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东西上了桌,苏琦咬了一口包子,汁水四溢满口留香,“嗯,还是这个味道,没变!”
苏琦的父亲与谢娜的父母都是本市师范大学的老师,两家同住一栋教师楼,关系不错。她们俩同岁,打幼儿园起就是好姐妹,从小学、中学、高中,一直到上大学都在同一所学校,可谓是真正的手帕jiāo。
“琦琦,你在国外这些年怎么也不找个老外回来啊!外国帅哥那么多,还要回来跟我们这些后备剩女抢男人,真没天理!”谢娜最近很烦恼,家里的太后为防止她步入剩女行列,一直bī着她不停的相亲。
“我对外国帅哥不来电,总觉得有文化隔阂。你呢,相了那么多人,不会一个都瞧不上眼吧?真要把剩女给坐定了?”
“我去相亲也就是配合下我老妈,就当是白吃白喝还有个陪聊的,那些男人都是冲着结婚去的,我怎么能害人呢!我早就说过啦,这辈子要做个单身贵族,只谈爱qíng不谈婚姻,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谢娜抬手故作洒脱地挥了一挥。
苏琦“噗嗤”一笑,“gān嘛,赶苍蝇呀?那些年少轻狂时的胡言乱语怎能当真呢?如果不嫁人,那你妈怎么办?”
“哎,走一步算一步啦,我总不能挑明了跟她说,那还不把她给气死。”谢娜嘴里塞满了豆gān,像是泄愤似的用力大嚼,连连摇头叹道:“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快被她给烦死了,就等着你回来呢!唉,等把公司接手了,我就有借口搪塞我老妈了,到时候你可别说漏嘴了。哈哈,我可总算是见到光明了!”一想到终于可以结束那苦bī的相亲车轮战,谢娜激动地差点没仰天大笑。
见她那得意张狂的模样,苏琦不由笑骂道:“你就嘚瑟吧,被你老妈知道你死定了!”想起她家太后那向来qiáng硬的风范,她在心中默默地为谢娜暗掬了一把同qíng的泪。
谢娜的一位远方堂姐举家移民去澳大利亚,手里的一家小婚庆公司想转手,问谢娜是否愿意接手。大学毕业后谢娜一直在一家事业单位工作,虽然工作安逸资薪不菲,可她却总感觉缺了点什么。这种无所事事、一成不变的单调生活令她窒息,所以当她联系苏琦得知她打算回国发展后,两人就商量着合股凑了钱,把这小公司给盘了下来。
两人谈着接手公司的事,不知不觉天色已暗了下来。周围来就餐的学生把小店挤得水泄不通,付了钱两人挤了出来。
“想去学校看看吗?”
“改天吧,有点累了,谢娜……”
“嗯?”
“明天我想去看看我父亲和阿阮,公司接手的事……”
“去吧,就知道你回来不去看看是不会安心的,明天放你一天假。噢,替我买束花给伯父。”
华灯初上,把这个繁华的东部沿海城市装点得更加璀璨夺目。两人一起回到了谢娜的公寓,苏琦打算先在这里挤一下,等过段时间再慢慢找房子。
第2章阿阮
第二章阿阮
第二天一早,苏琦来到墓地。晨曦透过云层洒向寂静的墓园,一排排肃穆的石碑经过雨水的冲刷纤尘不染。她将两支白色的卡萨布兰卡,摆在父亲墓前,这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花。
抚着墓碑上父亲的遗像,她轻轻说道:“老爸,琦琦回来了。这几年我和妈妈在美国过得挺不错的,乔叔对我们很好,你放心吧!”
苏琦的父亲在她上高二时得肝癌去世了,那之后母女两人一直相依为命。三年后母亲选择了再婚,嫁给了自己的老板,一位美籍华人——乔叔。当时苏琦正在A市艺术学院读大二不愿随母亲去美国,一个人留了下来。直到大四初恋失败后,苏琦心灰意冷之下才去了美国。
从墓园出来已近中午,苏琦打车来到城西近郊的一处老旧的居民楼。这里原本是一家纺织业小国企的职工楼,在改革开放的làngcháo中这家小企业年年亏损,最终破产。原来的厂房卖的卖,租的租,下岗的职工年轻点的都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留守在这儿。
苏琦的姑妈就是这小国企的职工,企业倒闭时赶上了优惠政策提前退了休。
多年没有来过这里,苏琦站在小区门口一时找不到北,就给姑妈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姑妈匆匆而来,第一眼苏琦差点没认出她。苏琦的母亲比姑妈大五岁,但年近六十的母亲保养得很好,看起来比实际岁数年轻很多。而眼前的姑妈不过五十出头却是如此地显老,身形枯槁、满头稀疏的白发随便盘了个发髻,布满皱纹的gān巴巴的脸上饱含着苦难与疲惫,满身的萧败之气如同这死气沉沉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