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跪我(86)

2025-09-24 评论

  “虎口亡魂”顾名思义。

  “镜中花水中月”:玩家除掉了虎老大,看似解决了问题,但还会有下一个“虎老大”出现。

  只要知府不改变,山匪就可以一直猖獗下去。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玩家从始至终没有做任何事,旁观全程。

  如此一来,虎老大被手下背叛而死,知府将罪名推给了胡屠夫,真正的凶手,虎老大的同伙,也就是另一只老虎则逃之夭夭,完美复刻三十年前的虎患。

  退堂之后,知府将魏婪请到了后殿,拿出从虎老大那里得来的一匣子银钱递了过去。

  “季二公子,还请笑纳。”

  魏婪没有纠正他的称呼,随手接过沉甸甸的匣子,提点道:“天子脚下,你做事注意着些,今天是我路过,不与你追究,若是换其他人来……”

  “下官省得,下官省得。”

  知府勉强笑了笑,问道:“二公子,你看我这面相,还有难吗?”

  魏婪屈指敲了敲匣子,笑道:“破财消灾。”

  “恭喜知府大人,今夜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系统:恭喜玩家获得副本奖励:服装午门刽子手

  详情:九环大刀、红巾束腰,斩男又斩女。当玩家穿上此服装,威慑力增加5,魅力增加5。】

  嗯?

  这奖励是不是不太对劲?

  魏婪第一次收到服装类奖励,他迫不及待想要穿上试试,同知府自荐:“知府大人,既然要处死他,不如让我来。”

  知府:“?”

  五日之后,菜市口人潮汹涌,所有被山匪欺压过的百姓们全都聚在了这里。

  魏婪换上奖励服装,举起九环大刀,对着跪在木板上的男人笑了笑,“别怕,很快的。”

  男人恨恨地瞪着他,双目赤红,嘴里咬着抹布,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听着不像人,像披着人皮的可怖野兽。

  魏婪嘲弄地扯了扯唇,手起刀落,血花四溅。

  五官扭曲的脑袋坠地,虎患终于结束了。

 

 

第37章 

  马车送给山娘娘的后果就是魏婪必须在镇上重新买一辆马车,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

  天微微亮,山上笼满了雾气,灰白色的雾在树林中穿梭,太阳隐约露出一个角,并不刺眼的日光被雾气轻柔地遮掩,冰凉的气息钻进身体,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趁着晨光熹微,一行人悄无声息地上了山,魏婪坐在马车里,身后跟着几名同义村的村民,他们举止无措,警惕地望着四周,似乎林中藏着猛兽。

  李副将沉声说:“不必担心,山匪不敢埋伏我们。”

  洪家生勉强地笑了笑,谢过李副将的安慰,心中依然惴惴不安。

  一路到了林中墓地,路上并没有遇到歹人和野兽,村民中纷纷松了口气,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魏婪跳下车,从袖子中拿出了八个纸扎的高头大马,放在其中一座墓前烧了。

  一边烧,魏婪一边说:“山娘娘,马车给您烧过去了,天子六架,您有八架,您才是这座山真正的王。”

  火越少越高,烟腾腾升起,魏婪忽然听到了一声“wer”。

  看来是哄高兴了。

  “谁在那里?”一道女声传了过来。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林中走出了一道身影,身着素净白衣,黑发用簪子挽起,双颊凹陷,皮肤透出一股没有生机的青白色。

  居然是胡玉。

  她看着不像人,也不像鬼,身形瘦削,脚步虚浮,双眸黑亮亮的,像是嵌着两颗黑曜石。

  洪家生惊讶地跑上前,却被一道力量给拦住了。

  胡玉看着村民们,眼神中闪过怀念,但当她看到魏婪时,双眼不由地瞪大了。

  三十年不见,魏婪居然和当年一模一样,完全不曾衰老。

  这就是山神的力量吗?

  胡玉忍住震惊之情,对着众人微微福身。

  洪家生道:“胡玉,你一个人待在山中太危险了,和我们回去吧。”

  胡玉拒绝了他,垂眸说:“不必了,劳烦村长照顾我的家人。”

  照顾村民是村长的责任,胡玉不说村长也会这么做,他点点头,道:“你放心,你的家人都很好。”

  胡屠户也连忙说:“婶婶,你放心吧,有我在呢。”

  魏婪对她笑了笑,“胡姑娘,是我打扰了。”

  胡玉摇摇头,“无碍。”

  魏婪并未与她过多交谈,等纸扎全部烧完便上车离开了。

  胡玉留在原地,遥遥望着离去的众人,她的身后忽然冒出一道深色的影子,虚虚地将她搂住。

  相处越久,胡玉的脸色就越苍白,她甚至不需要开口,只一个眼神,洪三哥就知道她的意思。

  半山腰的浓雾忽然向两边散去。

  村民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惊讶地张开双臂,“雾散了!雾散了!”

  镇北王下意识看向马车,是他做的?

  很快,镇北王否定了这个猜测,魏婪如果能驱散浓雾,刚刚上山的时候就该出手了,不可能等到现在。

  那是谁做的?

  一双乌亮的眼在眼前浮现,哪怕没有任何证据,镇北王心中却有了答案。

  是她。

  胡玉叹了口气,掩盖眸中的思念之情,问道:“三哥,你记得吗?他是你的堂弟。”

  洪三哥死后遗失了所有记忆,作为老虎的伥鬼活着,老虎被杀后,他便在墓中沉睡了数十年。

  胡玉一直守着墓,每日祭拜山娘娘与山神,终于等来了洪三哥的苏醒。

  洪三哥不会说人话,只能发出低低地吼声,胡玉知道,他不记得了。

  “不记得便罢了。”胡玉摸了摸洪三哥的头,她碰不到他,只能从男人的头顶空气处抚过。

  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三十年,用不了多久,胡玉的墓也会立在洪三哥旁边。

  彼时,胡玉希望自己还能记得他。

  离开同义村时,魏婪收到了许多村民送来的贡品,大多是包子馒头、馅饼干粮,还有些村民自家种的果子。

  马车放不下,洪家生特意买了一辆牛车,至于谁来驾车,自然只能从云飞平和李副将中选了。

  “我们可是要去凉荆城的,”李副将无奈:“我好歹是个副将,驾牛车…有失身份。”

  云飞平指着他,“哎哎哎,牛车怎么了,李叔,你居然瞧不起牛车!”

  李副将:“不是…”

  云飞平:“什么不是,分明就是,我真是看错你了!”

  在云飞平的努力之下,李副将成为了这辆牛车的新主人,而李副将的马则送给了洪家生。

  洪家生连连拒绝,“草民不能收,大人快拿回去吧。”

  李副将坚决将马绳塞进了洪家生的手中,“牛车不便宜,这匹马你拿去卖也好,租出去也好,总归有点用。”

  洪家生张了张嘴,依然不敢收,手里握着缰绳,双眉紧皱。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供奉山神是他们应该做的,怎么能挟恩图报呢?

  两个人互相推辞了一会儿,最终洪家生在魏婪的示意下收了马。

  一行人离开时,所有村民聚在村口,声泪俱下。

  从今以后,村中每多一个新生儿,村民就要带他去山中走上一趟,盼望山神能够看到这个孩子,赐予他福泽。

  山神杀虎的故事也成了当地口口相传的神话。

  离开虎头岭没多久,魏婪等人来到了一条奔腾的江水旁,江中有一小船,船上坐着一名浑身晒斑的船夫。

  船夫约莫四十岁上下,肩膀上挂着个草帽子,手里拿着半根黄瓜,“咔擦”啃了一口。

  江面浑浊,难以视物,水流湍急,飞浪惊石。

  远远有一条小船撑了过来,船上有一对母女和一名船夫,母女俩穿着碎花布衣,面黄肌瘦,那年轻女人眉间有深深的纹路,似乎因什么事而发愁。

  船刚靠岸,两人立刻下了船,快步向一个方向跑远了。

  那船夫见怪不怪似的,重新向对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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