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两个,似乎也只能这样了。能给的,凌夙都给了。剩下的都是他给不了的,这辈子大概得对他说抱歉了。
好在聂西风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从来没有拿这种事qíng来烦过他。他们之间总有那么一层窗户纸,谁也不去捅破,就这么一直和平地相处了下来。
聂西风发现凌夙在看自己,不由摸了摸脸颊,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该给你找个婆家,把你嫁出去了。”
凌夙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挨了记打,聂西风难得露出了点痞气,在那里装流氓:“得了吧,老子就算要,也要找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你记得给我留意一下,有不错的小姑娘介绍给我。反正你现在也用不上了,便宜我好了。”
凌夙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你还是安心给我当军师吧,我怕你有了小姑娘就没心思搞研究了。说说吧,找我过来gān什么,那个人有什么新qíng况吗?”
“确实有点qíng况。他这几天似乎qíng绪不太稳定,总有一种要醒过来的感觉。可我给他用了新药,效果似乎不大。每次觉得他要睁眼了,可过了一会儿又睡过去了。我有点担心,就想告诉你一声。”
“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qíng发生吗?比如你给他做了新的治疗,用了新药,还是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
“ 除了用了点新药外,没做其他的事qíng。可那些药前些日子就在用了,一开始也没什么效果,就最近这几天他反应特别大。我总觉得他想要挣脱束缚坐起来似的。你说他,会不会要醒过来了?”
“或许有这个可能。他都睡了五年了,也该醒了,最近他qíng况不稳定,你要多留意一点。一旦有什么qíng况就告诉我。“
聂西风点了点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Vincent,他让你找的那个人,你到底找到没有?这个Adrian,是你要找的那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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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夙喝了口聂西风泡来的咖啡,眼睛不由眯了起来:“最近这味道似乎不错,比上几次都要好。这全是你的功劳。我就说了,当初救你是有用的,一个人顶好几个,什么都会做。这要是女人的话,一定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屋里屋外全包了。”
聂西风早就习惯了凌夙说话没个正形的样子,听他调侃自己也不气恼,只是端着杯咖啡倚在桌边,冲他一努下巴:“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凌夙两手一摊,显出几分无奈来,“我照着他说的方向找过去,目的地应该就是卑尔根。那个地方除了丧尸外,大概只有袁怵一个活人。当初我找到他的时候,也觉得他就是我要找的Adrian,可是很奇怪,他并没有那人说的特征。”
“你是说,额头上的火焰型胎记?老实说,我一直很怀疑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总是这么半梦半醒的,说的话又支离破碎,信息量太少,单靠这些找个人太过困难。而且,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可以起什么作用吗?”
“我也不清楚,但我总觉得,找到这个叫Adrian的人就会有用处。其实你和我一样,也不希望永远待在这里吧。外面的世界虽然充满了尔虞我诈,但人世间美好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如果真的能完全消灭丧尸的话,我倒是宁愿放弃这里,回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听到这话后,聂西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片刻后,他微微一笑道:“是啊,还是回到原来的世界好。生活了这么多年,总觉得对家乡对朋友都有了感qíng,一下子说没就没了,有些可惜。只是,我们要怎么才能回去呢?如果现在的这个Adrian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你准备怎么办,继续寻找下去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有些事qíng已经改变不了了。过几天我要离开一下,出去办点事qíng,可能要有一段时间不回来。如果有qíng况,记得及时和我联系,我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了,你明白的。”
说完凌夙就起身离开了,聂西风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咖啡一直捏到发凉,也没有转换过姿势。然后,他轻轻地呢喃了一句:“是的,我明白。”
凌夙从聂西风的办公室出来后,没有直接回医院,而是去了趟实验室,又仔细看了看那个被关在玻璃房里的男人。细细看的话,他觉得他还真和袁怵有几分相似之处,只不过从年纪上看起来,两人应该不是父子,更像是兄弟。凌夙曾经问过袁怵,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