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泪流满面_作者:上官潇潇(38)

2017-08-01 上官潇潇

  我的腰部一阵震动,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我问老妈,什么事?

  “你考试考完了吗?”老妈的声音有点悲伤。

  我犹豫了一下,说考完了。

  老妈一下就在电话那边哭了出来,断断续续地说:“那你快过来......你小姨......你小姨她今天下葬......”。

  成都的太阳总是那么吝啬,不愿轻易施舍自己的光和热,不一会儿就躲藏在灰蒙蒙的云层后面。赶到凤凰山公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过,yīn风瑟瑟,枯叶飞扬,在青色的山坡上,竖立着一排排高矮不一的墓碑,高大的墓碑代表着有钱人家,矮小的墓碑显露出死者生前的贫寒。在这场死亡的聚会中,谁是高贵,谁又低贱,谁又在真心地落泪。我去得晚,大部分亲友都已离开,剩下我妈和我爸还站在那里。小姨的墓碑不大,但庄重肃穆,周围摆满了鲜花。我上了三炷香,深深地三鞠躬,感觉胸口空空地痛。小姨的照片放在面前,淡淡的笑容,依然那么和蔼。一生未嫁的小姨,就这样孤单地走了,在她这短暂的人生中,她想念着谁,谁又曾为她而哭,逝者长已矣,生者何所哀,此去经年,她还会活在谁的心中.我伤心得想着,鼻子禁不住又酸了起来。老爸扶着老妈,在这冬日的寒风中默默地伫立着,妈的脸上早已没有了泪水,只有岁月的痕迹依然深深地烙在脸上,那一刻,我发现,我的父母已经是多么得苍老。

  严打事件

  再过三天就要放假了!

  由于各个系的考试安排不同,放假的时间从不统一,只是校园里的人日渐稀少罢了。食堂也漫不经心起来,五毛钱的饭当作三毛钱来打。计科院放得最晚,三天后还要考最后一门,然而猛男和鸭子早已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年。

  骚人和杨帆要准备毕业设计的课题,可能就不回家了。前几天忙着照顾林静,经常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感觉身心疲惫。兄弟们说我瘦了,我也感觉有点,今天中午起chuáng洗脸的时候,看着水中我的倒影,恍恍惚惚,神qíng惨淡,面色苍白,双眼无神,我无奈地笑了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骚人起来后说今天天气不错,大家都不要在寝室里呆着,出去晒晒太阳,驱驱霉气。然后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往寝室外跑,说我的泉儿啊,不要太衰了,哥哥请你吃饭哈。

  下楼的时候我半开玩笑地问骚人,今天是什么事那么高兴啊,居然请我吃饭,难不成你们家白丽有喜了?骚人轻轻拍了下我的后脑勺,说喜你个头,你娃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一下就乐了,故意大声嚷道:“噢!想起了,你还是个处男!二十二岁的处男!”,过路的学生都转过头诧异地瞧着骚人,几个女生还捂着嘴偷偷地笑。气得骚人想要杀我,我被一口气追逐两百多米,累得我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很久都没有这样运动过了,多日里积蓄在心中的苦闷也似乎随着这沉重的呼吸,被一点一点地排出体外,心里无比畅快

  骚人走上来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说,冷泉,给你说实话吧。很抱歉!我问什么事?他有点惭愧地说,我问了白丽,是她把你和那个什么林静的事qíng告诉叶蕊的。我笑了起来,拍拍他的屁股,说我早知道了,不是白丽的错。“你听过一句话吗,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事已如此,我还能去怪谁?”

  骚人叹了口气,说你也别想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我跟着笑了笑,一句话也没有说。

  在路过公告栏的时候,发现有很多人在围观,我们过去一看,竟然是“晨风”文学社的解散通知。上面写的解散原因是文学社“组织不力,机构混乱,所办刊物良莠不齐”,人群里有人骂了起来,说学校里那些猪大肠心眼奇小,容不得人。事qíng的经过是晨风文学社在上一期刊物里登载了部分学生的匿名信件,都是指责学校管理混乱,飞扬集团乱收费用,不办实事的言论,还含蓄隐讳地点出了几个贪官污吏的姓名,在校园里引起空前巨大的反响,一时间成为炙手可热的校园刊物。我估计这次是点中了某位老大的痛xué,才下此狠手!可惜可惜。

  看到晨风的下场,我不禁回忆起我唯一参加的那个社团,电子竞技社,一年半以前解散,我是社团的最后一任主席。那是大二的期末,学校组织了一个青chūn风采大赛,要求每个社团都派人参加,大赛的宣传口号是“开创个xing天地,展示青chūn风采”,当时我和几个gān部千挑万选,终于在几百名会员中找到一个貌似潘安,才艺突出的小帅哥,弹得一手好吉他,比赛的时候以一首《阿尔汗布拉宫的回忆》赢得了台下一千多观众的热烈喝彩,我在下面拼命鼓掌,激动得心cháo澎湃,想这个第一名是没有话说了,其他社团派出的帅哥美女,全都是绣花枕头一包糙,回答问题的时候结结巴巴,言不答意,才艺表演的时候就只会唱歌啊,朗诵阿什么的,五音不全,令听众瞠目结舌,自叹不如,连连称赞其勇气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