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有句话我一直都来不及说。”她的嘴角dàng着苦笑,濒临死亡的心脏一下一下不停抽着,可是她必须忍耐,必须坚持。
流慕笙眼里早就是一片死灰,可是不断多排斥,不管多不清醒,头有多痛,只要是她的声音,他总能辨认,然后毫无条件的吸收进耳朵里。
“即使没有龙少钧,我跟你也只能是朋友。”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世的擦身而过。
那些困难的日子,是他们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而她也将用所有的力气来付出。只是姻缘巧合,上天早就注定。
蓝颜始终只能是蓝颜。
她的声音很飘渺,传到流慕笙耳里后,很快就散在了空气里。
“好。”他幽幽开口,“只做——朋友。”
他踉跄着从地上站起,身边没有任何可以扶着的东西,他一个不稳又差点摔到地上。
这时温茹言已经转过身,刚要去扶他,流慕笙却往后退了大步,避开她伸来的手。
“我送你回去吧。”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背对她。
就在转身之后,他的眼再抬不起。
“我想再待一会儿。”前些天的记忆涌现在脑海,手里握着匕首,不觉收紧,她眸子闪烁非常,“你先回去。”
“好,我在车里等你。”说完,流慕笙提步出去。
身影消失在拐角,脚底连着几步着空,摔下台阶。流慕笙倔qiáng地扶墙慢慢站起,直到上车,四周温暖的空气包围上来,他整个人瘫软在车座上,太阳xué骤疼。
三百五十六天乘以二,整整两年,那些日夜陪伴,一幕幕重现眼前。
整颗心都像是被人拿着刀,一刀刀不断割着,痛如凌迟——
不能原谅。
呵呵——
他的小言对他说,不能原谅。
还在房里的温茹言,从窗户里看见外面空地上的车,它安静地停在那里,看不见里面人的脸。
拿起手机,拨通一夏的手机。
“嗯,是我。”
“你来一趟郊区废弃厂,最好带点啤酒来。”
挂完电话,温茹言紧了紧手里的匕首,下楼,然后找了后面的侧门,穿过广阔的田野,离开了。
这时,腹部的疼是一阵阵地窜上来,不像刚才那样疼一阵缓一阵,现在是剧烈地连续疼。
刚走出田埂,她两只脚就再不能移动。
夜幕已经完全降落,村庄里稀稀落落地亮着灯,她想勉qiáng自己走着到村庄求助,可不管忍耐,肚子就是疼,疼痛还不断加剧——
就像是什么东西正从肚子里慢慢抽离。
宝宝!
胡乱翻出包里的手机,拨出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手机刚贴上耳朵,那边就立马有人接起。
“别乱动,我马上来。”
龙少钧甩掉电话,衣服来不及换,直接拔掉吊瓶,提起正在吃水果的肖奕,然后把车钥匙从他手里夺来,直奔郊外。
狭长的小路,温茹言摔坐在地上,两只手紧紧按着小肚子,时不时低头看了看裤子,一次次确定没有血后,心才慢慢放下点。
汽车刺眼的远光灯打来,she在她眼里,本能的撇开眼,下一秒整个人都落进熟悉的怀抱。
抬头,落进龙少钧担忧的眸子里。
“我没事……”想宽慰他,可连自己的声音都在颤,肚子疼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反而更严重。
灯光打照下的她,脸色更苍白,龙少钧抱起她,上车,对着驾驶位上的肖奕低吼,“去医院!”
红色法拉利又再次疾驰而过,留下一片尘土。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一次次让她激动,不知道肚子里的宝宝很脆弱嘛?”新来的妇产科医生在门外训龙少钧。
她后面跟着的护士,不断扯她的袖子,提醒她别说了。
要是这面前的祖宗计较起来,那别说是工作了,以后在整个A市都别呆了。哪知医生根本不为所动,她也是外地户口,根本不认识龙少钧。
“你这是怎么做爸爸的?最起码的孕妇知识课程有没有上过?”她继续教训。
一旁的肖奕早就听不下去了,看看边上的哥,他竟然听的那么认真,甚至比任何一次开会都用心。
“嗯,下次我一定让自己内伤也决不让她激动了,那个课程我一定会陪她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