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潜川的脸色忽然变的极其难看:
“周冽!…你到底要gān什么?!”
“不gān什么。”周冽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似乎是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
“大概…是时候出来见个面,好好地聊聊了…”
————
周冽这个搞事的麻烦玩意儿!
陆潜川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差点没梗过去。
这段时间里所有不顺心的事招呼都不打一声接踵而来挤进他平素自在的生活里,压抑着他紧绷着的脑神经早已不堪重负随时准备撩桃子不gān了,周冽这个甩不脱的狗皮膏药已然在无形中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糙。
陆潜川捂住眼睛兀自仰面沉默,电话那头又变成一片死寂,对方仿佛惴惴不安在另一头等着他的宣判,又似乎成竹在胸偏不怕他不答应。
鬼使神差的,陆潜川忽然松了口:
“好,我答应你…”
周冽像是掐准了他的心思,低低地笑了一下,听不出任何qíng绪波动的声音只说了一句便挂断了。
“等着我去接你。”
让人心烦的电信号声戛然而止,能听见的,只剩下陆潜川压抑不住的喘息声。
他硬了。
只不过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便一发不可收拾。
电话挂断后,低低沉沉的撩人声线依旧在他耳边起起伏伏余音绕梁。
陆潜川神qíng复杂地低头看了一眼腿间被撑起的浴衣,卸了力般地叹了口气。
他想他了,身体比意识要诚实的多。
那些日日夜夜舐骨的xing爱被他压在记忆的深处,一旦松懈,便撒欢地跑出来勾魂摄魄。
比起上瘾来的更要气势汹汹。
他不怕麻烦,更不怕周冽一次一次出来搅他的局。
怕只怕食髓知味的心思反反复复被唤醒有空没空地跑出来轮番挑战他岌岌可危的自制力。
戒断反应的结局无非两种,厌恶到自然摒弃,中毒至深入膏肓。
二分之一的概率,胜算太低,他不想赌。
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他想。
陆潜川把自己砸在了软和的chuáng上,认命地扯过被子,直接盖过了头。
——
翌日傍晚,周冽的电话姗姗而来。
“下来,车库等你。”
不多言一词,gān净利落的太不真实。
陆潜川怔了一下,这才抓起了一旁的西服外套,一路直达到了地下车库。
周冽把车停在了很显眼的地方,电梯门一打开,便落在了陆潜川的视线里。
同时间,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轻佻地朝他在的方向闪了闪大灯。视线被晃了一下,一股积郁已久莫名的火气噌的一下就冲到了天灵盖。
陆潜川踩着怒火蹭蹭走了过去,握住了门把手大力地拉开了车门。
他狠狠地把挂在手腕的西服砸在了周冽的脸上,劈头盖脸地骂道:
“你他妈到底想gān什么?!”
不想,周冽那厮淡定地拽下了西装外套,甚至还稍稍折了一道,才扔在了后车座上。
顺势越过身子勾长了胳膊,微微施了些力气,把不甘愿的陆潜川拉进了车厢里。
陆潜川刚坐稳在副驾驶位上,yīn沉着脸,气不过又想发火。
“周冽!你搞清楚,是你先违反的规定!不是——”
面前忽然被递过来了一瓶水。
猝不及防地打断了他怒气纷争的思路。
气力像是砸在了湿棉花上,他诧异地皱了皱眉,没有接,朝周冽的方向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周冽更是直白,直接捏开他的手把瓶子硬塞了进去,道:
“说得这么大声,嗓子不难受么?”
被他一问,陆潜川哽了一下脖子,不由上下动了动喉结。
周冽熟视无睹,继续问道:“这个牌子你是喝的,对吧?”
陆潜川顺着对方的目光看了一眼瓶子,茫然地一点头。
这个确实是他唯一会喝的牌子。
对方似乎笑了一下,嘴角拎起一点弧度,并不明显。
“你先喝点水,我来开车,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好好聊聊。”
点着了火,他又瞥了他一眼。
“留着点力气,一会随便你骂。”
“……”
陆潜川不禁冷笑着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