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之火_作者:阿槐舅舅(8)

2017-08-08 阿槐舅舅

  但我看着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再进一步,我还没有做好与一个人相好一辈子的准备,更不能想象,当有一天我们分手,他被别的男人占据的样子。

  我犹豫了,害怕了,退缩了。

  这真不像我。

  马海正式成为我的助手,实话说,他一个大一的孩子,根本什么都不会做,对我来说,观赏价值远远大于使用价值。

  他做什么都非常认真,哪怕是个不着调的助手的工作。每天上完课,都抽空来我这里报到,我给了他一把钥匙,他实在是个好孩子,来了会打扫卫生,整理我随手乱丢的书本。

  事务所接了新项目,我跑场地看了几次,王大宝也跟着去,连不怎么出面的詹森也去了,詹森就是我那个不太对盘的朋友,他是事务所的投资人,也就是我的老板。

  项目还挺大,我们这个成立不久的小事务所,能入围,简直是个奇迹。

  王大宝兴奋得不得了,詹森一贯冷静,我跃跃yù试,这种规模的设计,我也是第一次接触。

  整个事务所jīng兵qiáng将全堆上,然而詹森做了个让我措手不及的决定,他把我从项目组剥离了。

  “没必要两个主力都堆上,这个项目拉的时间太长,一旦出问题,会把我们拖死的,必须有第二项目,事务所没有大型设计公司经得起耗,我们得有最坏的打算。”

  我拍案而起,“詹森!那为什么不是我上这个项目,为什么不是王大宝上二项目!”

  詹森客气疏离的脸看着我,“我肯定是经过合理考量的,这个项目投资方是外企,Dan在美国留学,也在国际设计事务所工作过,比较懂他们的规矩。你一直做国内项目,人脉也都在国内,二项目是政府工程,你知道里面的门道,更适合些。”

  他说得头头是道,分析有理有据,我确实没法反驳,但我确实更火大!我喜欢那个项目!

  争辩之中言辞难免激烈,詹森自负涵养,也说出难听的话:“人要是连自己的yù望都控制不了,还能成什么事?没人能绝对按喜好生活!”

  我口不择言,揭了他的疤:“你能自控!好!你要能自控,手能废了?男友能跑了?我也没见你能成什么事!”

  詹森一瞬间脸色煞白。

  “乔洋!”王大宝跟我叫唤,我摔了门,独自回家。

  不知是不是怒火冲昏了我的头脑,当看到一身白衣坐在窗边看书的马海,躁动盖过了一切。

  当晚我请他吃饭,灌醉了他,乘人之危,上了他。

  过程是美妙的,青涩gān净的身体软绵绵反抗着,我甜言蜜语骗他,他哭了一阵,任由我对他予取予求。

  我发泄完,他昏迷过去,热度消退,我才后知后觉发抖。我给他盖好被子,坐在窗外阳台抽烟,直抽完一包,转头看到他缩成一团的背影,劈头盖脸抽了自己一顿。

  我简直是个人渣!

  马海的反应比我想象中好得多,也不能说就有多好,他没哭没闹,主要是因为发烧了。

  我给他请了假,老桑在电话里骂我,质问我是不是真的对他学生下手了。

  我心烦意乱,瞎bī扯谎,匆匆挂了电话,他烧得迷迷糊糊,一会儿叫我爸爸,一会儿又喊我妈。

  我从没有一刻变得如此软弱,他叫我什么我都答应,我软弱得担心自己,他此刻要是让我把心刨给他,我可能真的会动手。

  我跟王大宝打了个招呼,说是家里亲戚病了,这听起来像是闹别扭不去事务所的借口,可我顾不上考虑他们怎想了,我只想好好陪着小海,我想补偿他。

  他两三天才退了烧,粉白的脸恢复jīng神,那场与我的荒唐他不知道还记得多少,似乎因为生病,他失去了那段记忆。我试探着问他,他也只是感谢我对他的照顾。

  “真不好意思……乔老师……给你添麻烦了。”

  他垂着眼,耳朵也羞红了。

  我恬不知耻,死皮不要脸地承他感谢,吊儿郎当道:“嗨,谢什么,都说让你把这儿当家了,以后别老师老师叫,叫哥哥。”

  他抬起眼,腼腆地看我一眼,偏过头,别别扭扭哼了一声,“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我卑劣地觉得庆幸,又很失落。

  他真不记得了。

  我和詹森没有记仇的可能,我们彼此利益捆绑,谁也甩不掉谁。我带了一帮新人做二项目组的政府工程,今年招的新人挺不错,詹森舍得花钱,对新人的要求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