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季弄chūn来看他,他的心里是很高兴的。自从上次季弄chūn来过后,他就常常莫名其妙的想起季弄chūn,这种心qíng不曾有过,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
「没……没关系的,我喂你。」
季弄chūn细心的把粥chuī凉,一匙匙的喂进午维忠嘴里,午维忠本来没啥胃口,接连好几天吃不了多少东西,但此刻因为是季弄chūn喂的食物,他心qíng好,忽然觉得饿了些,这一餐终于吃完了一碗粥。
吃完清粥后,季弄chūn还扶着午维忠躺在枕头上,然后跟厨娘借了厨房,熬了碗糙药,再把午维忠扶起来,让他喝下这碗止泻的糙药。
喝了药后,午维忠又恍恍惚偬的睡去,睡醒时,见到季弄chūn坐在他的chuáng边凝视着他,看来他睡着后,季弄chūn还是照顾着他。
午维忠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有点甜,又有点酸,又像是喜悦排山倒海一样的冲刷过他一向空dòng的心。
「你照顾了一天,累了吧。」午维忠道。
「不,我一点也不累。」季弄chūn说着眼眶泛泪,愧疚让他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他怎么能对他的大恩人恩将仇报?当初他根本也没想到事态竟会这么严重。
「是……是我的错,我在萝卜gān上撒了一些泻蘖,然后拿来给你们,我不知道会让人这么严重,呜呜……我明明只有洒一些些而已……」
季弄chūn哭得梨花带雨,不断认错,热泪湿了午维忠胸口的衣服,却让午维忠胸口胀满了热气。他将他用力的搂进怀里,让他的炙热的心贴着他的,他的胸口热得几乎像火山口要爆发一样。
午维忠低语安慰季弄chūn,「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拉个几天而已,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若是以前的午维忠,早就要季弄chūn好看了,但他现在却讲话温柔、一副善心菩萨的模样,跟以前根本是天壤之别。午维忠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对他体贴,还一副既往不究的大善人模样?
八成是着了魔吧……
季弄chūn在午维忠的好言好语下颤抖得更厉害,眼睫里滚落的泪珠更大颗,细瘦的肩膀颤得像要断了一样。
看来他是愧疚到了极点。午维忠用力的搂住他,力气之大,让季弄chūn发出一声呻吟。
季弄chūn抬头望向午维忠,午维忠眼神炙热的看着他,看得他很想别过头去,却呼吸急促,好像被定住身子一样。
「弄chūn。」午维忠改口叫了他的名宇。
他的名字从午维忠嘴里吐出来,像是蜜一样又甜又浓,季弄chūn全身窜过一阵颤抖,这阵颤抖跟愧疚没有关系,只让他全身火热。
「维、维忠……」自然而然的,季弄chūn唤出的也是对方的名字,而且他的音调是自己也没听过的声音,又甜蜜又娇美,好像在向对方索求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午维忠的心。
午维忠屏住了呼吸,阳刚的唇渐渐往下,炙热的气息chuī向季弄chūn娇艳红润的双唇。他的双唇轻颤的分开,好像想说话,也好像是在发出邀请的讯号,渴求着至今他不曾渴求、也不明白的东西。
两人的双唇慢慢的接近,再接近,就在相触的那一刹那,房门「砰」一声被打开。
「忠哥,忠哥!听说阿夏他哥哥来了,阿夏有没有来?」
粗鲁的撞开房门冲了进来的,正是像头蛮牛一样的午志孝。季弄chūn马上回神,推开午维忠的胸口,低下头,双唇因为不明的渴求而微微发颤:心脏更是跳得又快又难受。
「咦?阿夏的哥哥怎么在忠哥的chuáng上?忠哥的chuáng不是说过只给女人睡的吗?」
季弄chūn脸色通红,随即又惭愧的发白。他刚刚在做什么?
自己好像被鬼给迷了心窍似的,先是哭得像个小孩子,还全身涌起怪异的乱流,最后竟差点跟午维忠这个男子四唇jiāo接。他不是最讨厌别的男人把他当成女子吗?而且午维忠也早已说过,他对男色毫无兴趣。
「专给女人睡?」季弄chūn原本不懂午志孝的话,但疑惑的重复一遍,立刻理解了。
午维忠又不是三岁小孩,他有财有势,人又长得英挺俊美,带姑娘回家过夜当然不是大事,更何况他是商人,也曾在jì院销魂留连过,自己不也是因为这样,才来问他jì院的行qíng吗?
季弄chūn厌恶的咬唇。这chuáng纵然gāngān净净,他却忽然觉得肮脏起来,午维忠不知已经带过多少漂亮姑娘回家,在这张chuáng上亲吻同宿过。他连忙移到椅上,不坐chuáng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