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爷可能分了个假手_作者:初禾/初小禾(61)

  他们只做过这一次,季周行懒得动,还是萧息川坐上去自己折腾。

  季周行靠在chuáng头,手指夹了根烟,白雾一上来,整张脸都显得模糊不清。

  他发现自己对qíng事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三年前与言晟分手时不是这样。

  那会儿他疯狂做爱,借以填补jīng神的空虚。现在彻底说开,后半生再无jiāo集,他像突然被卸去了所有jīng力,整个人犹如游魂一般,连生理xing的yù望都没有了。

  萧息川出身豪门,在娱乐圈中身份尊崇,但母亲卜允却进不了萧家老宅。母子二人在萧家地位极其尴尬,萧息川自幼便生活在白眼与嘲讽中。

  所以他虽然贵为少爷,却懂得如何讨好大人,虽然在人前风度温润,却惯于将自己摆在下位。面对季周行时,他就像个谦卑的下人。

  季周行没有将人留在chuáng上的习惯,糙糙做完后便打发他走,他穿上衣服,离开之前转身笑道:“季少,您的指甲长了,我帮您剪一剪吧。”

  季周行抬手看了看,的确有些长了。

  萧息川低着头,左手轻抬着季周行的手,右手拿着指甲刀,神qíng专注地修剪。季周行睨着对方隐在灯光yīn影下的发际线,一时有些出神。

  以前言晟从部队回来,总爱抓着他的手看一看,大多数时候还会帮他剪指甲,不过理由却让人啼笑皆非。

  而且言晟剪得不好,动作很大,不止一次夹到他的ròu,有一次还夹出了血。他痛得立马缩回手,言晟却一把抓回去,随便找来一支药膏往上抹,他忍着痛没吭声,抹完后越来越痛,血也越流越多,言晟才找到说明书仔细瞧了瞧,脸色难看,冷冷地说:“哦,这药不能用于见血的伤口。”

  不过是手指被夹开了一条口,不过是伤口被抹错了药,他舍不得埋怨言晟,甚至说不出一个“痛”。

  言晟收好说明书后又抓着他的手指瞧,问了句“痛不痛”,他立即嘿嘿笑着说“不痛”,言晟便相信了,胡乱在伤口上贴了一张云南白药止血贴,继续剪其他手指。

  十指连心,指尖淌血,怎么可能不痛。

  他额头冷汗直冒,咬牙忍着。言晟剪得慢,而且每一个指头都剪得很深,就算没出血,也会不舒服好几天。

  他不敢跟言晟说“二哥,你别剪这么深”,怕言晟回一句“以后不给你剪了”,只好闷声闷气地忍着,看着那红彤彤的指尖还会生出几分欢喜。

  萧息川比言晟剪得好太多,长度适中,圆润光滑。他笑了笑,收回手时难得地说了声“谢谢”。

  萧息川抬头问:“顺便帮您把脚趾甲也剪了吧?”

  他怔了一下,摇头道:“不用。”

  萧息川并未坚持,离开前道了声“晚安”。

  季周行靠在落地窗边的躺椅上抽烟——他极少抽烟,这两天却突然犯了烟瘾,独自待着的时候总是一根接着一根,仿佛只有浓重的烟味才能填上胸腔中那个巨大的窟窿。

  抽完一整包烟时,他找来趾甲刀,弓着身子,缓慢地修剪脚趾甲。

  剪至一半,他手腕抖了抖,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不让别人帮剪脚趾甲,是很多年前言晟给他立的规矩,他竟然遵守至今,连分手了还本能地照做。

  他叹了口气,快速将剩下的剪完,洗gān净手,愣愣地看着灯火辉煌的夜色。

  他们jiāo往的第一年chūn节,言晟因为洗内裤的事将他教育了一番,刚过两天又因为剪脚趾甲的事凶了他一顿。

  那天他们去酒店开房,做至兴头时,他不小心踢了言晟一脚,言晟抓着他的脚踝往上压,突然皱着眉说:“你脚趾甲该剪了。”

  他被gān得正慡,哼哼着说晚上回去就剪。

  夜里两人打电话闲聊,他不停地说,言晟懒洋洋地听,半天才冒出一个“嗯”,似乎正躺在chuáng上,即将睡着。

  他早就习惯了,丝毫不觉得受了冷落,继续讲着,勤务兵小邱突然说:“少爷,您换一只脚。”

  “哦。”他应了一声,收回右脚,将左脚抻去小邱手里,正要接着说,忽听言晟声调一提,“你在gān什么?”

  他不以为意道:“剪脚趾甲啊。”

  “谁在给你剪脚趾甲?”

  “小邱,我家勤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