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跪我(114)

2025-09-24 评论

  本就是刀尖舔血活到现在的,谁会想要因为一点小事与魔教死斗。

  阎化勾唇,捏着扇子挥了挥,青衣人收了剑,放三人一条生路。

  白衣人腿软,险些倒在地上,被他的师兄给拖到了路旁的树下,这才缓过劲来。

  “我早就告诉你了,少出风头,你怎么那么不怕死?”

  白衣人难得没跟他顶嘴,只在心里发誓,早晚有一天他也要像魔教教主这么嚣张一回。

  大丈夫当如是。

  魔教人开完路,齐齐站在两边,如同摩西分海,高声喊道:“恭迎教主!”

  声如洪钟,振聋发聩。

  “这么多年,拓坞是第一次搞这么隆重吧?”

  “听说武林盟主前段时间受了伤,拓坞这次是不是胜券在握了?”

  “不好说,说不定他只是想要给正道一个下马威。”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轿中人终于走了出来。

  却见被众人簇拥的青年身姿挺拔,靛蓝长袍随风而动,落叶纷飞之间,如玉的眉目显现。

  白衣人傻眼,“魔教教主不是已经四十多了吗?”

  “那是拓坞?不可能啊,拓坞不长这样啊?”

  “莫非魔教又内乱了,拓坞被杀,这位是新教主?”

  “云飞平!拓坞的亲传弟子云飞平怎么也站在他的身后?”

  蓝衣人们从轿子后方走了出来,和青衣人们交叉着站成两列。

  他们同样高呼道:“恭迎二教主!”

  二教主,这是什么称呼?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白衣人盯着王一的脸,思考了许久,忽然大喝一声:“他们是水莲教的人!”

  魔教新教主居然还是水莲教的二教主,难道今年武林魁首真的要轮到魔教来当了吗?

  魏婪一步步向前走,耳边的讨论声越来越低,人们最终陷入了沉默。

  谁也不知道,这位新教主究竟是什么来头。

  水莲教出现至今不过短短数个月,他居然能够在发展水莲教的同时谋害拓坞,收服云飞平,甚至能够让与绝命谷面和心不和的望幽山、旱云派大弟子也俯首称臣。

  他们只是看着那人,看着今日风头最盛的青年,猜测他有何等高强的武艺。

  当魏婪侧目看过来时,他们立刻别开了眼,仅仅与他对视,就足以令无数人胆寒。

  问剑山庄弟子换了一支毛笔,紧张地问:“敢问教主姓名?”

  魏婪玩心大起,“红豆糕。”

  红豆糕!!!

  冯洲目瞪口呆,差点从队伍中冲出来,就你是红豆糕啊?

  问剑山庄弟子愣了愣,他不敢再问一遍,捏着毛笔等了一会儿,墨水滴落,污染了册子,他只能硬着头皮写道下“洪窦高”三个字。

  真的叫这个吗?

  问剑山庄弟子请示地抬头看向魏婪,但魏婪不识几个字,认不出他写的什么。

  【魏婪:没错吧?】

  【系统:差不多。】

  魏婪微微一笑,虽然黑布蒙面,但双眸弯起,笑容依稀可见。

  问剑山庄弟子松了一口气,没写错就好。

  自今日之后,全江湖都在盛传,魔教教主换人了,名为“洪窦高”。

  魔教教主闭关中,错过了最佳的辟谣机会,而魔教其他人各怀鬼胎,居然放任这个流言传的越来越远,传到了羊非白耳朵里。

  羊非白彼时正在晒药,宋轻侯和季时兴一前一后跑了进来,季时兴大呼小叫:“羊神医,出事了!”

  羊非白漫不经心地问:“莫非丞相大人又怀了?”

  “不是,”季时兴深吸一口气,叫起来:“魔教教主换人了!”

  羊非白动作一顿,感慨道:“云飞平居然动手了,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会屈居于人下。”

  季时兴摇摇头,“不是云飞平,是红豆糕!”

  宋轻侯附和一声:“对,红豆糕!”

  “红豆糕?”羊非白蹙眉,“那是谁?”

  季时兴支支吾吾:“是我一个朋友,哎呀,实情太复杂了说不清楚,总之他劫狱,带着镇北王逃跑了,现在不知为何成了魔教教主,参加武林大会去了!”

  羊非白无言,良久道:“二公子真会交朋友。”

  季时兴“嘿嘿”笑了一声,“我也这样觉得,可惜我爹不觉得。”

  “太尉大人年纪大了,自然不懂年轻人之间的友谊,季二,你先回去,我与羊神医有话要说。”

  季时兴:“我不能听?”

  “宋党的事,你一个季党的听什么?”

  被宋轻侯糊弄了两句,季时兴回了府,一进门,迎接他的是太尉大人丢过来的三尺白绫。

  季时兴大惊:“爹!我是你亲儿子啊,你要杀我不成?”

  “就算我不如兄长有本事,但我也不至于丢季家的脸吧,再不济,你把我过继给宋丞相,我去坏宋家的名声还不行吗?”

  “傻子,这是陛下赏赐给我的。”

  季太尉说起这事,眼神凝重,“今日早朝,陛下给百官一人发了一条白绫,儿啊,为父怕是活不长了。”

  季时兴如遭雷劈,与季太尉抱头痛哭,实际上既没有敢碰他的头,也没有真的哭。

  季太尉惆怅地问:“你可曾听到关于红豆糕的传言?”

  “听到了。”

  季时兴紧张起来:“难道陛下是因为这个怪罪于我们?”

  “我也没想到他会当上魔教教主啊,”季时兴委屈:“这是我能决定的吗?”

  “不至于,”季太尉道:“只是警告而已,老宋拿到的时候还笑呵呵的呢。”

  “说起来,”季太尉问道:“你是不是又交新朋友了,知道他是什么来路吗?”

  季时兴点头,“南疆的。”

  季太尉:“……”

  他松开季时兴,转身重新捡起地上的白绫,塞进季时兴手里,不说话。

  季时兴低头看看白绫,再抬头看看季太尉,哭天喊地起来:“爹!我只是喜欢交朋友,我又不会泄露机密!而且不是所有南疆人都是坏人,爹,你不能有偏见。”

  “我没有偏见,陛下有。”

  季太尉咬着牙说:“宁可错杀,绝不放过,这是闻人家代代相传的祖训,你敢说那个南疆人一定清白吗?”

  季时兴低下头,“爹,你认识南疆人吗?”

  季太尉早年时从过军,自然是认识的,听季时兴语气不对劲,赶忙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季时兴摸了摸鼻子,用白绫擦了一下,道:“我新认识的这个南疆朋友,和您差不多大,但是身形非常魁梧,手臂内侧有刺青。”

  季太尉的心一点点凉了。

  季时兴舔了下唇,问道:“爹,你认识他吗?”

  认识。

  大祭司嘛。

  **

  宫中,闻人晔侧躺在榻上,对面站着两位自求仙台来的道长。

  左边的王道长拱手道:“中秋佳节,本就是团圆的日子,往年仙帝总会举办宫宴庆祝一番,我等亦会请望舒赐福,愿陛下山河永寿。”

  “赐福?”

  闻人晔不感兴趣,“先帝既然已经去了,以前那些事也不必再提。”

  右边的李道长摸了摸长须说:“陛下有所不知,望舒赐福之事,素来是由魏道长做法,我等技艺不精,只是为魏道长打打下手罢了。”

  闻人晔一听,坐了起来,“只能是魏师?”

  二人对视,点头称是。

  中秋,确实是个好日子,要是魏婪愿意回来,他们可以去城中散散心,若是魏婪不愿意回来,能在梦中团聚也是极好。

  闻人晔心中有了思量。

  “小林子,昭告天下,朕怜百姓受疫病之苦,欲中秋佳节请各位道长登台做法,求圆月赐福,保明年国泰民安,祥和美满。”

  李道长上前一步,“陛下,魏道长还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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