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帘为后(40)

2025-09-22 评论

  这回轮到谢怀千不说话了。

  谢怀千的腿仿佛初来乍到,用得不很习惯,反正做什么都仿佛可以做得很慢,不上不下,等到腿不应期,又走路似的歇一会儿,几乎能将活生生的人逼疯,闻淇烨指腹嵌入他皙白的皮子,温病更甚,吐气都炙热不能言。

  一切都没有他预想之中的愉快,谢怀千自己也不舒服,一次之后便想走,他退却几步打理衣衫,闻淇烨劲大得很,一点也不像被折腾的人,死抓他的手,还理所当然地逼问:“都按你说的做了,你还想去哪?”

  谢怀千不置一词,甩开他的手也不多瞧他一眼,径直走了。

  榻上一派狼藉,闻淇烨也狼狈不堪,温病着本就浑身酸痛,给谢怀千发泄之后还得了这样的待遇,他简直被谢怀千气笑,拿方才敷额的布巾湿水给自己收拾了下,他飞快地穿戴好,出了养心殿决计立马去找谢怀千把场子要回来。

  为了给谢怀千收拾烂摊子,他故作不熟路,还问了几个宫人慈宁宫怎么走,等问到了,真到慈宁宫,看见谢怀千整着个脸进了抄经室。

  慈宁宫太监宫女见了他都不知怎么装,更别提老祖宗和他两人怎么看都面色不善,谁也不想触霉头,于是你推我搡,想去问元骞。

  闻淇烨没功夫管他们,他进了抄经室也没拉门,谢怀千才贴着罗汉床坐下,身子还能闻见几缕汗混着香膏的味,他给自己倒凉了的铁观音喝,佯装看不见闻淇烨,那掐丝茶壶还没拿稳,闻淇烨忽地环过他的窄腰,将他横着扛了起来。

  “别碰我。”谢怀千大惊失色,疯了似的挣扎,名贵的茶壶碎了一地,闻淇烨的体温烫得他难受,他不断地拿膝盖顶他踹他,“你走开!离我远点!”

  纸老虎。

  “谢渊然,滚都不会说,以后怎么办?要不要我教你点脏的。”

  闻淇烨面无表情地将他扛到旁边的寝殿,他们经常做的地方,他将满脸怒容的美人按在榻上。谢怀千的腿和腹都被摁着,怎么挣都纹丝不动,方才闻淇烨让他让得狠了,立马便以牙还牙让他知晓自己的厉害。

  嚓地一声,雍容华贵的石青色布帛从中间裂开,闻淇烨谈笑间就将他的衣服撕了。

  “滚开,不要脸的畜生。”谢怀千愠怒,抬手扇了他一巴掌,闻淇烨撇了脸,唇角溢出点血,讥讽道:“谢渊然,你这点劲儿挠的还没猫痛快。”

  谢怀千叫他说得失语,抬手又要扇他,闻淇烨挑眉,提前拿了他的指节咬进嘴里,轻车熟路如之前一般,糟蹋回去。

  过了许久,谢怀千不知自己有多委屈,又哭了多少回,他不想和闻淇烨亲密,他恨死闻淇烨了,闻淇烨这畜生还吃他的泪,说了一大堆污言秽语,什么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

  他是蜜做的。

  “我不……闻淇烨!你滚,你走开,畜生,下三滥,不是东西。”谢怀千哆嗦着疯狂挣扎,恐于汹涌的快慰,闻淇烨不答话,将他的战栗看在眼里,更是愉悦,臂膀虬结青筋暴起,牢牢将人按得老实。

  他们俩偎在一起好几个时辰,不知谁更烫,闻淇烨做这么久,就是要等这个时候。

  谢怀千可以惩治他,他也要给谢怀千惩罚。

  谢怀千徒劳地挣扎到最后,炸开似的又疼又爽,眼睫震颤着泪如泉涌。

  他完全呆住了。

  闻淇烨低头衔吻谢怀千的唇,谢怀千别开脸让他亲到脸上,闻淇烨便将他被桎梏的双手放到唇边不住地吻,一边垂眸欣赏榻上风景。

  这回见的可不是血。

  “你的腿早就好了。”闻淇烨有意窥探谢怀千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年来装得辛苦吗?”

  谢怀千平复气息,冷静地看着他摆弄自己的骨关节,累得连气都生不出,反唇相讥道:“比喂你这种畜生来的轻松。”

  “畜生饿了几天,差点死了。”闻淇烨不以为意,见他不愿说也不再问,宽阔肩膀上全是露血的牙印,“老祖宗以德报怨,以身饲畜,果真德行出众,畜生难言谢意。”

  谢怀千的确爽得乏了,闻言挑唇讽笑了声。

  抄经室门口一阵骚动,有宫人不慎瞥见,吓得惊叫要跑,闻淇烨喝止道:“别走。”

  那宫人站住,低眉顺眼不敢看:“大人,有,有何吩咐?”

  “这榻脏透了,丢了给你们主子换一个。”闻淇烨熟稔地拿干净衣裳给谢怀千裹住,也不提是怎么回事,“告诉元骞赶紧换上,不然我就把他带到养心殿,再睡他一回。”

  想得美,谢怀千眼皮都没抬,那张榻也脏的不行,他不会去那睡,闻淇烨也是荤够了,今年别想再睡他一回。

  【作者有话说】

  谈笑间,__灰飞烟灭

  越写越觉得自己是小众姐(扶额苦笑)

  ◇

 

 

第24章 血瓷片

  闻淇烨不大清楚他和谢怀千的关系到底会怎样,不过放在闻氏,谢怀千打他那一巴掌之后,天大的气都该好了。但谢怀千和他不明不白,没拜过天地,名不正言不顺,且谢怀千名讳在谢氏谱牒之上,也不入闻氏族谱,道理不能一概而论。

  谢怀千被闻淇烨伺候着换了身干净衣裳,又得了一张新榻,闲来无事,差元俐给他拿了《尚书》,再读一番。

  他不用腿便算,用起腿来更是靡丽,走两步都让人觉得稀罕,细长高挑,偏偏气场压得住过分颀长的身段,天家威仪实在是种迷人的风范,怪不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权势富贵着实焕发着奢侈矜贵的香味。

  都说君子正衣冠,闻淇烨站在谢怀千身前打理穿戴时只觉得自己与小人心相近,坐怀不乱这种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说,也可能是他还太年轻。

  “谢娘娘款待,臣病势果然转增。”闻淇烨神智清明之后拿手随意沾了下自个儿的额头,发现自己的确高热未退。半脚迈进棺材还如此风流倜傥,也不愧对于旁人夸他人中龙凤、一表人才。

  谢怀千方才果然吃饱了,对病着的残羹剩饭无有感觉,翻脸不认人继续看他的书。

  这是要继续僵持的意思。闻淇烨了然,他也该走了,待会有的是需要他应付的人,只是走前有些话还是有必要说。

  不过既然在僵持,闻淇烨便出拿僵持应有的态度平淡道:“内廷传出去太后的腿好了,恐怕难叫人舒服,您如今身上连病痛这一纰漏也无,只会显得太过强势,朝臣恐怕会更加提防于太后,太后一定比臣更清楚,多加保重。”

  “磐礡还是多忧心自己。”谢怀千眼都未抬,“狼入虎口,一失足成千古恨。”

  “怎么听起来像夸我?”闻淇烨还是有点想笑,唇角流血的地方结了块痂,稍微扯就痛,他不笑了,凑到谢怀千身边猛地吸了一口冷冽的淡香味,谢怀千熟稔了闻淇烨猝不及防又似早有预谋的突然袭击,挑眼勾他。咫尺、毫厘之间,谁都不想输,当然没吻上。

  比谁在无情道上更有天赋吗?太拥挤的康庄大道他从来不走。闻淇烨抽了他手中《尚书》,单手箍着谢怀千的头,指尖没入油润滑凉的鸦黑长发,抓紧,单腿抵入他的双/.膝,俯瞰这张美到不够纯真的脸。

  他定然不会和自己觉得美的人比美,但比狠大有可为。闻淇烨挺直的鼻官蹭着白皙的耳根轻轻嗅闻吐息,意味深长地说:“专门为我攃的兰膏,味不见了。”

  “专门?闻郎果真如此觉得吗?”谢怀千头皮被他抓得发紧,偏头平静地睨着闻淇烨,对他的挑衅付之一笑。

  真是足够薄情。闻淇烨喜欢他身上庙大风大的妖气,只能将难听话悉数消受,“卑职要是没了命,想必娘娘也会很伤心罢?”

  谢怀千挑眉又要开口,闻淇烨两指横着堵住他的唇,“嘘,别说话。”

  谢怀千被他的手指烫得一默,果真收声,闻淇烨拿开手指,居高临下倒退起身道:“你和我说的话,都不作数。”

  闻淇烨收拾好自己出慈宁宫回养心殿,已是日暮时分。

  所幸他颈上一干二净,伤痕大部分都在腰背上,相较之下,谢怀千想要示面人前,恐怕又要拿夏真羲挡灾,夏真羲这个情敌很好,他笑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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