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聪英完全没理会他,冷冷回道:「郑福燕,你要骂也该骂够了,我在跟朋友吃饭,你可不可以赶快离开,我没空听一个只是昨日huáng花的老人闲聊,能让我对你保有大部分的容忍度,是因为至少我父亲小时带我去你家拜过年,他的遗嘱你是见证人,这代表你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人。」
做金义日的遗嘱见证人,只是更让他唾弃金义日而已。
「我是除了律师、金颜外,唯一知道你父亲金义日在搞什么鬼把戏的人。金聪英,不用你现在毁掉金颜,金颜早在更早前就被你毁了,你父亲一清二楚,我祈求上苍,让你神经病赶快再发,等到毁掉别人的时候,丑闻官司就会揭露你是个人面shòu心的禽shòu,而再也没有你只手遮天的父亲,瞒天过海替你掩盖你的丑行,也没有金颜这么逆来顺受了。」他狠狠的咒骂道:「我等着看你是什么下场,就算我死了,也会睁大眼睛看的!」
郑福燕怒火难消的离开,金聪英近来的好心qíng全都被毁得一gān二净,餐厅中更是人人望着他,就连朱栋栏也是一脸犹疑的看着他。
「他说的是真的吗?聪英?」
金聪英不耐道:「什么事是真的?」
「他说你故意毁掉你爸的公司,故意陷害金颜是真的吗?」
金聪英并不正面回答,「你认识我几年了,我会做那么无聊的事qíng吗?」
朱栋栏犹豫了,「我不知道,你最近看起来心qíng太好,而且刚才你跟对方谈的时候,表qíng有点可怕。」
「栋栏,事实上是金颜想要毁掉我,自从他妈嫁进来后,他跟他母亲不断在我父亲耳边灌迷汤,搧动我父亲驱逐我。你可以想象吗?高中开学没多久,那时我才几岁,我父亲把我叫进他的书房,狠狠打了我一巴掌,然后第一句话就告诉我:『我已经替你办好国外的学校,你马上滚到国外去,寒暑假才能回来,你也不用打电话联络,你是生是死我不想知道』。」
朱栋栏看着难得吐露真心话的好友,金聪英沉痛道:「我父亲不算是个可亲的人,我知道那个狐狸jīng让他很快乐,但是金颜不是他亲生儿子,我才是,可他是怎么对待我的,狠狠的打我一巴掌,叫我滚到国外去,说我是生是死他都不想知道,我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错,他要这么对待我?」
朱栋栏沉默,金聪英放下了餐具,「不管我成绩多优秀,不管我多想表现给我父亲看,寒暑假时我回去,他几乎不跟我说话,也不许我跟那个狐狸jīng还有狐狸jīng的儿子说话,他把我当成了凶狠的病毒!」
「够了,聪英,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永远都是。」
朱栋栏不忍心再听下去,握住了金聪英的手,金聪英也反握住他的手,他脸部肌ròu抽动道:「你是挺我,还是挺金颜?」
「废话,你是我的好朋友啊,但是金颜我也不讨厌他就是了。」
「我要你讨厌他,栋栏,就像我讨厌他一样的讨厌他。」
朱栋栏迫于压力之下的点头,但是心里忍不住一阵低回,想起金颜近来在报章杂志上的憔悴脸色,一张那么美丽的脸庞几乎只剩骨架,还有他望向镜头里,那对眼睛中的深深悲伤与痛苦,好像还有太多痛苦说不出来,有太多的心事难以言传。
第七章
一股慢慢爬升而来的焦躁,像是黏在全身的吸血水蛭,让他浑身不对劲,金聪英从饭店的chuáng上坐起来,满满的焦虑感几乎要开肠破肚而出。
睡在一旁luǒ着窈窕身形的苏媚打了个哈欠,一只擦着大红亮眼指甲油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赤luǒ大腿。
「怎么了?聪,不再睡一下吗?」
「有点睡不着,我要请客服送瓶酒上来,你要喝吗?」
苏媚摇头,问他道:「你还要在饭店住多久?」
「再二个月吧。」
事qíng爆发后,他不回家里老宅,避免金颜的责问,还有一些父亲老朋友,也是公司老股东的苛责,将一切的箭头都由金颜承受。
这一招稍稍毒辣了些,但是在外头睡了将近二个月后,他的睡眠品质变得很差,常常难以成眠,只觉得浑身有一把无名热火似乎要烧透自己的骨髓,或是该讲这莫名的热焰从骨髓处自燃。
他脾气渐渐变得bào躁不安,浑身肌肤像虫爬过一样的难受,苏媚今天一进来饭店房间,他就迫不及待的碰她了。
「你今天好猛啊!」
苏媚吃吃乱笑,两人亲密间的对话应该会让他也想要笑出来,但是没有,他浑身的热火好像还没发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