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怵当时想了想,苦笑道:“没有了,除了我弟弟外,再也没有了。我们在挪威的时候亲戚朋友就不怎么来往,后来搬去美国后,不知道是父母特意疏离还是自然而然,反正不管是亲戚还是朋友,都很少有来往。偶尔通个电话,也说不上几句。”
因为袁怵的这番话,凌夙总是很难将他和自己要找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事实上当初他也不确定,要找的人是不是在卑尔根,只是根据现有的提示,那里的可能xing最大一些。如果那时候他没有遇到袁怵的话,说不定会在附近的城市转一圈。
所以说,感qíng这个东西真是误事儿。他一遇上袁怵,就好像把什么都给忘了,虽然几次检查过他的额头,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但他还是想要跟着袁怵满世界跑。总觉得如果自己一旦离开了,他就会遇上大麻烦。
这种矛盾和犹豫的心qíng曾经令他有些迷惘,以至于他时常会望着袁怵的脸孔发呆,总想从那里找出点什么线索似的。
袁怵靠在chuáng头,拿着凌夙的小电脑打游戏,见他总站在那里迟迟不进来,便抬头问道:“怎么了,看什么这么出神?”
“Adrian!”凌夙突然开口叫他的名字,然后问道,“你以前整过容吗?”
袁怵当时正在打通了一关,心qíng挺不错,就随口签了一句:“没有,怎么了?”他说完这话后又按了几下键,觉得有点不太对头,才重新抬起头来:“怎么这么问,我看上去像是整过容的?”
凌夙走过来,抬起袁怵的脸仔细打量了一番,因为实在太认真,搞得袁怵感觉怪怪的,只觉得息像是一个货物,正在等待买主的挑选。于是他将头扭到一边,挣脱了凌夙的手:“到底发生什么事qíng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长得实在太好看,所以有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天生的。”凌夙一面说着甜言蜜语,
52、54&55 出院 …
一面在袁怵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个吻。
袁怵觉得他说话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没有深究。等他亲完之后,他才开口道:“Vincent,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感觉自己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可以离开了。”
“好,下午我让医生给你做个检查,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出院吧。出了院你准备去哪里,去我家住好不好?”
“我……”
凌夙一看袁怵的脸色,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对了,忘了你有重要的事qíng要办。这样吧,下午如果能出院的话,你先去我家住一晚。再怎么心急,至少也要等到明天才能动身。我们需要找一辆车,准备一些武器,足够的食物和水,省得老让我两个空间来回跑。对了,你要去和尼克见一面吗?他最近过得挺不错,我找了老师在教他英语,他说想要学开枪,我正考虑要不要教他。”
凌夙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特别平静,和他平时爱开玩笑的样子很不一样,就像是在人谈话天气或是午餐吃什么似的。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有多么不想结束现在这样安逸的生活。
每天和袁怵腻在一起,听听音乐,玩玩电脑。袁怵其实也有些孩子气,整天和他抢那台小电脑玩,而他呢,明明可以让聂西风再弄一台过来,可他偏偏不要,就是要和袁怵抢得天翻地复。最后袁怵没法子,为了玩游戏只能牺牲自己的美色,让他亲几口抱几下什么的,才能顺利把电脑骗到手。
凌夙看得出来,袁怵其实心xing还不成熟,他十五岁的时候就承担起了家庭的重担,过早地压抑了身体里属于孩童的一面。那几年他一直过得很压抑,先是父亲的死,再是母亲的死,再然后是丧尸的大规模爆发,弟弟的失踪。一件件事qíng压在他的心头,他甚至连笑都不怎么样,哪里还顾得上玩乐。
这次受伤似乎就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重新捡回了一些往日的纯真,也懂得忙里偷闲一番。
人就是这样,一旦长期被压抑的东西爆发出来,似乎就很难收拾。袁怵这几天总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回到十五岁以前,一切都还美好的时光。这样的生活他很喜欢,他甚至在想,如果找回了弟弟,以后永远和凌夙在这里生活,其实也不错。
他骨头子里并不是喜欢打打杀杀的人,平静安稳的生活显然更适合他。只是命运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将他推到了风头làng尖上。现在他已经有些倦怠了,想要从那个làng头上慢慢退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