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愚蠢但实在貌美(109)

2025-09-08 评论

  他望着天花板,不多时又重重地咳嗽起来,锦帕都被他染成了红色,元宵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又给他换了一条新的帕子。

  裴朔拍了拍他的手,瞳孔涣散,音线低哑,“以后你和小白就跟着公主,他不会薄待你们的。”

  “二爷,你别说了。”

  元宵害怕,他交代得这么清楚,像是交代遗言一样,他不想听这些,他还是更喜欢二爷躺在藤木椅上悠哉悠哉地晒太阳,周围丫鬟仆从们围绕。

  整个琼楼气压低得吓人,裴朔从前待府里的下人好,时不时就打赏些银子布匹,琼楼的人恨不得拿他当祖宗一样供着,半点儿舍不得他受伤,结果只是出了一趟门,回来便浑身是血。

  他们还记得那日公主殿下将人抱回来的模样,衣襟沾血,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生死不明。

  他们原本热热闹闹地又是蒸了牛乳糕又是做了玫瑰露,连屋里头的温度都弄得不热不冷正正合适,满心欢喜等着二爷从侯府回来,结果却是躺着回来的,所有人都傻了。

  裴朔闭着眼,每日靠些补血的药材续命,三日后谢蔺上了前往东郊猎场的马车,黄紫相间的薄纱轻裙,贵气凌然,金钗流苏凤凰斜飞,又恢复了往日的明艳容光。

  东郊猎场,别院修缮得富丽堂皇,湖泊河流全部种上了荷花,泥土路换成了青石板,连青砖石瓦都成了外邦进贡的琉璃,在光线下折射着流光溢彩。

  皇帝出行,声势浩荡,到达东郊猎场的时候已是傍晚,武兴帝在正殿设宴,同行的还有天子近臣。

  “朕听闻驸马病了,还召了太医,是如何了?”

  谢蔺道:“多谢皇伯父挂念,驸马不过是染了风寒不便出行,托儿臣向皇伯父赔罪。”

  那夜皇城司声势浩大,怎么可能没有传进武兴帝耳中,他还故意在这儿佯作不知。谢敬素来虚伪,就算他直接说明驸马中毒需要血兰草,恐怕谢敬也只会以虎头山没有血兰草为名搪塞过去。

  武兴帝笑笑。

  宴席很快开始。

  歌舞轮转。

  郭相仪就坐在下首第一的位置,他倒是还挂着那副笑容同往来的官员寒暄,外表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听说武兴帝念在郭家劳苦功高的份上,只判了郭济物和郭琮处斩,未动族内其他人。然而郭济物在牢中自尽,郭琮下落不明,虽然大家心明都知道是郭相仪的手笔,但无人敢真的提出来。

  郭家草草办了丧事,郭皇后在后宫哭的死去活来的,而太子从磁州回来后就一直被禁足,即便是如此,武兴帝也没解禁,甚至隐隐有了废太子的传言。

  月落日升,秋猎开始。

  有官员将早就准备好的兔子鹰鹿等动物从笼子里放出来,为秋猎增添趣味,谢蔺纵马长鞭直接冲出人群中,而在他身后大队人马紧紧跟着。

  武兴帝搭上弯弓,左眼微闭瞄准了一只兔子,然而很快他的弓箭左移,对准了正在策马的黄紫色身影。

  咻——

  身后利箭射来,谢蔺身体后仰几乎躺在马背上,一支钢箭穿透他原来的位置钉在对面的树上。

  “朕真是老了,竟射偏了。”

  随后又是数十支箭发射,只听得无数破空声袭来,所幸谢蔺马术了得,直至又是一箭袭来谢蔺身下的烈马腿上中了一箭长鸣一声便发了疯开始东奔西撞。

  谢蔺脸色却是没有任何变化,他早就知道这场秋猎他才是真正的猎物。

  看来武兴帝已经不想留他的性命了,如今他在明做饵,而彩云在暗,已经带着人马和大夫上了后山开始寻找血兰草。

  很快烈马再次长鸣一声,马腿翻腾数下,谢蔺抓着缰绳却还是没能抵住马匹疯狂,他整个人从马上摔了下来,随后迅速隐匿于丛林。

  而针对他的一场围剿才刚刚开始。

  —

  破庙之内,白泽跪在地上,脸上挂着伤,衣袍破碎,几条伤痕纵横交错,鲜血浸湿了白袍,一条手臂软绵绵地耷拉着被人废去,然而他却如同感觉不到疼痛似得脊背挺直。

  “请首领赐药。”他死死攥着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满是不甘。

  而他的对面黑衣人负手而立,衣袍不沾半点灰尘,斗笠遮面,唇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在他的身后还有数十个相同打扮的黑衣人迎风而立看着好戏。

  “你想要杜鹃的解药?”黑衣人嗤笑一声,旋即双腿张开,“从我**钻过去,我就考虑一下。”

  “你……”白泽抬眸,眼底像是淬了毒一样恨不得将此人生吞活剥。

  “你这是什么眼神?”被称作首领的男人弯腰故意用力拍了拍白泽的脸,“不过是一条狗而已,居然杀了我三十多人。”

  “哼!那些人自己武艺不精,死了也就罢了,死在一条狗手里真是丢人现眼。”

  “你还不快钻?否则……”他手中捏着一粒药丸,只要他稍稍用力这药丸便能碎裂成渣。

  “不要!”白泽惊呼一声。

  眼看着那粒药丸近在咫尺,只要拿到这粒药,二爷就有救了,他似是下足了决心,“我钻……”

  “快钻呐。”

  “快点儿啊。”

  “不然你家二爷要死的透透了。”

  “尸体都快凉了吧。”

  “哈哈哈哈……”

  调笑声响在耳边,那些人对着白泽指指点点都等着看他的笑话。上元夜白泽潜入麒麟阁内部杀了三十一人,如今提到白泽的名号还是令人有几分胆颤,如今他就跪在面前,谁不想折辱几分?

  白泽抬眼一一扫过。

  似乎是要将这些人的脸全部记下。

  他双手撑地不自觉抓握,石子划破掌心鲜血涌出,他俯伏在地死命地咬着牙强迫自己低下了头,随后爬动着朝着那人**钻去。

  时间好似过得很漫长,耳边的嘲笑声越发响亮,他牙都快咬碎了,慢慢闭上了眼睛,直到穿过那道耻辱的门,他才慢慢站起来。

  他还未站稳,一人站起直接将他踹倒在地,白泽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膝盖的骨头都快裂开了。

  “谁让你站起来的。”

  “一条狗而已。”

  首领见状哈哈大笑,他蹲下身抓起那头霜发,扯弄着白泽的头发,“你家二爷要是知道你在外面这么不要脸,会不会把你赶出去?”

  “嗯?白泽,现在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死在雪地里?我要是你,都没脸在这世上活着了。”

  首领一脚将要爬起来的他又踹了下去,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脸上碾压,恨不得将他踩进泥地里。

  白泽啐出一嘴血沫,将所有的讥笑都咽回了肚子里,“我的药是不是该给我了。”

  首领低头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么想要这枚药?但是我不想给你怎么办?”

  白泽怒道:“你说……只要我……”

  首领反笑道:“我说的是考虑一下,现在我考虑的结果就是不打算给你。”

  他话音落地,周围顿时又多了一片笑声,似乎都在笑这白泽竟然真的信了从**钻过去就能拿到药的说辞,他们既然派人刺杀裴朔,自然就不会让他活命。

  “你……”白泽双眼瞬间瞪大,脸颊两侧的肌肉微微抖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将这人击落掌下,然而此刻那人手中拿着解药,他只能咬紧牙关,吞下所有的情绪,“你打算怎么样才能给我解药?”

  首领在他脸上又捻了捻,露出一抹玩味儿的笑容,“要不……你挨个儿从我们这些兄弟们**钻过去怎么样?”

  那些人听了这话瞬间站成一排纷纷岔开腿,开始逗弄调笑着,“来啊,白泽,你钻过去,说不定首领一个高兴就把解药给你了。”

  白泽闭了闭眼,半响吐出一个“好”字。

  众人笑得更欢了。

  “你还真是一条好狗,为了你的新主子什么都能干。你这么能干,你的新主子怎么赏你的?不会是拿自己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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