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瘸夫郎(17)

2025-09-28 评论

  赵弛今天不开摊,打算过去看看。

  水笙:“我也去……”

  赵弛从水缸里串出两条鱼拎上,又拿起新买的布。

  “自然,回老屋之前,先带你去个地方,”

  *

  日上梢头,两人走入溪花村。

  水笙跟在赵弛身侧,他们东拐西拐,绕过几处青油油的菜畦,停在一户爬着豆角苗的农舍前。

  “花婶子,在家吗。”

  赵弛在门外招呼。

  不久,传来一名妇人的回应。

  “小赵过来了呐。”

  迎出门的妇人年过五旬,灰色葛衣,面颊微凹,发髻半灰,精神倒不错。

  “好久都没过来看我了,最近过得可还顺利?”

  话头一岔,“哟”了声,稀罕又稀奇地望向赵弛背后的少年,“怎么带了个后生过来。”

  等看清楚模样,愈发惊讶。

  “好俏的后生,是什么人呐?”

  赵弛:“他叫水笙,跟我住一块。”

  水笙腼腆,进了屋,怯怯地藏在赵弛背后叫人,

  “婶,婶子好。”

  花婶子笑呵呵地:“真俏,真乖。”

  看他走路有点跛,又道:“可怜的孩子,长得太瘦了,记得多吃点饭,把身子养壮才好。”

  赵弛放下两条鱼,又从袋子取出些钱板。

  花婶摇摇头:“上次说过不用带东西,你这些年已经顾着我跟老头子不少了。”

  赵弛:“应该该给的,今天想请婶子帮水笙做两身衣裳,天快热了,他没几身能换的衣物。”

  花婶子跟她老伴身体都不太利索,无儿无女,日子过得紧巴巴。

  赵驰看他们为人实在,花婶子的针线活又不错,他不会缝补,过去,找她做过几身衣物,给他们添点钱

  一来二去,偶尔送几块肉来,权当照顾了。

  花婶子笑得眼角褶皱深深,不说二话地答应了。

  枯瘦的手招了招,朝水笙笑道:“后生过来,先给你量体。”

  水笙下意识抬头,得到赵弛的眼神示意,这才听话地跟了过去。

  *

  墙角立着个半人高,泛旧的矮柜,花婶子从柜子内取出篮子,里面装的全是裁缝所用的物什。

  她用绳子给水笙量体,打好标记,又摸了摸送来的布料,细葛布,比一般的粗,中葛布好多了,价钱也不便宜。

  过一会儿,花婶子告诉他们,这块布做两身夏衫绰绰有余,还能多出些料子,再给水笙多添一两件贴身的小衣小裤。

  说定此事后,赵弛留下鱼和钱,又帮花婶把菜园周围被雨水冲塌的墙檐稍做修缮,水笙跟着,抽空给他递几块砖头。

  忙完,他们就从花婶家离开了。

  从溪花村西边往东步行,约过一刻多钟,水笙跟着赵驰停步。

  对方指着一处大门:“到家了。”

  水笙好奇打量。

  眼前所见,屋舍灰墙黑瓦,门口破旧,横栏挂了把锈迹斑驳的锁。

  围墙四周绕满丛草和藤蔓,墙上还爬着许多青苔,无数场春雨的浇灌,青苔铺得十分浓密。

  门前几步台阶,一处水坑拦了去路。

  赵弛回头,出声叮嘱:“你在原地等,我先进屋看看。”

  水笙乖乖地:“嗯~”

  过一会儿,他轻唤:“赵弛。”

  猫叫似地,没听到回应。

  水笙准备淌着水坑迈上台阶,只见赵弛从门后出来,牵上他的手:“我带你。”

  他眨眼,“唔”一声,小心收起翘出去的腿。

  肘窝紧了紧,赵弛抻起他两条胳膊,抱小孩似地一把抱上台阶。

  水笙登时害臊,耳尖通红,却掩饰不住此刻的好奇。

  三间房屋的布局,带个小院,前后院长满青油油的草,比他膝盖还要高。

  走进屋内,四周堆着比他还厚的木头板子,到处积着灰尘,雨水潮湿的味道和尘土混搅。

  水笙捂口,连连打几个喷嚏。

  再揉鼻尖,润润的鼻头晕红一片。

  赵弛只得再把他带出正堂,停在檐下。

  “里头积尘重,还有几处渗雨的地方,改天我来收拾,再添点家什,过不了多久,就能搬进来住。”

  老屋宽敞,到时两个人不用挤着,生活起来方便些。

  商量着,门外停一村民,肩扛锄头,张头探脑。

  村民伸脸进门,看见赵弛,惊讶道:“居然回老屋了。”

  赵弛招呼:“张伯。”

  张伯挥动锄头,帮忙打干净院子里的杂草。

  “这次还走不?”

  赵弛注视水笙:“不走了。”

  张伯歪歪嘴,笑道:“不走好,不走好啊,人还是得有个家才踏实。”

  说着,与赵弛背后小心探脸的水笙对上目光,哟一声,“怎么还藏了个后生。”

  水笙眼神微闪,几分扭捏。

  他看赵驰跟对方关系不错,鼓起勇气,轻轻开口:“张伯,我叫水笙。”

  张伯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笑得胡子都歪了。

  “好,好,水笙好啊。”

  “小赵啊,我还要去田里转转,就不留了。今日既然回来,以后就跟水笙,两口子好好过日子,你爹娘泉下有知,也能松口气啦。”

  目送张伯离开,水笙还在琢磨刚才的话。

  张伯好像误会了什么…

 

 

第13章 

  “赵弛,张伯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为何听起来迷迷糊糊,又隐隐摸中一些关窍。

  “老屋是爹娘传下来的,张伯担心屋子空太久,希望我能留在家里。”

  大多数人,从祖辈开始,都把老屋当成一辈子的家。人有家才有根,有了归属,张伯心地淳朴,不想赵家就此消失了。

  听完解释,水笙若有所悟,又想,张伯为什么会叫他们两口子?

  不等他追问,屋内“哐当”一声,截断他的话。

  赵弛从角落拖出积满灰尘的木箱,带到门外清扫,掏出几件工匠器具。

  几块木头和板子经过一阵敲打,几乎眨眼的功夫,在赵驰手里变成一把椅子。

  水笙满眼钦佩。

  赵弛放下椅子,去了院子。

  “累了就歇着。”

  交待完,拿起锈迹斑驳的锄头,准备洗块石头打磨,锄尖锋利了,继续沿前后院锄草。

  水笙想跟上,赵弛没准他跟。

  春草蓬勃,旮旯角里藏着蚊蚁,更甚蛰着虫蛇。

  如果不是水笙非要留下,赵弛宁肯把人送回小屋。

  过几日,等雨水一少,气候暖和,山林出没的兽禽多了,赵驰要进山一趟。

  在那之前,得尽快把老屋收拾出来。

  赵弛将刨除的杂草撂成一堆,所幸这会儿还冷,周围没多少蚊虫。

  院子清出来后,水笙活动筋骨,绕着赵弛走了半圈。

  “赵弛,我想帮忙。”

  赵弛对上那双巴巴的眼神。

  黑溜水光的眼睛闪啊闪,烧起两簇固执的火焰。

  不让他搭把手,干坐着,颊边飞起了两抹羞愧的粉红。

  “让我干点活吧……”

  无可奈何,赵弛进屋,搬了张木板,将积尘扫去,又递了把最好的铲子给他。

  “边缘打磨干净,”不忘叮嘱,“当心毛刺,别伤到手指。”

  水笙的鼻音软绵绵飘了起来,“噢”一声,抱着木板专心打磨。

  赵弛偶尔关注,水笙有所感应,扭头笑了笑。

  目光交汇,少年害羞,先敛了眼神的人却是赵驰。

  往后三天,面摊没有开门做生意。

  赵弛每天都带水笙待在老屋里收拾。

  村民听到老屋传来敲敲打打的动静,驻足张望,有时看见赵弛修补围墙,有时又看到他在屋檐上,给渗水漏雨的地方补上新瓦。

  院子清扫干净,焕然一新。

  天色稍晴,水笙坐在院子里干点不费力气的杂活,到了中午,瞧见赵弛还在屋檐上补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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