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愚蠢但实在貌美(140)

2025-09-08 评论

  “不记得了。”

  “你……”阎文山俨然没想到,不过短短两年没见,这人竟变得这般无赖模样。

  “驸马不记得,但本官却是记得清楚,想必柳心柔所住居所的邻里也都记得。”

  “来人,请柳心柔的左邻前来问话。”

  很快,有官差带着几名妇人、男人等进了大堂,这些全是柳大嫂所住的巷子里的人,早就被阎文山带了回来。

  “堂下乡亲,可在柳心柔家中见过此人?开口之前,本官要提醒你们,公堂之上,不可胡乱咬言。”

  这些人都是本本分分的百姓,哪里见过这架势,心里头害怕的很,嘴上更是不敢乱说话。

  “大人,草民见过他,两年前,他带着好些贵重东西来柳娘子家里,我还偷偷见着他朝柳娘子下跪。”

  “是啊,我也见着的,巷子里好些人都瞧见的,那些人都穿着宫里头的衣服,我们也不敢多看,就听见里面砸东西的声音。”

  “大人,小人更早的时候还见过,是二郎带他回来的,就他一个人,也不知道里头说了什么吵起来,这人就被二郎赶出来了。”

  阎文山见状将这些人的口供录了下来,挨个签字画押,以免翻供。

  “驸马爷,还有什么话要说?”

  裴朔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那应该是认识吧,认识又怎样?那日阎大人回京,本宫出去凑热闹,却被人挤压,是二郎救了我,本宫为表感谢,拿了些物品给他们,难道这也有错?”

  “驸马!”

  “公堂之上,岂容你胡乱改口,你到底认不认得他们?”

  阎文山见他这副态度不免有些奇怪,他曾见过的裴朔心胸坦荡,绝非这等无赖之人。难道涉及富贵,人人都会变得面目可憎?

  “认得。”

  “好!我再问你,你为裴侍郎次子,但自幼不在京中长大,你从何而来?”

  “青州。”

  “可曾婚配?”

  “不曾。”裴朔的态度越发嚣张,气得阎文山胸腔一起一伏的。

  “柳心柔,你说你和驸马为原配夫妻,可有证据?”

  柳大嫂低头痛哭,“裴朔,你我少年夫妻,到如今竟攀了富贵翻脸不认人,你读书的银子从何而来?是我一针一线熬瞎了眼睛,白日洗衣种田,晚上绣帕补衣,家中杂物你未染分毫,如果不是我,怎么会有你的今日?你说你要进京寻亲,如今你寻了京城里的大官做爹,却一去不回,若非我进京来寻,还不知你已经娶了公主,忘了我们孤儿寡母。”

  “阎大人,我有证人,有媒人为证,名唤王婆,就住在青州镜花坊成贤街上的鸢尾巷子里,东头数第二户人家就是她。”

  “我还知道,裴朔他后腰上有个方形红色胎记,是他出生时就有的。”

  柳大嫂声嘶力竭地指出,平日里柔和的双目也变得狰狞起来,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那夜郭祈的身影,随后又是柳大郎青灰色的尸体,多年的冤屈悲愤,此刻倾囊而出,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然而她的声嘶力竭落在裴朔眼底如跳梁小丑,他只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站起身来,随意拍了拍衣袍,“阎大人,本宫的时间很值钱的,你若是没审问完,本宫就不奉陪了,再晚一会儿,公主怕是要等急了。”

  阎文山冷笑道:“驸马何必着急,公主那里下官已派人回禀。”

  长刀交叉,拦住了裴朔的去路,裴朔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扇子一合指着阎文山的鼻子就开骂,“阎文山!我乃皇亲国戚,我妻可是当今琼华公主,你也敢拦我的路?”

  阎文山被他骂了也不恼,毕竟骂过他的高官王侯没有百个也有十个,裴朔虽然是驸马,他却并不怕他。

  “阎文山,难道这妇人口中的王婆一日不到,本官就不能回府吗?本宫可不是你的犯人!你尚未定罪,胆敢扣留本宫?”

  “证人未到,但本宫可先验明证据,来人,请驸马到后室更衣。”

  裴朔面色恼怒,楚曜却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大有一副他自己不脱就亲自帮他脱的道理。

  “好!若是本宫后腰并无胎记,阎文山,我要告你,我要陛下治你死罪。”

  “大人,他后腰的胎记自小就有,民妇绝无半点虚言。”

  裴朔一脚踹了过去,柳二郎去拦,胸口顿时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奸妇,你胆敢攀咬朝廷命官,本宫饶你不得,你和这野种都不得好死。”

  “爹……”柳小满开腔就哭喊起来。

  柳大嫂抱着他也止不住的哭。

  柳二郎气道:“裴朔,我姐姐嫁给你多年,辛苦操劳,还为你育有一子,你当真这般狠心,不愿认下他们母子?”

  “本宫不过是好心报答,谁知你们贪恋权贵,竟污蔑本宫清名,本宫定要奏明陛下,治你们的诬告之罪。”

  “阎文山,你好不容易重返京师,就不怕再被贬出京吗?”

  “本官无惧,驸马请脱吧。”

  当着满堂众人的面,裴朔面露愠色,盯着阎文山,而后缓缓解开自己的腰带,一把扯开云锦绣袍脱下,整个后背瞬间落入所有人眼里。

  裸露的脊背在烈日下白里透着粉色,背部肌肉随着呼吸起伏,斜方肌与背阔肌交织出流畅的倒三角轮廓。

  阎文山定睛看去,却见他后腰处一块硕大的疤痕。“你腰上的疤痕从何而来?”

  “这是我与公主闺房之时,烛火滴落留下的,阎大人若不信,大可传唤公主,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样的胆子。”

  说罢他收拢了衣襟,正欲将衣袍穿戴整齐之时,突听外头一道太监的嗓音喊道:“公主驾到。”

  “阎文山,你好大的胆子!”

  裴朔抬眼看去,有宫娥手持孔雀羽扇开道,女人轻抚云髻,凤凰步摇在光线下闪着耀眼的金光,额头花钿宝石流光溢彩,鹅黄织金衣裙曳地,飘逸若仙,紫色披帛映衬鹅黄,绣满紫藤花。

  “下官叩见公主。”

  阎文山下堂参拜,众人也纷纷跪地拜见。

  裴朔见状立马变得委屈起来,拢好衣衫,整理好衣袍,快速走到琼华公主身侧扑通一声跪下抱着她的腿哭诉道:“公主,他们胡乱攀咬我,公主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一心只有公主,哪来的原配幼儿?”

  谢蔺见状冷哼一声,转身坐在阎文山的位置上,“阎文山,你可知他是本宫的驸马?”

  “下官知道。”

  “你既然知道,怎么敢差人请他过堂?”琼华公主啪地一声拍下惊堂木,“阎文山,看在本宫父王的面子上,此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柳心柔母子,本宫也会妥善安置。”

  阎文山正要说话,柳大嫂却突然站起来,怒指公主,“公主,你是君我是民,按理我要跪你,但我是原配,你是妾,是否也该由你跪我?”

  柳二郎也站起来道:“就是,我姐姐身为裴家儿媳,她在前,你在后,你还要敬我姐姐一碗茶,跪在她面前给他每日请安。”

  谢蔺抓起桌上什么东西就丢了过去,怒喝一声,“放肆!”

  那东西擦过柳二郎的衣袍没伤着他半点儿,啪地碎在地上,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再出一下。

 

 

第93章 

  “阎大人, 民妇此行绝不会罢休的,我要那负心汉依罪处置,我的儿子不能被人家叫没有爹的孩子。”

  柳大嫂不愿罢休, 阎文山也只能无奈道:“殿下, 既然原告不愿罢休, 案子只能由臣再查下去。”

  谢蔺怒道:“阎文山!你连本宫的话也不听了吗?”

  “殿下, 微臣食君禄,享民俸,自当为君解忧, 为民做主, 天下事在天下人,即便您贵为公主, 也不该胡作非为。”

  “如果本宫一定要把驸马带走呢?”

  “殿下请便,不过案子若有进展,臣会随时请驸马前来, 若驸马不愿,就勿怪微臣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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