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其实不想承认,因为民间八阶傀儡师是要被抓去从军的。
尉迟融自然明白,便没再多问,眼看着阿蛮就要施展他的傀儡术,召唤出他的傀儡出来作战时,一个声音传来,还有一行人马将阮二家整个宅子团团围住。
“住手!”
阿蛮停住手,飞身到了阮锦身边将他护到了身后。
一名身穿黑色官服的中年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枚令牌道:“桃花县县令赵丰接到举告,有人私挟军中傀儡伤民,特来捉拿。”
杀红了眼的荣安良终于回过神来,他转头看向赵丰,当即收起了他要用的另一张傀儡符,上前对赵丰道:“这不是赵县令吗?真是许久不见。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尉迟融冷哼一声,大声道:“误会?哪儿来的误会啊!四架军用傀儡可是在这儿摆着的,而且还是攻击用傀儡。这可是五级傀儡,不是普通人能消受得起的啊!别说是五级傀儡,对付普通人,一级傀儡都能伤人至死。唉,明晃晃的证据摆在这里,你这个外甥还真是会睁着眼说瞎话!”
第51章
赵丰冷哼一声,说道:“是不是误会,等带回衙门再说吧!”
说着他对身后的衙役吩咐道:“都给我带走!尤其是那四架军用傀儡,这可是此次案件的重要证据。”
身后的衙役大声应了一声是,当即把荣安良及其手下还有那几架傀儡绑了。
阮锦见赵丰到了后,当即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四儿没有拖后腿,这小子办事果然机灵。
而被绑了的荣安良还在那里大声斥骂:“赵丰,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我舅舅是东南郡郡尉,他可是长兴侯的人!”
赵丰一言不发,心想要的就是长兴侯的人,从前抓不住他的把柄拿他没办法,如今证据在手,一定得断掉长兴侯一臂!
赵丰不说话,不代表尉迟融不说话,他哈哈笑了两声,说道:“你特么区区一个郡尉外甥,又算得了什么?我可是关内侯的外甥,我说什么了?王子犯法还要与庶民同罪,你区区一个外甥,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信不信,我在摄政公主面前参你一本?”
提到摄政公主的威名,在场的所有人都默了。
尤其是赵丰,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是关内侯的亲外甥,说是外甥,其实就是过继的儿子。
赵丰身为关内侯的嫡系,自然是知道这个情况的。
他上前朝尉迟融点了点头,尉迟融也朝他行了个礼,说道:“赵大人尽管公事公办,这件事,我会给我舅舅去信,把这来龙去脉讲清林的。”
赵丰道:“多谢尉迟公子,本官眼下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奉陪了。”
说完他转身,对手下挥了挥手道:“把一应涉案男子,全部带走!”
手下们应了一声,转身把阮二郎、阮三郎、阮波、阮渟全押走了。
阮家二婶受伤最重,此时正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阮三婶则大喊道:“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和渟儿没有关系,和我渟儿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是把阮渟关进房间了吗?
这孩子怎么又跑出来了?
赵大人没有听他的大呼小叫,只道:“是否冤枉,县衙自会审问清楚,你若再在此处胡搅蛮缠,我便将你也一并收押!”
三婶当即闭了嘴,她在外面,还能为男人们游走一下,若是连她都进去了,家里当真就没有一个能为他们说话的了。
赵大人一行浩浩荡荡的离去,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阮锦也终于撑不住,软软的倒在了阿蛮的怀里。
阿蛮差点被吓到,一把搂住阮锦,却发现阮锦的眼睛正水汪汪的看着他。
他的身子很热,那热是从身体里面透出来的,呼吸也十分紊乱,似是有急切之态。
这时,四儿和九大夫也骑着马赶到了。
阮锦去赴宴后,四儿便骑着马去了县衙,按照阮锦的吩咐去击了鼓。
告完状后,他又回小院把九大夫带了过来,知道他家少爷肯定会遇到危险,把九大夫带来也是以备不时之需。
果然,远远的四儿就看到自家少爷倒在了阿蛮的怀里,吓得他赶紧拉着九大夫来到了阮锦的面前。
九大夫按住阮锦的脉博,皱眉道:“用了大剂量的□□物,需要马上疏解。”
阿蛮虽然傻,但他还是听得懂的,当即把阮锦打横抱了起来,说道:“我也……不奉陪了!”
众人:???
四儿一脸无语,面红耳赤道:“姑爷可真猴急。”
九大夫轻声叹息:“倒是也没错,越快越好,拖久了伤身。”
此时的阿蛮已经飞快的抱着阮锦回到了他们的主卧,来到桃花县后,阮锦就有些心不在焉。
他心里藏着事儿,便对阿蛮的示好有些抗拒。
有时候阮锦觉得阿蛮对床笫之事过于执着了些,某些时候不答应他他还会有些暴躁。
但这家伙惯会哄人,总有办法把阮锦哄到半推半就的遂了他的愿。
可能是看阮锦最近情绪不佳,阿蛮便一直压抑着自己,把多余的精力全都用到了操练阿五上。
阿五整天被遛得像只野猴儿,刚刚打架的时候,竟然把阿蛮教的全用上了,偷偷撂倒了三个荣安良的下属。
此时的阿蛮比阮锦还要急迫,他压抑着自己的呼吸,更压抑着自己内心极度想要他的冲动。
阿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自从和阿锦有过夫夫生活后,他每日都想和他深度交流,贪恋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想吻遍他的全身,更想为了他搅风弄雨。
只要他需要,他随时可以全力以赴,有时候他不需要,他也想哄得他需要。
只有阿蛮自己心里知道自己的病态,虽然他失去了以往全部的记忆,可他的与众不同之处,以及身体上异于常人的反应,他还是清楚的。
他无比渴求的想要阿锦,每一日,每一日……
哪怕他如此渴求与阿锦的缠绵,却还是努力压制着狂野的冲动,因为他怕自己的不知深浅会伤到他。
阿锦之于他来说,是最为珍视的稀世珍宝,他怎么舍得再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此时他轻轻的吻着阮锦,吻掉阮锦因为难受而涌出的泪滴,握住他毫无章法乱挥的手,按在枕头两侧轻声道:“阿锦……我……我在呢,你……不要乱动好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听到阿蛮的话后,阮锦的情绪终于稍微平复了一刻,他眼神迷离的看着阿蛮,声音沙哑中透着意乱情迷:“阿蛮……是你吗?我……我心里好难受。”
阿蛮低低嗯了一声,答道:“是我,我是你的……阿蛮。”
阮锦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他感受到阿蛮在解开他的衣服,轻轻将手探入他的里衣中,安抚着他狂燥的情绪。
烛火被阿蛮扬起的衣袖带得摇曳起来,在阮锦潮红的眼尾投下晃动的阴影,他指尖勾住对方汗湿的衣带时,闻见一缕苦艾混着龙涎的暗香。
他一直觉得阿蛮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却一直想不到那是什么香味,如今在意乱情迷中,却突然想起来了。
阮锦握住阿蛮的手腕,玉簪早不知滚落何处,他如泼墨般的长发缠在阿蛮小麦色的臂膀上,用哀求般的语调扬着下巴说道:“阿蛮,我……我……”
未尽的话语仿佛掉了帧般的断断续续,阿蛮托着他的手背暴起青筋,面上却还绷着温柔神色,只眼底暗潮汹涌。
扬起的唇被吻住,阿蛮捏住阮锦的下巴,严丝合缝的堵住了他的唇舌。
被捏住的下巴微疼,阮锦被迫将脸高高的扬起,承接着他的亲吻,也释放着他的情绪。
窗外月色明灭,空气里散发着龙涎香的气息,红烛“噼啪”爆了个灯花,映亮案几上写了一半的《食经》,书页间露出半角简笔美食图,正是阮锦这些日心神不宁时反复描摹的。
阿蛮突然将人搂进怀里,却把怀中之人吓了一跳,阿蛮咬住住他耳垂的软肉模糊低语道:“阿锦今夜如此布局……却是以身为饵,可知我在远处……是何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