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时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显得长得多,就好像被恶魔的手给刻意拉长了,昏黑的夜色不但没有吞噬掉一直掩藏在深处的丑恶,反而使得它随之开始变得越来越扭曲和变形,忍不住让人觉得心底隐隐觉得后怕。
当怡木臣醒来的时候,发现竟已经快中午十一点了。
可是,因为房间里一直拉着窗帘,昏暗的光线充斥了整件屋子,让人有些都分不清楚是白天还是晚上。
怡木臣那双透亮的眼睛却是睁着的,丝毫没有半点刚睡醒时候的迷蒙,更多的是空dàngdàng的。不过,只是机械xing安静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似是在想事qíng……匀长的呼吸使得丝被遮盖下的胸膛随之上下起伏,安静的甚至让人忽略掉他是不是真的已经醒了。
只是……
只有他自己却清楚的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qíng……让他现在有多么的震惊和无奈、窘迫。
依旧和之前一样,他依旧浑身酸疼,整个人像是拆了重组一样;依旧还是一样的症状,身上仍然找不到半点可疑的伤痕,唯一不同的是那个该死的隐晦地方,却一直在隐隐发痛。好像梦魇一样纠缠着他,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发生过什么……虽然昨晚浑身都不能动弹、神智有些不清楚,但是他还是很庆幸他可以看清楚那张脸。虽然仅仅只是一眼,却足以深深地烙刻在自己的心中。
他不是女人,对于cao守没有那么多的执念,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卫道者,更不是没有被同xing吸引过,但是……
但是这次,他却只觉得——恶心!
明明胃里什么都没有,却忍不住觉得一阵阵的泛着酸水。
他甚至从未有现在憎恶过自己可以这么清醒的记得昨晚发生过的事qíng,他憎恶自己竟然可以愚蠢至此,竟然到了非要他自己亲眼见到之后才清楚究竟发生过什么。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而且讽刺!
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那个人叫肖晋的老实人,此在他的眼里却成了一个污点。让一直自以为是的他彻底明白什么事伪装。只要稍微一想起,那人故意老实木讷的跟在自己身边,少爷前少爷后的奉承讨好,他现在只要稍微一想想就觉得无法忍受的讽刺和恶心。他甚至可以想的到那个人一定躲藏在眼镜背后嘲笑他,可以这么毫不自知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愚昧。肖晋就像是个符号,永远的提醒铭着,他是怎么被人玩弄于股掌却还不自知的窘迫。
还记得,那个时候,那人的那张脸,只有妖魅、邪气、yīn鸷……却独独没有往日的老实本分!
一个人前后的反差到了天壤之别的境地,他不想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差,但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事qíng,他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只是一时巧合而已。
用别有居心,来形容肖晋恐怕再适合不过了。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要想进怡府当管家到底有多难,也知道那个人既然这么刻意的收起锋芒,甘愿唯唯诺诺的跟在自己身后绝对不会简单的只是徒一个“生计”二字而已。
那个肖管家平时总是刻意低着头,时时刻刻有意掩藏住自己野心的人,必定还会让他措手不及的目的。
……怡木臣觉得自己手心开始微微发汗。
他忽然想起那个人曾经抱着自己的时候,调笑着一些胡话,爱上他……他会让他爱上他?
爱啊?
怡木臣一直静静地看着水晶吊灯的眼睛微微眨了动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的神采。qíng不自禁地微微抿了下双唇,这才意识到唇角一阵阵的撕裂的疼。
“呲……”伤口似乎很深。
右边脸有些肿,唇角的结痂却因为扯动了伤口微微渗出血丝。
抬手轻轻地拭去了嘴角渗出的血珠,安宁的脸上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此时此刻的他,竟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觉得自己这么软弱,竟然只能沦为任人摆布的地步。
他一直是高高在上,什么时候都不自觉的就这么被人轻易的踩在脚底下。他不觉得自己可以láng狈至此,他无法原谅自己犯下了这么一个可笑的错误,更无法原谅那个人,无论是什么原因使然,他都不能!
直到下午,怡木臣才从房间里出来。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脸的睡意惺忪,依旧和平时一样,让人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简单的用了点饭,接着就叫王司机送他回公司去看看。一路上也总是困得直打瞌睡,好不容到了公司,简单的jiāo代了庞毅伟几句也就因为实在太累就回到了怡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