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之火_作者:阿槐舅舅(9)

2017-08-08 阿槐舅舅

  他花重金又挖过一个我的老对手,从上学时就跟我争大奖的学长。这倒不是他膈应我,此人名叫刑山辞,是我点名叫他买过来的。

  新项目做的是省级剧院,那几年政府工程上马多,能源大省富得流油,预算充裕,我们发挥起来也就更自由。

  对比一组那群事儿bī老外,我们好像确实更幸福。刑山辞与我久别重逢,我们都挺高兴,恰好省里领导要过问此事,负责这个项目的主管领导先叫我们吃了顿饭,对对口径。

  对了,我和你重逢就是在那次饭局上,你还记得吧?

  刑山辞你是见过的,后来你也说他给你的感觉特别不好,我知道他人品稀烂,但是这家伙在创意上实属鬼才,我对他这点十分欣赏,他要从前一家国际公司跳槽,与我微信上闲聊说起,我出于爱才之心,把他收了。

  那次饭局还有个人,不知道你有印象没,就是后来嫁给我的女人,妈的,我真的不想叫她老婆,你包涵一下,真的很抱歉。

  她那时候还是个小姑娘,比小海大一岁,也是我们学校的,我他妈根本不知道,我要是早点知道,绝对不沾她!主管领导是她爸,介绍她跟着我长长见识。我糊弄了一句带过去了,刑山辞倒是很积极,他一贯热衷攀高踩低,喜欢和这些达官贵人产生联系。

  那天我喝多了,算得上宾主尽欢,酒席上可能就你和那姑娘没喝多,后来是你开车送的我,刑山辞也醉得不行了,说不清在哪住,我把他带回家。

  这他妈是我这辈子gān的最蠢的一件事!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上小海,当时我让他住在我家,跟我学走项目流程。

  那晚上过得真不太平,我和刑山辞吐得一塌糊涂,小海就给我俩端茶倒水,我都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的。

  醒的时候,刑山辞跟小海已经在楼下有说有笑。

  我们都不知道刑山辞这bī人是个双xing恋,他以前名声臭在花心上,搞大过女生肚子,始乱终弃,让人家流产差点出人命。

  我怕小海跟他学坏,催促着他赶紧去事务所,小海太单纯,真的容易受伤害。

  项目进行的很顺利,我和刑山辞合作得却并不愉快,他明显对小海太过关心了,两人在微信上频繁互动,甚至还背着我,平安夜一起出去吃饭。

  当时我还在事务所加班,一个人悲催地吃盒饭,看到他俩在朋友圈同时发出的晚餐图片,一时间有种被绿的愤怒。

  我开着车直接到了他们标记的餐厅,转了一圈,发现人已经走了。

  街道上满是人流,马路上一片车海,大街都堵成了停车场,我烦得要死,不停刷新朋友圈,一阵儿是刑山辞发的他和小海的合影,一阵儿又是小海发的他和刑山辞的恶搞,我要吐了!真的,我当时就想一脚油门顶着前头的车撞个稀巴烂!

  中国人有他妈几个信耶稣的?跟着洋人傻嗨个几把!

  我完全失控了,把车一挪一挪开到便道,管他妈是贴条还是拖车,我都顾不上了,我只想快点找到小海,我想抓着他,把他抱在怀里,从刑山辞身边拖走!

  他俩玩儿得高兴极了,到了市中心的教堂,所有的照片都变成了大合影,后面全是人ròu背景。

  照片里刑山辞的手揽在小海肩上,我疯了一样开始跑,昂贵的围巾掉了也顾不上捡,一路上撞了好多人,我像个被警察追的小偷,慢一点就要进监狱!

  耳边的喧嚣越来越洪亮,我终于跑到教堂附近,人群都他妈吃了兴奋剂似得,嗷嗷乱叫,那些浓妆艳抹的傻姑娘们一个个凑上来搭讪,我满头的汗往下淌,羊绒大衣完全湿透了,我找不见他,丧气得要死,不住刷新朋友圈,他们俩却谁也不发图片了。

  我只得给小海打电话,一遍遍打,祈求他快点接,身边来来往往全是人,却没有那张清秀的脸。

  不知打了多少遍,他终于接起来了,我在人群的喧哗中大声呼唤他的名字,我告诉他我在找他,让他回应我。

  “马海——!马海——!”

  人们一定觉得我是神经病,病得相当不轻。我没挂断电话,我要让他听着,我在呼喊他的名,我在找他!

  他终于回应了我,在电话里叫我。人群嗡嗡作响,臭傻bī们拿出雪罐到处喷人,妈的,我的眼也被迷了!

  我一边叫他,一边揉眼,看不到他让我恐惧得发抖。

  “马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