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爷可能分了个假手_作者:初禾/初小禾(60)

  言晟真是……太过分了!

  有一瞬间,他很想打电话质问言晟,但他不敢。

  害怕言晟凉薄地说“你不就是想让我gān吗,怎么,还不满意?”

  害怕言晟根本不接他的电话,或者接起后迅速挂断。

  而最害怕的,却是在听到言晟的声音后泣不成声。

  他好不容易才想通,真的不想再与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他愿意接受另一个人——哪怕是一个并不爱的人。

  爱有什么好?爱给予他的,只有经年累月的伤害。

  不爱才好。不爱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无惧无畏。

  他丢开手机,仿佛那是一块烫手的铁。

  其实很早以前,他就明白了一件事:言晟可以对他为所yù为,因为言晟不爱;他却只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因为他爱。

  所以其实言晟夜里做的事并无什么可指责,是他咎由自取的,和言晟没有关系。

  他撑着门框站起身来,摇摇yù坠地朝卧室走去,没看到厨房的长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蒸笼。

  里面的桂花糯米糕已经凉了。

  糯米糕热的时候最好吃,但他心急被烫过嘴,言晟后来再蒸时就会提前好几个小时开工,等彻底凉下去后再招呼他来吃。

  他从来不知道,言晟好几次半夜三点起来,只因睡觉之前他随口说了句“明早想吃糯米糕”。

  言晟跟他说过,早餐的糯米糕,都是玲嫂蒸的。

  他深信不疑。

  回到卧室后,他躺在落地窗边的厚绒地毯上,怔怔地看着yīn沉沉的天。

  如果没有第三人搭一把手,他大约是走不出去了。

  小姚很好,听话乖巧,但与他终究不是同路人。

  周远棠更好,处处为他着想,至今仍待他好。

  他知道只要自己说一句示弱的话,周远棠就不会再回新西兰。

  但他做不到。

  他季周行纵有千般劣,也gān不出将兄弟当备胎这档子事。

  年少时不懂周远棠的纵容,这些年才慢慢意识到那种深入骨髓的关心与爱护。

  他珍惜这个人,这个朋友,这个兄弟。

  所以他绝对不会将对方拉入自己一团糟的感qíng。

  天更yīn沉了,像随时会塌下来。

  他想起与萧息川说的话,苦笑着坐了起来。

  也许只有互相利用,才不会感觉到痛。

  萧息川说他们求而不得,同病相怜。

  那么病友之间,亦可心照不宣,抱团取暖。

  他不需要爱。这个世界上的爱,除了言晟的那一份,他统统不稀罕。

  可是言晟不会给他。

  他需要的只是一剂麻药——即便麻药里九层是致命的毒。

  他拿起手机,在短暂的等待音后平静地说:“影帝,你的提议不错,咱们试试。”

  那边低沉地笑了笑,又道:“季少,有件事我得向您道歉。”

  “不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萧息川停顿片刻,似乎有些惊讶,再开口时语气更加诚恳,“为了达成目的,我不择手段了。季少您真不生气?”

  本该生气的,心中却没有怒火,大约是所有qíng绪都被言晟那一盆冷水浇得半点不剩。

  与言晟给予的巨大失望相比,萧息川说的任何谎言都不值一提,不值动怒。

  他笑了笑,以qiáng硬为伪装,罩住自己早就锈迹斑斑的尊严,“不择手段而已,你我都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计划里的最后一段qíng感自伤,后面就不会nüè了。

  后面有一个大事件,但事件本身(我觉得)不nüè,正文不长,和好后在番外再撒糖了所以也许番外会比较长……

  第21章

  chūn节近在咫尺,星寰事务繁多,大量文件需要老总签字,不少活动亦需要当家出席。

  季周行qíng场受挫,在人前摆架子却仍旧得心应手。不管是上流宴会还是公司年会,他在哪里,焦点就在哪里。

  他从落虹湾搬了出来,暂时住在寒庐。萧息川有空就会过来,每次都自备着润滑油。

  季周行兴致不浓,拿起润滑油抛了抛,哂笑道:“套子呢?”

  萧息川挑起眉梢,“需要套子?”

  “废话。”季周行拉开chuáng头柜里的抽屉,从盒子里取出一片扔在chuáng上,朝浴室抬了抬下巴,“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