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这样。”
田乐也觉得有道理,“正道年年报团,我们也不该总是单打独斗。”
“但是水莲教教主可信吗?”旱云派弟子犹豫不决。
刚服下解毒丹,他的脸色依然苍白,看阎化的眼神像是要戳死他,“要是我们所托非人,被水莲教利用完一脚踢开了怎么办?”
阎化笑了笑,“师弟想多了,水莲教教主重情重义,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哦?”旱云派弟子眼珠一动,“师兄以为我说的是谁。”
眼看他们要吵起来,云飞平立刻伸手按住二人,“差不多得了,都是同门,不要在外人面前丢脸。”
望幽山弟子并不在意结盟与否,问道:“山主要的药人怎么办?”
田乐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最终盯上了客栈老板,“你看他怎么样?”
弟子拧眉:“恐怕撑不了多久。”
田乐摸了摸下巴,“一定要用活人?”
“山主没交代。”
“那你把地上那具尸体带过去,若山主不满意,再想其他法子。”
等他们商量完了,魏婪才走出来,王一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他的身后。
云飞平介绍道:“这位是水莲教二教主,明日我们要与水莲教一同前往问剑山庄。”
“见过二教主。”
魏婪戴着面罩,温声说:“我教与魔教当共同进退,各位无需多礼。”
【系统:你确定不争取一下武林盟主徒弟的位置吗?】
【魏婪:你对我们水莲教和魔教结盟有什么意见吗?】
【系统:有攻略为什么不按攻略走?】
【魏婪:我不去救的话,武林盟主会死吗?】
【系统:不知道。】
系统拥有的只是部分特殊剧情的触发攻略,如果魏婪不去触发,它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深夜,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冯洲点亮火折子,小心翼翼地猫着腰,走到床边。
昏黄的火光下,魏婪躺在床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腹部,像是一具有呼吸的尸体。
冯洲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他的耳后摸了摸,不是人皮面具,水莲教教主居然真的是魏道长的双胞胎弟弟。
抱着最后一丝怀疑,冯洲伸手摸向魏婪的袖子,他还没碰到,袖子忽然动了一下。
冯洲吓了一跳,连忙去看魏婪的脸,但魏婪双目紧闭,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看错了?
冯洲稳了稳心神,再次伸手,这一次他清楚地看到了魏婪的袖子里冒出一个鼓包。
一条黑蛇幽幽地探出脑袋,对着他吐了吐信子。
无声地吸了一口气,冯洲收回手,面对着黑蛇一步一步后退,直到背后碰到了门,他才终于放下心。
从未听说过魏道长身边有蛇,看来真的是双胞胎。
第二日,问剑山庄。
熙熙攘攘的人群聚在问剑山庄门前,问剑山庄的弟子埋头记下每一位报名者,在他的身后挂着一个牌子:报名费三十两白银。
三十两,对普通人来说已经足以吃上几年,但对于武林大派的天之骄子来说,只不过是动动手的事。
“三十两?今年怎么涨价了?”一戴着蓑帽的侠士抱怨。
“听说是盟主的意思,算了算了,反正我们打不过,就当是交钱来看风景了。”
“有什么能看的,涿郡四面都是黄沙,只有这附近能住人。”
正聊着,一白衣男子飞身而来,一脚踩在了一名江湖人的脑袋上,借力一跃,直接飞到了最前面。
“小生不才,略懂些轻功,还望各位见谅。”
白衣人微微拱手,抢过了问剑山庄弟子的笔,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丢下三十两银子,他再次腾空而起,换了一个脑袋踩,飞到了包围圈之外。
“我的笔!”这是问剑山庄弟子。
“我的头!”这是被踩的二人。
“我的老天,你怎么一来就给自己拉仇恨。”这是白衣人的师兄。
白衣人笑了笑,“师兄,我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就算拿不到名次,至少也要让人记住我。”
“呵。”
他的师兄无语:“换我是被你踩的人,今天就把你挂城楼上去。”
白衣人不在意,他相信自己一定是今日最惹眼的存在,尚未高兴多久,远远看见一群青衣人扛着轿子而来。
粗略看过去,约莫有四五十人之多。
有人眼尖,看到了青衣人身上绣着的图案,形似鸢尾花。
教子后方还跟着二十多名蓝衣人,仅仅从衣服看不出端倪,不过既然与魔教一起,那恐怕也是魔道中人。
“是魔教的人,魔教排场居然这么大?”
白衣人眉头紧锁,“魔教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以往拓坞都是卡在最后一日才来报名。
他的师兄脸色难看,捂住他的嘴说:“从现在开始,管好你的嘴。”
白衣人抗议,他拉开师兄的手,跃跃欲试,“要是我当众刺杀魔教教主,江数十年都少不了我的名字。”
“是啊,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被魔教教主一巴掌拍死了。”师兄白眼直翻。
魔教众人很快已经来至门前,阎化扇子一收,用内力发声,确保所有人都能听见,“我们教主事务繁忙,还请各位让让。”
他生了一双真正的狐狸眼,笑起来的时候透出一股令人不舒服的狡诈之气。
至于为什么要叫魏婪教主,当然是为了唬人。
问剑山庄是正道的地盘,今日来报名的大多数也是正道弟子,看不得魔教这么嚣张。
一剑客走了出来,高声道:“我等都是江湖人,既然来了,就老实等着,若是所有人都能以事务繁忙为借口,那岂不是乱了套?”
阎化依然笑着,看向其他人,“各位都是这么想的?”
没人说话。
阎化眯起眼,“看来不是。”
白衣人挣开师兄的手,飞身落到阎化身前,双手背在身后:“小生也这么认为。”
阎化不认识他,甩开扇子,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若是只有这两位有意见,那阎某就不客气了。”
和魔教讲规矩,就像对牛弹琴,牛不但听不懂,还会把琴嚼巴嚼巴吃了。
阎化身后的数十名青衣人齐齐动了,白芒一闪,软剑出鞘,将二人围在其中,没有任何征兆,每一下都是为了索命而去。
白衣人初出茅庐,虽然轻功拿得出手,但对战却落于下风,根本招架不住。
他的师兄叹了一口气,提剑冲进包围圈中,不到十招,也被抓了。
三个人被三十把剑指着脖子,所有人都安静了。
冯洲和手下混在水莲教教众之中,几次三番差点被他们的眼神把肉都挖了。
但冯洲毕竟是在官场中混迹的人,这些目光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他更好奇的是,红豆糕究竟是谁。
如果真的是阎化,如今魔教汇合,他寡不敌众,恐怕必须暗中联系涿郡太守才行。
田乐双手抱臂,不耐烦地说:“还有谁有意见,我们魔教最擅长以德服人。”
众正道弟子皆没说话,可让他们给魔教让路,他们也不情愿,脚下向生了根,走一步都难。
田乐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嗤笑一声,“既然不让路,那就不要怪田某不客气。”
插队素来是不道德的,但魔教没道德,冯洲这个替皇上干脏事的朝廷命官更是毫无道德可言。
只见田乐从怀中拿出了一包药粉,作势要洒,负责报名的问剑山庄弟子终于说话了。
“以和为贵,以和为贵,田师兄,你莫要和这些小年轻计较。”
问剑山庄弟子叹了口气,做了一个双手向两边拨开的动作,“各位少侠且让一让吧,报名后可留下现住客栈,我问剑山庄稍后会给各位送去补偿。”
正道众人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开了一条路,有人是真的不情愿,有人是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