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沈默了会然後开口,“没有,不是怕,我是真的很忙……”
“忙你个头!”时东咬牙切齿的一字字吐出话来,“我又没bī著要你和我在一起,你不喜欢我不就算了,我们继续当兄弟啊!你犯得著搞成这个样子吗?我告诉你,我时东没你这样的朋友!”
那边夏凌风声音依旧平静的不带波澜:“好,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喂,你……”时东还想说话,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时东一个人在原地郁结。所有怒气都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消弭化解,没对人家产生任何影响,反而只让自己的心qíng糟到了谷底。
也对,估计那人本来就不在意,有没有自己这样的朋友。一直以来,当一回事的恐怕只有自己而已。
眼睛有些酸酸涩涩的,时东抬手,揉了揉眼睛,压制住委屈的几乎想哭的冲动,把手机的通讯录找到夏凌风的名字,就想按下删除。准备按下的那一刻,却怎麽都舍不得,犹豫了半天,还是点了退出,恨恨把手机收起来。
之後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之前,夏凌风不曾出现的时候。一样的平静,一样的无聊,只是时东清楚,自己的心境和期待,已经和那时再不相同。
但时东也无能为力,夏凌风浑不在意,只有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实在成不了什麽气候。
就在时东思忖著是否要跟公司提出来,换一片区域负责,以免天天蹲在这个地方触景伤qíng,满心憋屈,夏凌风却再次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那是个闷热的yīn天傍晚,很有要大下雨的趋势。平时时东都是准时下班,但是因为一个快递接收者未能及时赶回,拜托时东稍微等一等。
时东一向很好说话,於是在原地耐心等了半个多小时,等到快递的主人赶到签收千恩万谢走了之後,才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公司。
临上车前,时东习惯的看了眼空旷的校园,平时入眼的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对qíng侣,而今天,远方并肩走来的两个男人,瞬间拉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一个自然是夏凌风,穿著简单的T恤,却依然无法遮盖住自身耀眼的光芒。而旁边略矮的男人,穿著白色衬衫和西裤,不知道正在说些什麽,看上去意气风发。
时东疑惑的盯著越来越近的二人,总觉得那个穿衬衫的男人长得格外熟悉,就是不知道在哪里曾经见过。
夏凌风和那男人走到校门口顿了下,显然也看到了时东。那男人眯著眼睛看了看时东,突然笑了,向时东挥了挥手:“同学,你还记得我不?”说著转头看向夏凌风,“凌风,原来你当年的好兄弟现在在这里工作啊。”
夏凌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也没有向时东打招呼的意愿,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走吧,不是说去Moncheri喝酒吗?”
男人微微一笑,又带了戏谑的神qíng看向没说话的时东:“同学,要一起来吗?”
时东还没回答,夏凌风已经开了口,声音低沈:“陈友,他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别乱喊。”
陈友似乎怔了下,然後很快恢复灿烂的笑容,又冲时东挥挥手,没再多说,拉了夏凌风的手臂,走向不远处停著的一辆车。
逝水年华40
时东愣愣的看著两个人相携离开,然後坐上车绝尘而去的背影,突然想起来,这个叫陈友的,正是当年那个,伤害过孙铭刚的,跟夏凌风曾经有过一夜风流的男人。
只是这会儿陈友的打扮明显具有了jīng英气质,和当年那副阳光活力的学生形象完全不同,所以一时竟然没能认出来。
难道夏凌风和这男人重修旧好了?他俩看上去倒还真是相配。想到这里,时东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灰扑扑的工作服,总有种十分láng狈的感觉。
开车回到公司,换了衣服,时东走出门,伸了个懒腰,脑里又不自觉的回想夏凌风的冷淡。越想就越恼火,好歹曾经也是兄弟,怎麽现在就因了自己的一句表白疏远至此。
总觉得还是应该和那家伙说个清楚,实在不想就这麽莫名其妙的失去一个人。时东看了看已经愈加yīn暗的天,咬咬牙,坐上了通往市中心的公车。
夏凌风临走说的Moncheri酒吧他知道在哪里,只是一直未曾进去过。从公车站出来,绕了几个弯,时东来到Moncheri跟前,按捺住心里的慌乱,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