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清颔首,操心道:“你吃了吗?水袋拿上没?”
“吃了,”袁牧将车板上水袋拿起来给景清看,“拿着呢,还带了点干粮,饿不着。”
“中午好好吃饭,不许吃干粮。”
“成,我可不亏待自己。”袁牧笑着回,坐上驴车驾车往外走,驶出豆腐坊,袁牧回身瞧见景清还站在原处目送他,抬手朝他挥了挥,示意他快回去。
见驴车驶上官道,赵景清折身回厨房吃早饭,有袁牧亲自去,他没什么好操心的。
豆腐坊素来丑时过半上工,午时下工,昨儿下午做豆腐干,是叫人下午来上工做的。上工时间延长,赵景清给了工钱,但这么干总不是个事。豆腐坊的活简单,但人累了没精力,哪还能做出好东西?
赵景清寻思着分做早中两波人上工,下午三个人就足够,轮换着来,但如何安排人手,赵景清让徐立秋去做。
下午,袁牧驾空驴车回来。
赵景清问:“可按时送达了?”
袁牧露出笑,“送到了。”
次日送货,袁牧将大柱带上,隔天便放手将事交给他。他本就是专门送清河县的货,没甚么不放心的。
豆腐坊人手足产量高,供应酒楼所需后还有富余,赵景清便陆续在豆腐铺推出新品,反馈良好,每一样都受人欢迎。
还有镇里酒楼管采买的管事找来,想从他们这进货。
可谓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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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找来的酒楼是一家小酒楼, 只定了十五框豆腐,以及各式豆制品共十斤,算不上多, 赵景清却很高兴。
无他, 这是豆腐坊转做供货后, 第一家找上门来进货的酒楼。
聘用十余人做工的豆腐坊,在周遭镇子算得上是个大作坊, 他们品质好,供货稳定,还包送货上门,价格与其他的相比,稍稍贵一点, 却没贵太多, 多花一点钱省心省事, 钱花得值。
不知不觉间, 豆腐坊的名声已经打出去。
赵景清只盼着这样的生意多来。
屋里燃着烛火, 赵景清坐在昏黄的烛光下看新签订的合约, 舍不得装入收纳的木箱中,这是对豆腐坊的肯定,赵景清心里是无与伦比的自豪, 想想便止不住开心。
“还看呢?”袁牧推门进屋, 瞧见景清还在看, 不由好笑, 有生意找上门来, 他也高兴,但景清看得太久了。
赵景清放下合约,“不看了。”
袁牧上前, 将木箱盖上抱去放好,催促道:“上床睡觉。”
“哦。”赵景清爬上床,躺到里面去。
袁牧折身吹灭烛火,摸黑爬上床,手臂搂上赵景清,温热的掌心覆在他小腹。眨眼进入三月初,景清怀有身孕已有两月,腹部平坦依旧,却不似以往紧实,变得软乎乎的。
袁牧爱不释手,若不是这儿孕育着小娃娃,他真想捏一捏。
“袁大壮,你手好烫。”赵景清推他的手,似轻抚而过,并未用力。
袁牧心软成一片,移开手将人往怀里揽,“睡吧。”
“嗯。”相拥的两人呼吸交缠,渐渐趋于平缓。
次日,关胜带着手下三人回豆腐坊,他面上盈着笑,见着赵景清立即道:“东家,幸不辱命!”
赵景清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发懵,询问道:“怎么了?”
“你让我带的人,我可都带出来了。”关胜一一介绍自己这两月努力的成绩,“福子,跑成了一家酒楼、一家食肆和武安镇零售豆腐的生意。王波,跑成一家酒楼的生意。刘兵,跑成一间食肆生意。今儿回来,是请东家你拟合约,签订后这几家的生意便成了。”
关胜挺直胸膛,与有荣焉。
人带出来,他可就不是光杆将军,手底下有兵了!
“不错,你能力是这个,”赵景清竖起大拇指,“果然没看错人。”
他原本想,能留下两个便已不错,三个都能留下,属实是意料之外。
关胜谦虚一番,但眉眼飞扬,能看出他的志得意满。
赵景清准备纸笔,拟定合约,一式两份,分别交给三人,“对方签字画押后便可以开始供货,抽成从供货起开始算。”
福子三人手拿合约,纷纷应是。
赵景清让他们出去,单独留下关胜,详细问了问三人跑生意的情况,最后道:“这两月你带他们费了不少心里,耽误你跑生意了。这样,我额外补贴你三两,十号发工钱时一并算给你。”
关胜笑容更甚,“我便却之不恭了。”
“东家,听说你有清河县的门路?”关胜试探问,清河县的生意不好跑,他努力许久才跑成几家小酒楼、小食肆,东家却能越过他,给清河县的大酒楼供货。
赵景清颔首,他不打算隐瞒,却也不准备细说,“这只是开始,后续还会有几家酒楼。河清县的生意不好跑,你且再等等,过些时日供货多了,名声打出去,你们再跑会方便许多。”
“成。”关胜应下,不再多言起身出去。
赵景清将笔墨砚台清洗干净晾着,便听外面一阵热闹喧嚣,隐约夹杂两声袁星喊‘爹’的声音。
赵景清走出院子,见袁老二拉着驴车,车板上载背篓,里边装有不少菜,“爹,你又送那么多东西来。”
袁老二自打知道赵景清有了身孕,就特意买了头驴,架上车板,三天两头往豆腐坊送东西。地里的菜,山里的鲜货,现在正是吃鲜货的好时节,有啥好吃的他都往豆腐坊送。
“没多少,老三夫郞去挖了些荠菜,让我带给你,回头叫你娘给你包荠菜饺子吃,换换口味。”袁老二说着话,将背篓搬下驴车,旁边还有一个篮子,装的是自家鸡下的蛋,自家的吃着更放心。
“好。”赵景清心底暖意融融,提上装鸡蛋的篮子,“爹,我装些豆干啥的,等你回去给林阿叔他们带回去。”
袁老二搬着背篓,“成。”
当天晚上,赵景清就吃上了荠菜饺子,清香味美,好吃极了。
林翠娥道:“剩下的我明儿包荠菜包子。”
赵景清眸子一亮,已经开始期待了。
荠菜饺子好吃,赵景清没忍住多吃几个,肚子胀得慌,坐了会儿没缓过来,赵景清叫上袁牧一道出去散步消食。
回来时,听见林翠娥在和袁老二絮叨,“下蛋鸡没跑山鸡好,你寻了空捉几只小鸡回去散养。跑山鸡长得慢,你现在养着,刚好能在景清坐月子时熬汤给他补身子。”
“我省得,下次赶集我就去捉小鸡。”袁老二抱怨,“你就知道说,我一个人哪忙得过来。”
“还不是你放不下地里庄稼。”
“今年种得少,这不是袁牧喊我帮忙种豆子吗,买了田地总要有用场。”
“你儿子……”
两人就这拌起嘴来,袁牧脖子一缩,生怕冒头被骂,当做没听见,抓着景清的手往蹑手蹑脚往屋里躲。
赵景清跟在他身后,忍俊不禁。
待进入屋内,赵景清再也忍不住,乐呵呵笑出声来,不是亲眼所见,赵景清怎么也想不出袁牧那么大个头,能瑟缩成这样。
袁牧:“……”
袁牧轻咳一声,脸不由发热,盯着笑盈盈的景清。
在他注视下,赵景清闭嘴,不笑了。但与袁牧对视,又不禁发笑,轻咳两声,赵景清憋住笑,憋得实在辛苦。
如此反复两三次,袁牧恼羞成怒,“不许笑。”
说罢,便倾身堵住景清的嘴。
成功打断赵景清的笑声。
次日,福子三人的合约返回来,隔天凌晨便要开始送货。
徐立秋看过要生产的量,新增一百一十框,因着下午上工轮班三人,早上人手恰好够,再增加如此之多的量,作坊里忙不过来。徐立秋找到赵景清,表达想要招人的诉求。
赵景清问:“招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