲。

  谢瑾宁表示不收束脩,但经李东生与村民协商,最后仍定在每人三十文的价格,或以同等价位的物品代替交至他处,待收齐后再一同交予谢瑾宁。

  谢瑾宁推拒不成,便收下了,交给谢农时还有些愉悦,心头暗道:这下,他也是能挣钱补贴家用的了。

  而这两日来谢家的村民,也不仅是抱着和李泳一般心态,带幼童来露个面让谢瑾宁多担待些,还有年龄不符合要求,求他宽容宽容的。

  前者,谢瑾宁一律收下心意,让他们带走礼物,表示自己定会一视同仁。

  而后者,谢瑾宁犹豫再三,仍是选择按照规定办事。

  毕竟十二十三岁的少年少女,心性已然定型,强行让他们待在学堂,跟幼童一同识字算数,恐怕不但难以学成,还会适得其反。

  还有就是……

  情窦初开是好,但为何有些还会在被他软言拒绝后,还指着他,说要跟他成亲,做不了师生就做夫妻啊!

  每次听到这种话,谢瑾宁都臊得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背过脸用红彤彤的耳尖送客,严弋更是直接黑了脸。

  被他视线扫过者都齐齐打了个寒颤,提上礼品忙不迭离开。

  也有不服来闹事之徒,都不用村长出面,严弋往院眼前一站,那人也就偃旗息鼓,夹着尾巴溜了。

  来的人实在太多,还不仅是河田村的,谢家院子从早到晚都热闹极了,谢瑾宁白日根本无法静心温书。

  眼看离邓悯鸿要求的考核日越来越近,他也不免有些急切,开始挑灯夜读。

  谢瑾宁有正事要忙,严弋更不好在此时,以私欲扰乱他的心神,也帮不了他什么,便只能做些小事。

  更合胃口的饭菜,深夜时的安神汤药,跟邓悯鸿学了些更有效的肩腰按摩功夫,帮他揉摁。

  直到人安稳睡下,他再拿走换下的衣物,翻墙回屋。

  但谢瑾宁到底先天孱弱,精气不抵旁人充沛,睡眠不足,白日便也打不起精神。

  更何况他从前懒散惯了,从未这般紧密过,又正是坐不住的年纪,只得凝心聚力,莽足了劲儿学。

  两日下来,他连说话都恹恹的,有气无力。

  眼见人好不容易圆润些的脸颊肉又瘦了回去,严弋心急如焚,干脆将院内所有的陌生面庞都轰了出去。

  他站在门口放话,冷言道谢瑾宁得专心准备教书的内容,学堂开启之前一律不见客。

  有这么一尊凶神坐镇,门口众人顿时如鸟兽散,谢家这才彻底清净下来。

  屋内,谢瑾宁捂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水汽积攒太多,径直从微红眼眶滑落,在侧颊留下一道晶莹湿痕。眼睑处的浅浅青紫似薄釉,又似被揉碎的鸢尾,叫人疑心那睫毛扇动掀起的波澜,都会将其吹散。

  谢瑾宁拿出疡科治要,正欲翻阅,却被去而复返的严弋一把从桌前抱起。

  他来不及惊呼,身下便是一软,严弋迅速褪下衣鞋,将他塞进被窝。

  “睡。”

  语气冷硬,手上动作却未停,仔仔细细给谢瑾宁掖好被角,连一丝风都钻不进去。

  刚沾到枕头,谢瑾宁的眼皮便不受控制地闭了闭,他强撑着看了一眼窗外天色,“还早呢,睡什么呀?”

  后日就要考核,他才背至第十二页呢。

  语罢,谢瑾宁就要掀被坐起,却被严弋牢牢按在被褥与床榻形成的狭小空间中。

  腰肢徒劳地挺起,又坠回,青丝漾出秾香,谢瑾宁道:“你做什么,我不困,你快放我起来,我还得看书呢。”

  “都累哭了,还说不困?”

  谢瑾宁微微瞪大眼反驳:“我没哭。”

  眼尾倏地一烫,指腹掠过,带走那滴困泪,“原来这是屋顶漏的雨。”

  “啊,下雨了?”

  谢瑾宁努力睁着眼,侧头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

  他撅起嘴,“严弋,你好烦啊。”

  “书里的东西又不会长腿跑,休息好了再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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