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一定在哪里给他憋着坏呢。
【系统:说不定他对你的钱一见钟情了。】
【魏婪:你以为世上所有人都像我一样肤浅吗?】
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木头声,魏婪有一种即将摔落的错觉。
敢直接在台阶上写这种字,要是被官府发现了,死路一条。
什么人敢这么明目张胆?
【系统:需要我帮你求救吗?】
【魏婪:你还有这个功能?】
【系统:一游戏币兑换飞书功能,玩家是否兑换。】
看吧,魏婪想,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兑换。”
仆人回过头:“公子刚刚说什么?”
魏婪轻笑:“楼梯老旧,该换了。”
仆人颔首,引着他到了包厢前,站在门前低声道:“玉公子,大人在里面等你。”
魏婪缓步走了进去,身后的木门毫无征兆地关上了,霎时间背后发麻。
大当家坐在摇椅上,一条腿曲起,长相斯文,做派却并非如此,“你终于来了,玉公子。”
巨大的屏风挡在二人之间,谁也看不见谁。
玉公子是谁?
魏婪眨了眨眼,头顶冒出一个金色的问号,转了两圈“啪”地消失了。
【系统:接下来进入提问完结,请玩家注意,答对问题获得一游戏币,答错扣除一游戏币。】
大当家眉头挑起,迟疑半晌问:“玉公子何故沉默?”
到底谁是玉公子啊?
魏婪无措地回头,和紧闭的木门对视了一会儿,缓缓扭了回来。
摸了摸脸上的布,他捏着嗓子回道:“许久不见,大当家别来无恙。”
大当家揉了揉耳朵,“玉公子的声音怎么变了?”
魏婪继续捏嗓子:“变声期。”
大当家“啊”了一声,他记得上次与玉公子分别时,玉公子已过及冠之年,怎么会有变声期?
隔着屏风,大当家疑惑地托着下巴,“玉公子,上次我送你的玉可还留着?”
魏婪心中忽然突突了一下,不对。
遇事不决掐指一算。
山风蛊卦,蛊为蛊惑、欺骗之意。
魏婪笑了,“大当家说的哪里话,您何时送过玉,难道是某记错了不成?”
大当家放下了心,道:“是我记错了,玉公子莫怪。”
“我寄给你的信,玉公子可看了,有什么想法吗?”
魏婪疯狂眨眼,什么信,你们说什么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房间中陷入了死寂的沉默,空气仿佛凝成了冰,微妙地氛围蔓延开来。
大当家眯起眼,坐直了身体,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了下来,一边在腮帮子鼓起,眸中聚起疑云。
薄薄的屏风映出那人的身影,腰细腿长,哪怕只是虚影也格外出挑。
先前来通报的下人是大当家的心腹,不可能欺骗他,更不可能背叛他,他说玉公子来了,必然不会有假。
莫非,屏风后方这人戴了人皮面具,骗过了下人?
忽然,那人笑了声。
魏婪抬起头,眼神薄凉:“大当家问这种问题,莫非是不信任我?”
大当家更加怀疑了,他当下手中的茶盏,不安地踮起脚:“玉公子不必与我打绕弯子,你是怎么想的,尽管说出来。”
“哼。”
魏婪脑子紧急开转,他又不是自己想当“玉公子”的,明明是门口的壮汉认错了人,不能怪他吧?
魏婪揉了揉指腹,居然看到屏风上方冒出了一道红色的条状物,明晃晃地标着三个大字:倒计时。
【系统:请玩家尽快做答。】
魏婪扯了扯唇,破罐子破摔,高声喊道:“苍天已死,蓝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你想听的不就是这个吗?”
啊哈!
这不吓死你?
【系统:嘀,问答结束,恭喜玩家获得三游戏币。】
好少。
魏婪不高兴地撇了下嘴。
与玉公子一别三年之久,大当家还记着那人有一双翡翠似的双眼,他双手背在身后,缓缓绕过屏风——
“你是谁!?”
魏婪没理他,绕过屏风,劈手抢过桌上的茶杯,就地一摔。
“噼啪!!”摔杯为号。
霎时间,酒馆外冲进来大批士兵,窄小的街道里响起了无数嘶吼声,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喝道:“金羽卫奉命捉拿逆党,所有人放下武器,违者杀无赦!”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季时兴。
系统所谓的传讯功能不过是给指定人物送信罢了,但是对方的好感度必须超过八十。
确认目标人物看到信后就会自动烧毁。
随魏婪入城的人中,只有季时兴对他的好感度高过及格线,他虽然平日里显得不聪明,但狐假虎威起来还有模有样的。
宋轻侯跟在他的身后,眸光略过惊魂未定的酒客们,转身去了二楼。
季时兴扬眉,“姓宋的,你干什么去?”
宋轻侯笑起来:“救我们俩的脑袋。”
魏婪要是出事了,他们也别想活了。
包厢里,大当家趴在窗边,望着下方挤得水泄不通的士兵,面色变了变,五指紧紧地扣住窗台。
魏婪倚在墙边,眉眼含笑:“大当家,听说,苍天已死啊?”
大当家咽了口唾沫,忽然转身抓住了魏婪的衣领,袖中滑出匕首,抵住他的喉咙,“你究竟是什么人?”
魏婪低眸,屈指弹了下刃面,“大当家叫我玉公子,您说,我是什么?”
问不出答案,大当家索性拉着魏婪出了门,大声喝道:“住手!否则我就杀了他!”
宋轻侯抬眸,处变不惊,季时兴骂了一声,松开了手里的壮汉。
魏婪扫过下方众人的脸,双眸弯起,吩咐道:“宋公子,杀了他们。”
宋轻侯一愣。
魏婪镇定自若,丝毫不顾自己的命在别人手里,淡声道:“第一个,先杀您右手边的蓝头巾男人。”
魏婪记得他,
宋轻侯没动,季时兴也没动,士兵中有个断眉之人,见大家都僵在原地,忽然扑了出去。
“噗嗤!”血肉被刺穿的声音。
断眉士兵面无表情地杀了那人,既没有对着魏婪邀功,也没有杀下一个人,完成命令后便退回了队伍之中。
宋轻侯嘴型动了动,没发出声音,季时兴不悦地拧眉,却也没说话。
大当家目眦欲裂,手下力道更重,刀锋割开颈,渗出血丝:“你不想活了吗?我随时都能杀了你!”
“那你就杀啊。”
魏婪并不反对他们谋逆,但他不喜欢被人威胁。
“下一个,杀…”他的目光看到哪里,谁就低头避开,比土拨鼠还要畏畏缩缩。
魏婪勾起唇,“杀…”
大当家紧紧捂住他的嘴,在魏婪的耳边恶狠狠道:“我一刀就能送你上黄泉,你可考虑清楚了。”
哪怕这一次魏婪没开口,季时兴也没有坐以待毙,他擒住一老头,一边摸自己的良心,一边说:“上面那个,你放了我们监军,我就放了他。”
老头面露恐惧,“大当家救我!”
大当家冷眼看着他们,“起义,总是要死一些人的。”
“李老头,我们会记住你的。”
李老头全身哆嗦成了筛子,他紧紧抓住季时兴的衣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大人您放过我吧,草民一辈子本本分分,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啊?”
挣开大当家的手,魏婪冷淡地问:“你以为挟持我就能逃出生天?”
大当家冷笑,“监军大人有何指教?”
魏婪忽然露出一个浅笑,声音拔高:“杀了我!”
大当家:“?”
季时兴:“?”
宋轻侯愣了一下,飞快地回过头,果然刚刚那名士兵一个飞跃跳了起来,手中长矛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