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嫁小夫郎(3)

2025-10-03 评论

  赵景清摇摇头,“我不吃,你吃吧。”

  “我们一起吃,你不吃我也不吃了。”赵景明赌气道,将碗往赵景清面前推了推,“你先吃。”

  赵景清只好吃了,他吃了一个蛋,三勺小汤圆,便不再动了。

  赵景明取来喜服,让赵景清换上,赵景清手指抚过料子,比他之前的好太多。

  “好看,真好看。”赵景明夸赞,视线在赵景清蜡黄的面孔上停留了瞬,又笑着移开。

  赵景清指了指桌上瓷碗,“快吃吧,要凉了。”

  “好,马上就吃。”赵景明应声,理着自己的喜服,待要去吃,却没吃上。

  请来为他们开面的老妇人来了,一通折腾下来,瓷碗中的醪糟小汤圆早已经凉了。

  外面热闹起来,快到时辰了,媒婆也来了。

  媒婆姓刘,赵景清和赵景明的亲事,都是找她说和,今儿出门,刘媒婆会一路将赵景明送至夫家,这是之前便定好的。

  刘媒婆张罗着盖盖头,赵景清一切准备妥当,端坐于长凳上,红盖头落下,目光所及便只有自己手脚那一小寸。

  赵景清坐了一会儿,耳边的嘈杂好似蒙上薄纱,与他隔开了一层,听不真切,他轻晃了晃脑袋,头晕目眩更加严重,赵景清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额角。

  “哥,你怎么了?”赵景明凑上前关怀,见赵景清不回话,挑开赵景清盖头,担忧道,“你脸色好难看……”

  赵景清听不真切,眸色迷蒙,抬眼望向赵景明,只觉他的脸扭曲成怪物模样。

  赵景明见状,面上忧心一扫而空,钳住赵景清下巴,仔细打量了会儿,“你倒是命好,可老天爷更偏爱的,是我。”

  轻笑一声,赵景明嫌弃地松开手,替赵景明盖上盖头,上面绣了花开并蒂,是赵景明为自己绣的,现在落在了赵景清头上。

  炮竹声响起,迎亲的来了,赵景明嘴角扬起志得意满的笑,盖上红盖头,是赵景清之前盖的没有刺绣的红盖头。

  刘媒婆推开门进来,看了眼盖头,直奔向赵景清,用了些力气才将他搀扶起来,“紧张啊?别怕,这一路我陪着你呢,我说做什么,你做什么便是。”

  没得到回话,刘媒婆也没觉得奇怪,只道是他害羞。

  平常人家,结亲的规矩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赵景清恍恍惚惚间,在刘媒婆的指引下,拜别父母,出了门。

  接亲的是一架驴车,给它绑上了喜气洋洋的红布带,赵景清坐在车板上,摇摇晃晃许久,脑子都要摇匀了。

  他难受得紧,耳边嗡嗡作响,胸口发闷想吐,却吐不得,四肢似浸泡了冷水,寒意浸入骨髓,冰冷又酸软,赵景清眼前一片眩晕,身体忍不住发颤。

  不知过了许久,驴车终于停下,他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搀起来,脚踩到实处,赵景清双腿无力,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好在那双胳膊还没松开,赵景清借了力道,站稳了。

  另一双手扶过他,扶他向前走。

  赵景清跨过火盆,迈过门槛,在堂屋里,在族老的高声唱喝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赵景清又被扶进房间,他坐在床上,耳边是几声模糊不清的叮嘱,再之后,便无任何声音。

  寂静中,赵景清觉得身上的难受被无限放大,他捂着胸口,苍白的脸颊上,冷汗簌簌而下。他想喊人,喉咙堵着似的,发不出声。

  在盖头的遮挡下,偶尔进出的人,未发现任何异常。

  直到送走宾客,今日娶亲的郎君踏入房门,挑开赵景清的盖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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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袁牧手里捏着红盖头,看清新夫郞的面容,怔愣在原地。

  赵景清眼前光线变化,他艰难抬头望去,眸色呆滞迷蒙,定定看了许久才认清挑开盖头的人。

  身形高大魁梧,面容粗犷,是、是袁牧。

  他远远看见过他,是后母为弟弟挑选的夫婿。

  ……挑开盖头的怎会是他?

  霎那间,赵景清苍白的冒着冷汗的面孔变得越发难看,面如金纸,他如坠冰窖,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作何反应。

  袁牧见状,放下盖头,转身大步走出房门,不多时身后跟了三个人折返回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什么。

  赵景清听不真切,耳边总是隔了一层,他能看出来,几人脸色和情绪都不好,放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拳头,微微刺痛,叫他神思清明些许,却无法将他从无边的溺毙之感中带出。

  进来的年轻女人说了两句,便上前看赵景清的情况,落在额头上的手干燥且温热,赵景清晕乎乎地看着她,她转身离开,很快拧了张帕子回来,擦掉他满脸冷汗。

  几人又说了几句,留下年轻女人和妇人,都出门了。

  女人嘴巴张张合合,赵景清尽力去听,断断续续听见她的声音说:“我是袁牧的姐姐袁月,你别害怕……许是接亲太匆忙,将你和景明弄错了,袁牧去拉板车了,等会儿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通知亲家,一路去村里裴西安家……你别担心会将你送去……”

  袁月又抬头对妇人道:“娘,他样子不对劲,身上冷得吓人。”

  袁母多吃过的盐比袁月吃过的米还多,看了眼浑浑噩噩的赵景清,心知此事不简单,她愁眉不展,“搬床棉被铺板车上,别颠着他,星哥儿去请七叔公,迟些时候到裴家了,给他把脉瞅瞅。”

  外头一声吆喝,袁月给赵景清重新盖上盖头,将赵景清扶出房门,袁母抱了床棉被出来铺在驴车车板上,安置好赵景清。

  袁牧牵着驴车,车板上是赵景清,两旁是袁月和袁母,后边是同族叔伯兄弟,一行二十余人风风火火朝村子最里头走去,裴家在村子最里头山脚下。

  这动静可大,惊动不少人,村里头沾亲带故,随便叫个人问一句,便知晓事情始末,不少人跟着要去看热闹。

  很快,一行人抵达裴家。

  裴家宾客已经走光,院里是没收拾完的桌子板凳和食物残骸,有个瘦弱的小哥儿在收拾。

  是裴家幺子,袁母上前问:“小树儿,你家大哥呢,新夫郞送嫁送错了,我们给送过来。”

  小树儿吓了一跳,转身见院门口人头攒动,抠着扫把,声如蚊蝇,“在、在屋里。”

  袁母几人对视一眼,面色不太好看。

  不待她再说话,堂屋里走出个干巴瘦小的妇人,脸上两条法令纹尤其显眼,“林翠娥,你儿子娶夫郞,晚上不在家抱夫郞,一大群人跑我这儿来做啥,可吓死我。”

  袁母,也就是林翠娥,没管她的恶语相向,眼下最重要的是将事情解决了,林翠娥好声好气将事情头尾给她说清楚,“我们两家把人换回来吧,这事儿就揭过了。”

  裴母闻言,叉腰啐了口,“洞房都入了,我儿子不至于自己夫郞都认不出来,你要找事儿直说,不用大喜日子来找晦气!”

  入洞房了?林翠娥急道:“可、可是……”

  袁牧上前一步,沉着脸,“裴西安人呢,叫他出来。”

  裴母嗤笑:“你喊叫就叫,你谁?”

  ……

  外头吵吵嚷嚷,赵景明听见动静,知道是袁家发现娶进门的夫郞不是他,找来了。

  赵景明趴伏在枕头上,裴西安在他身后,棉被盖在两人交叠的身躯上,一耸一耸的。

  生米已煮成熟饭,赵景明不怕裴西安被赵景清抢回去。

  “你……”赵景明扭头向后看,挣扎起来,“你、你不是袁牧?”

  他声音带了哭腔,“你放开我!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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