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瘸夫郎(71)

2025-09-28 评论

  他害羞地垂眸:“你今日出城,居然一声不响地置办这些,怎么不告诉我?”

  赵驰嗓子沙哑。

  “与你发生第一次肌肤之亲时,就已经这么想了。”

  水笙“唔”一声,心内被欢喜淹没,整个身子不住打抖。

  赵驰看他站不住,一把抱回床上,亲了亲那两扇稠密颤动的眉睫。

  水笙张嘴和赵驰亲上,又给了舌头,叫男人卷进嘴里吃了很久。

  良久,赵驰抚着怀里软绵绵的身子,道:“过两天就找人看日子。”

  他们与村民往来并不密切,赵驰只打算请一些与二人还算相熟的人吃酒,省得水笙不够自在。

  彼此口津交融,抵在被褥里断断续续说话。

  水笙不管赵驰说什么都答应,他一直被对方抱在身上,时不时亲几下。

  睡前,赵驰光着汗湿的身躯钻出被褥,从药箱取出两片药膏,往水笙的腿脚贴上。

  水笙忍不住笑,脚心被粗糙大掌挠得痒痒。

  他偎进宽阔火热的身躯,只觉一点都不冷不疼。

  *

  两天后,赵驰去请村里的老先生算日子,因着太冷,水笙就留在家里呆着。

  他来回踱步,盼望对方快点回来,几次三番地走到台阶站定,起了风才打着哆嗦进屋。

  大门忽然被人扣响,水笙急忙迎去。

  “你回来——”

  他笑意停在脸上,狐疑地打量眼前的褐袍男子。

  男子风尘仆仆,似已年过四旬,生得方脸浓眉。

  他敛眸回忆,村里并没有这样一户人家。

  “你找谁?”

  小狼蹲在他的腿边,朝来人嗅了嗅。

  男人看着他,似有些恍伸,随即一笑。

  “你是小叶子吧,我是你大伯。”

 

 

第54章 

  大伯?

  水笙脑子一片混沌,不知自己是否有这么一号亲人,或许有,但他记不清了。

  他很小就跟着父母从北方逃难,路上颠沛流离,又经历太多离别与死亡,所以对过去所记之事很是模糊。

  除却一些死亡与分散,余下的,总是遗忘多过记得。

  赵驰特地带他问过大夫,大夫说这是正常的。

  当时他年岁小记不清事,有的人会专门把痛苦煎熬的那段经历刻意抹掉,让它变得模糊。

  且他还摔过脑袋,若将一些事一些人忘掉也不足为奇。

  水笙垂眸抿唇,理不清头绪如何,可对眼前的男子,心中并无厌恶之意。

  想着自己在这世上也许还有亲人,念头闪动,没有将人驱赶。

  起了阵风,他一个哆嗦,瞬时惊醒。

  “天冷,你,你要进来吃口热茶吗?”

  男子见他并未相信自己,不觉恼怒,只道“咱们进屋再说。”

  屋内,水笙心中一丝忐忑。

  赵驰不在,他将没见过的人请进屋内。此举或许有些冒失。

  倒了碗热茶递给对方,瞥见小狼趴在门前,定了定神。

  “我,我做不得主,赵驰不在,可否等他回来再细说此事?”

  “赵驰是谁?”

  水笙垂眸:“他救了我,这一年对我很好,所以我与对方已经互许终身,我们准备成亲了。”

  “还是个男的?!”

  水笙轻轻“嗯”了声,男子喃喃:“怎么就和男的成亲,这,这跟女子多好啊……”

  水笙一听,事关赵驰的话将要脱口而出,却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隐隐的,他似乎视对方为长辈,并不想刚见面就驳了人家。

  男子叹气:“罢了,等这个赵驰回来再说。”

  他端量水笙眉眼,越发确定水笙就是小弟的孩子,同时不忘观察四周,时而皱眉,时而不语。

  半刻钟后,赵驰回了老屋。

  水笙连忙迎上前,像攥住了一根浮木:“有人来了……说,说是我大伯。”

  赵驰目光微凛,扫向正堂里的男人。

  男子心中一骇:好生冷漠的男子。

  同时,为水笙涌起的担忧愈发强烈。

  他皱眉上前:“我叫叶海山,是小叶子的大伯。”

  又道:“水笙本名叫叶平安,因年幼犯了热症,意外落水,从此落下腿疾,小弟与弟妹希望他过得平安,便取了这个名字。”

  叶海山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灰色的麻布袋子。

  他从袋子里翻出一叠纸:“八年前,北边大旱,到处都是灾民。为了活命,很多人不顾官府压制,举家逃迁,我与小弟一家也都收拾行囊,跟着灾民往南边逃命。”

  叶海山摇摇头:“这一路过于凶险,流民望不到头似的,我们为了躲开官府追捕,东躲西藏,又遇匪患,最后为活下去,只得各自分开逃命。”

  “四年前,我一家来到沂州青树镇落脚,待渐渐安置下来,从去年开始,我便想方设法寻找小弟的消息。”

  “数番打听,闻得噩耗,打听到小弟跟弟妹在途中命丧匪徒之手……若非两个月前到沂州做工,无意性撞见小叶子,我都不敢相信他还活着……一路打探过来,才找到这里。”

  叶海王说的并不像假话,他展开从麻布袋子取出的一叠纸,正是官府的证明印书。

  上面赫然记录了叶平安父母的姓名,年龄身份,户籍,还有两张画像。

  叶海山将画像递给水笙:“父,叶海河,母,顾英芳,你看,可还记得?”

  水笙胳膊蓦然一软,逐渐颤抖。

  他依次捧起两张画,眼前微微昏暗,头脑涌起几分针刺般的疼痛。

  抬眸时,眼角已经湿润。

  “赵弛,我还记得他们……我,我爹娘长得就是这副模样的……”

  叶海山没有骗他……

  叶海山喜道:“小叶子侄儿果然还记得,如此,小弟在天上定感欣慰。”

  水笙捧着画半跪在地上,双眸紧盯人像,反反复复地看。

  终是遏制不住心绪,整个人一直打抖。

  “这,这是我爹娘……”

  想起两人已经离世,愈发黯然难过。

  赵弛低声安抚,好不容易将人哄好,一把抱到椅子上,又喂了杯热水。

  “水笙总以为他在世上已无亲人,给他一点时间想清楚。”

  赵弛看向叶海山:“有什么事,我们出去商量。”

  王海平点头,二人走到后院。

  半时辰后,赵弛与叶海山回到正堂。

  水笙方才哭过一场,眼皮尚有几分红肿,鼻尖也红了一块。

  他腼腆低头,神色仍然恍惚。

  过半晌,他抱紧怀里的画,看看赵弛,又往叶海山看去,唇动了动,青涩地叫一声“大伯。”

  叶海山叹道:“好,好。”

  赵弛开口:“我去备些酒菜,一会儿吃个饭吧。”

  叶海山无甚异议,水笙想去帮忙,刚下椅子,腿脚都是软的。

  赵弛把他抱去坐好:“你留在这与大伯说点话,叙叙旧,我很快就过来。”

  怕他不自在,让小狼趴到他边上,水笙瞧见,果真坐得安稳些。

  赵弛揉揉他的发顶,出去了。

  水笙收起眼神,嘴角微微翘起,局促又内敛地与叶海山笑了一下。

  “你,哎……”叶海山感慨,“小弟自小就生得文气,格外清秀,你的眉眼像他,嘴巴像你娘。”

  水笙记忆模糊,此刻听得入神,黑溜溜的眼眸巴巴睁着,想听得更多有关父母的消息。

  叶海山又道:“我长他五岁,十六时,就跟着村里有经验的老人去做生意,他才十一岁呐,也嚷着要随我一同去帮忙。他会算术,那会儿啊,爹娘都觉得适合送他去念书,可咱们家哪有钱,小弟只得跟着我四处奔波,做些小买卖。”

  半时辰后,赵弛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进屋,又将从花家打回来的酒揭开,招呼两人上桌。

  水笙帮忙去摆碗筷:“大伯,你一路过来实在辛苦,先来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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