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跪我(171)

2025-09-24 评论

  “再等会儿,”同伴直接背过身去,低声说:“我听说正道最近和官府没少起摩擦,指不定抓他们来的。”

  平日里纵横江湖的侠客们在官兵面前依然要放下身段,毕竟,民不与官斗。

  “你不觉得国师很眼熟吗?像是洪…”说话之人话音未落,已经被身旁的人捂住了嘴。

  “闭嘴吧你。”

  一楼

  魏婪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支着下巴道:“去请那位高僧下来。”

  季时兴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楼上的僧人,大步走了过去。

  暗卫则走到一旁倒了杯茶,放到魏婪手边。

  宋轻侯无事可做,问道:“国师为何要在涿郡停留?”

  “宋大公子不知武林大会?”

  宋轻侯当然知道,他不但知道,甚至和问剑山庄有来往,不过这些事是不能让魏婪知道的。

  “国师想看热闹,可这里不安全,”宋轻侯垂眸,“不如早日回京城,届时想看什么都有。”

  魏婪笑了声,没回话。

  楼上,季时兴尚未靠近僧人,先被两名黑衣人拦了下来。

  季时兴“嘿呦”一声,拍了拍手道:“睁大你们的狗睛看看清楚,本少爷可是当朝季太尉次子,叫你们喝杯茶而已,你们敢不给本少爷面子?”

  魏婪听得眉心一跳,季时兴说话怎么一股纨绔味儿?

  黑衣人哑巴似的,并不说话,只是横着剑挡在季时兴面前。

  那僧人抬起脸,暗沉的双眸循声看向季时兴,声音有气无力:“太尉次子?太尉是何官职?”

  “你连这都不知道?”

  季时兴没想到对方目盲,愣了一下,随后道:“你只要知道,我爹一句话就能要了全客栈的脑袋就行了。”

  僧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双手合十举在下巴前,“敢问施主,为何要请我喝茶?”

  “不是我请你。”

  季时兴指了指下方的魏婪,忽然想起来这和尚看不见,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们国师看你有眼缘,叫我来请你一回。”

  僧人全程淡淡的,对国师二字并没有给出什么反应,而是问:“和太尉比,国师的官儿更大吗?”

  这人是个傻子吧?

  季时兴拧眉,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僧人闭上了眼,气质宁静,灰色的袈裟并不扎眼,更加显出世外高人之感。

  皮相倒是不错,怎么一开口像是从山里刚出来的野人?

  得不到季时兴的回答,僧人静默了一会儿,问:“莫非施主也不知道?”

  季时兴气闷:“太尉是太尉,国师是国师,都是我朝重臣,不可比较。”

  说“不可比较”的,往往是比起来矮人一头的。

  僧人心中明白了,扶着桌子站起来,虽然双目不能视物,走路却稳稳当当,不需要拐杖探路,也不需要人扶着。

  “施主请带路。”

  季时兴看他下楼梯那么利索,不禁怀疑起来:“你真是瞎子?”

  僧人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这才说:“不见世俗,方守本心。”

  季时兴翻了个白眼,“胡言乱语,国师见多了金银珠宝、人间富贵,也没见他丢弃道祖。”

  僧人并不与他争辩,跟着季时兴走到了魏婪面前,两名黑衣人持刀跟在二人身后,如影随形。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施主。”僧人对着魏婪弯了弯腰。

  “贫僧?”

  魏婪轻笑了声,“我倒是不知,乌奇国的佛子居然来得这么快。”

  季时兴一惊,他是乌奇国的佛子?

  被一语戳穿了身份,僧人的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淡声道:“国师慧眼。”

  【系统:你怎么知道他是佛子?】

  【魏婪:太明显了。】

  在殷夏,哪个和尚能保养的这么好,手上一点儿茧子都没有,身边还有两个护卫跟着?

  更何况,魏婪瞄了眼佛子手腕上的佛珠,除了颜色和闻人晔送他的略有不同,其他简直一模一样。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聊了一会儿,魏婪忽然拍了拍手,违心道:“我与佛子投缘,不如这样,佛子这些日子便与我一道吧?”

  僧人一直淡淡的脸上露出了抗拒之色,“贫僧不习惯与外人……”

  “就这么定了。”

  魏婪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只手搭在佛子的肩上,暗示性的捏住他的后颈,面上仍笑眯眯的:“我与佛子有不少话需要慢慢聊,不知佛子今夜可有空?”

  僧人眼皮抖了抖,意味不明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魏婪漂亮的脸近在咫尺,漆黑的凤眸含着秋水似的。

  佛子忙低下头,“阿弥陀佛。”

  魏婪又笑了,“阿弥陀佛是有空还是没空?”

  僧人不知默念了什么,嘴唇快速动了动,随后道:“今夜子时,许是有空。”

  他还打算说什么,魏婪得到了答案,直接走了出去,佛子看了那人的背影一会儿,再次无声地念了句:“阿弥陀佛。”

  这个时候就有人好奇了,魏婪出去做什么?

  没干嘛,就是暗杀一下有可能在武林大会上遇到的劲敌。

  【系统:?】

  【系统:你还真想当下任盟主啊?】

  【魏婪:来都来了。】

  而且这不是玩游戏吗?玩游戏就要当第一!

  按照威胁性,魏婪最需要杀的是魔教真正的教主拓坞和现任武林盟主。

  但!

  他怎么可能和他们硬碰硬?

  魏婪脚步一转,直接去了当地的太守府。

  喝了茶,吃了糕点,看了歌舞,听了奉承,魏婪这才慢悠悠地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他拿出刚才在外面的顺手撕下来的通缉令,一张一张的在桌上铺平,问道:“魔教教主拓坞,罪行累累,该不该抓?”

  太守自然点头,“该抓!”

  魏婪又拿指了指武林盟主的通缉令,武林盟主多次见义勇为,傻了不少山匪,但他年轻时意气用事,错杀无辜之人,自那以后,他便收敛了脾气。

  “杀害无辜,该不该抓?”

  “该!”

  接下来是几大门派的掌门、包括但不限于田乐的师傅、魔教护法、问剑山庄的长老,季时兴的朋友们。

  将一个人夸上天或许很难,但找一个人的罪行还不容易吗?

  太守表现的义愤填膺,大义凛然:“您放心,我立刻派人去捉拿他们!”

  “哦,还有一个。”

  魏婪笑眯眯地说:“乌奇国佛子不跟着使者队伍进京,带着两个护卫偷偷跑来涿郡,此事,你可知晓?”

  太守“唰”地惊出一身冷汗,生怕被扣上通敌的帽子,“下官不知啊,大人,下官疏忽,下官有罪!”

  “你有什么罪?”

  魏婪将通缉令卷起来,塞进太守的怀里,贴着他的耳边说:“武林大会开始之前,我要你找个机会,把他也抓进去。”

  “下官记住了。”

  太守捏紧了一张张画像,毕恭毕敬地送走魏婪。

  此时,黄沙漫天的涿郡边缘,风尘仆仆的余太医泪如雨下,趴在马背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终于,终于就要见到国师了。

  终于要解脱了。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一只手微微掀起帘子,里面的人不耐烦地问:“还没到吗?”

  余太医擦了擦眼泪,道:“回主子,今夜便能进城了。”

  不知道这位主子怎么想的,居然亲自来了,要是他在路上出了什么闪失,他们都得陪葬。

  余太医一边暗自抱怨,一边恭恭敬敬地低着头,连看一眼马车里的景况都不敢。

  马车两侧及后方跟着数十名带刀侍卫,若是涿郡太守在这里,就能认出侍卫中有个熟人,再仔细看看,还不止一个。

  得到答案,车帘缓缓落下。

  马车内并非只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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