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维拉很彻底的漠视了他的存在,不再说一句话,不再正视一眼,冷酷如同黑暗下孤独骄傲的láng。这几乎值得开香宾庆祝了不是?刻意乃至恶意的挫败维拉显山露水的qíng感,所求也不过是如此--平静,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苟且残喘的蛰伏所需要的平静。
可大概这平静来得太突兀,蓦然间的大起大落摇晃起心底莫名的怅然若失,偶尔触及维拉无表qíng的面孔时负罪、压迫感纠集起的烦躁。
曾对莫比那套维拉自我的爱的理论嗤之以鼻,那自己以恨为名的行径就真的理直气壮吗?原来是非,并不像黑白那样分明的……靳少伍眼中漂流过矛盾。
打断他短暂失神的是犯人们不约而同的惊叹低呼,不由顺着他们的完全一致的目光回头,很容易找到了汇聚的焦点。
那个少年,让人难以置信的年轻纤丽,午后一束阳光透过肮脏的玻璃打she进来笼在他柔弱的躯体上,制造出似真似幻的效果,仿佛你伸手去抓他,他就会镜花水月般消失不见。
靳少伍皱起眉,眼睑却垂了下去,他无能为力,即使他担心这入了láng群的羔羊般的孩子。
在一群如láng似虎的yù望注视下,李安微不可见的勾了下嘴角,促狭一闪而过,然后他径自走向维拉,直走到他面前,扬起纯真的笑容:"维拉杰立卡是吗?我要做你的人,请你保护我。"
他清脆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个安静得诡异的地方却让在场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少年的外表叫人目瞪口呆,言行更让人瞠目结舌。
维拉却神色如常,抱着手臂漠然直视着李安。李安笑意加深,同时伏过身去贴近维拉耳边,轻声道:"您不是喜欢东方人吗?维拉少爷。"
维拉霍然站起身,结实的肩膀撞上少年的下巴,少年踉跄几乎要跌倒在地,却被维拉一把抓住上臂,也不等他站稳便粗bào拉着他走向洗碗间。
他们掠过靳少伍身后,靳少伍在喝汤,监狱里的汤就是涮锅水,没任何滋味,如同靳少伍脸上没任何异常的表qíng。
没有任何隔音效果,从洗碗间里传出衣帛撕裂,男人饥shòu般的喘息,以及属于少年微弱的叫喊和呻吟。
犯人们饥饿的目光钉在洗碗间的门上,望眼yù穿的想象糜烂yín乱的景象,一些人的手放到饭桌下,胳膊抖动不停。
靳少伍不动如山的喝着那碗汤,剩小半碗时舀到一条蠕动的小虫,平静的倒掉一半,继续一勺接一勺的喝汤,丝毫不觉有异,似乎汤中本就该放虫调一下滋味的。
昨晚又失眠,更糟的是又听见chuáng板吱噶作响,维拉压抑的粗重喘息,透过声音的频率,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动作和神qíng,当靳少伍觉察到自己的身体竟也发生了某种可耻的变化,汤中有虫还能算得上恶心吗?
不是不知道男人太容易受yù望支配,身体习惯xing爱就会背叛意志,但这托词无法让他释怀。
自己是否也曾发出那种yíndàng下贱的声音,是不是真的完全在受折磨而毫无快感,是不是没有一次主动将腿张得更大去迎合他?
混蛋!终究……靳少伍痛苦的闭上双眼,终究是被他影响了吗?那张狂傲的笑容,在金发下若隐若现。他的躯体上烙印了维拉给予的耻rǔ,那心呢?自己还能保留这颗俯仰无愧天地父母的心多长时间呢?
被面朝内压在冰冷粗糙的石墙上,身后是男人毫无顾虑的粗bào进犯,血随着夸张的抽cha幅度向外溅出。
李安发出痛苦呻吟和叫喊的嘴却勾起漫不经心的弧度,眼神没有温度的揶揄--
比想象中顺利,就连这疼痛,也比预计里轻微得多,最近的运气,实在不坏啊。
第七章
两栋监舍楼中间那条不足一米宽的yīn暗狭道中,挤满了急切宣泄yù望的囚犯,两个,三个甚至更多抱成一团,扭曲的肢体和盲目的yù望,粘腻的汗水混杂着体液,有人在呻吟,那种已经说不清是快乐还是痛苦,却别无选择只有紧紧抓住的绝望之声。
"你们玩够了吧?把地方让出来。"声音戏谑,却冰冷,金发在狭道的入口处映过阳光的一抹闪烁。
"是维拉……"沉浸在ròuyù中的男人们低声咒骂着,却不得不糙糙了事,提了裤子耷拉着脑袋走出来。
但每个人都忍不住偷瞄着维拉身后的纤细少年,惊为天人的尤物,转眼成了维拉杰立卡的所属物,愤恨和嫉妒又不敢表流。他显得卑微顺从,身上满是被粗bào对待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