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气鼓鼓道:“老流氓!有本事你再不接啊!”
我眼里酸涩,口气生硬:“gān什么?忙着呢!”
他吸了口气,委委屈屈道:“对不起......”
“有什么事?”我捏着鼻子,妈的,怎么这么多稀鼻涕。
“......没有.......”
“没事就挂了。”
“不是,有事!”
“怎么?”
“......我想你了。”
我不敢再听,把电话挂断,抱着头蹲在楼梯间,稀鼻涕没完没了,有人从楼上下来,我没敢抬头,那人下去,又返回来,递给我纸巾。
他们又走了,楼道里低低回dàngjiāo谈。
“唉,医院里,天天见这样的。”
我受不了,真的,他让我贪生怕死。
小海的报告出来,我几乎不敢看,我让护士帮我先看,她一脸冷漠,翻了几下。
“没事。”
“真的没事?”
“真的。”
“真的没事?你不是骗我的吧?”
护士皱着眉,“你想有事也行。”
我如释重负,这辈子没有这么高兴过。这才敢去看自己的报告,老天保佑,也是安全。
我轻快得像只小鸟,小雨天也变的清慡可爱。
我买了花,买了好多水果和零食,飞到医院,花被小雨打湿,更显得楚楚可怜。
然而到了病房,我茫然看着小海的chuáng位躺着别的人,护士告诉我,小海已经出院。
我暗骂自己傻bī,气得要死,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没考虑小海的感受。
我给他打电话,两遍他才接起来。
他已经回家了,学校给他放了一个月假。
我驱车去见他,他在电话里一直说不用去,我心怀愧疚,当然不肯听他的,我要当面向他道歉。
他家我去了一次就记住了,顺顺利利敲开他家的门,小海妈妈看到我,一脸惊喜,对屋里喊:“海子,你领导来看你了!”
我笑嘻嘻走进去,喜气凝结在脸上,刘娜坐在我曾经坐着的椅子上,翻着我曾经翻过的小画册。
她怯生生看了我一眼,合上画册,站起身问好。
小海妈跟过来,笑着说:“海子,你看你们领导多好啊,买的都是你爱吃的小零食。”
小海躺在chuáng上,看都没看我,“妈,我都多大了,早不爱吃零食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啊,领导,这是海子学校的同学,送海子回来的,唉,我家海子也真不让人省心,上个体育课能摔成这样,真是......”
“刘娜,你出去和阿姨坐坐,我和小海说点工作上的事。”
刘娜点点头,小海妈愣了愣,“你们都认识啊......”
刘娜抱着小海妈妈胳膊,我把门关了上锁。
“乔总什么事?我应该把工作都跟詹总jiāo接了。”
他生气,我理解,我摆出老流氓的风范,腆着脸和他求饶,“好了小海大人,我错了,我前几天真的有事儿,一屁股烂账,烦得要死,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
他乜了我一眼,非常冷静道:“你有人了吧?”
我一时无措,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红了眼眶,想开了似得,“没事,谁谈恋爱都会经历这种事,你不再犯就好。”
我跪在他chuáng边,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他掉泪,拉住我的手,我他妈的简直是个大垃圾!
我掏心掏肺对他好,加倍补偿,拼尽全力,不顾老桑劝阻,搞了一波渣滓,好好收拾了对小海动手的公子哥儿一顿儿。
老子不惧他报复,不说朋友,就我家那群堂表兄弟也够他喝一壶。
我们家根深蒂固的地头蛇,家族大了就这好处,家族成员上到高官下至地痞,报上我老乔家的名字,一个个都得卖个面儿。
我流氓本色bào露,老桑说也不顶用了。
小海终究还是心善,拉着我叫我别那么横,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们好像一下子又恢复了往常,就是刘娜老凑得他那么近,时不时还来我家,看得我十分膈应。
大二下学期,小海他们去采风,一走又是近俩月,我心里空落落的,一个人在家寂寞得要死。
我还从没这样清心寡yù过,嘴里淡出鸟,吃饭都尝不出味儿。某日路过詹森办公室,见他一身清慡看文件喝咖啡,我突然就好奇,他是怎么忍住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