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后我没有预料中的开心,反倒有点矛盾,比起留在高校,其实我更愿意考进研究所,100%公费不说,还带工资、带工龄,将来也不用cao心找工作,如果硕博连读那就更好了。
更重要的是,研究所的项目一般实用xing都很qiáng,更尖端更贴近应用,相比之下高校的研究项目略纸上谈兵一些。
但定了也好,我想,走一步算一步吧。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个多月,十月底S市已经很冷了,某个周五的下午燕详忽然打电话给我,说他这个周末都没事,想带我出去玩。
自从从老家回来我们就没见过面,我也很想他,下午的实验课提前结束了反应,收拾东西去门口等他。
燕详依旧开着牧马人,上了车先是一个热吻,好在车窗没有开,外面看不见,纵然如此我还是红了脸。
“下周我要出去参加一个商会。”他一边发动了车子一边说:“你帮我挑套西装吧,我平时不太穿正装,家里都是几年前的老款了。”
“啊?”我挠了挠头:“我没穿过西装啊,根本就不懂得挑。”
“没关系。”他说:“随便看看就行,起码的审美观你应该是有的吧。”
我们去了S市比较抢劫的一家商场,标签上全都是天文数字,那么多零我根本就懒得数。
燕详跟我一样,也懒得看标签,随便找了一个柜台,问我:“灰色好还是黑色好?”
“灰的吧。”我说:“你本来就黑,再穿黑的就更黑了。”
“是吗?”他疑惑地看看镜子:“黑吗?一般黑吧?”
“一般黑。”我抽了抽嘴角,他白我一眼,对导购小姐说:“灰色的吧,不然他嫌我黑。”
半个小时后我们提着两套西装出了门,他坚持跟我穿同款,于是我有了平生第一套西装。
无视我折现的要求,他执意付了款,看着信用卡刷掉一大笔钱,一点都没心疼。
我苦着脸走在他身边,他还安慰我:“你要实在心疼钱,等我忘了这茬,可以把衣服挂在淘宝上卖了。”
我忍不住虚踢他一脚:“有病啊,那得折扣掉一半。”
“长进了。”他瞟我一眼:“对我又踢又骂的,不想混了啊?”
“这么凶。”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权念东笑呵呵看着我们:“好久不见,今天真巧。”
“权哥。”我忙跟他打招呼,燕详也笑着说:“大哥,这么巧,怎么有空过来S市。”
“办点事。”他简单地说:“阿跳捅了点篓子,过来替他摆平。”看了看表:“怎么样,有空吗?一起吃饭吧。”
正巧是饭点儿,燕详点了点头:“好啊,很久没一起吃饭了,找家特色菜吧,一心居怎么样,吃点素菜。”
权念东点头答应了,我们分头开车去了饭店。
车子一前一后停在门口,权念东下了车,忽然说:“咦,真巧,老三好像也在。”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钱非的丰田霸道就停在一旁。
“换一家吧。”见我神色不好,燕详皱眉说:“我不想见他。”
“阿详。”权念东语重心长地说:“大家都是兄弟,当年也是开过香堂的,就算老三做错了事,得罪了你,可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又是作哥哥的,大人有大量,还是早点把话说开了的好,今天有我在,不如叫他过来,咱们一起坐坐。”看了看我,又说:“老三就那么个脾气,事qíng都过去那么久了,大家讲个和行吗?”
燕详沉吟片刻,终于说:“行,听大哥的。”又转头对我说:“见个面吧,说开了也好,省的他再找你麻烦,他那人烦着呢。”
我只好点头。
一心居是个素菜馆,门面不大,我们直接进了包间,点完菜权念东问侍应:“外面那两276的车主在哪个包间?”侍应说不知道,得出去查查,权念东说:“你查一下,过去告诉他,我让他过来一下,我姓权。”
侍应答应了,带着菜单出去了。
钱非可以说是我的噩梦,一想到要见他我就忍不住恐惧,燕详看出了我的不安,给我倒了茶,说:“没事,有我们在他不敢怎么样。”
我点头,给他一个安慰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