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玖来看过他几次,次次都动作粗鲁的在少年隆腹上这边捏捏,那边敲敲,痛得阮小灵本能的蜷起身子往墙角缩。可是他双手双脚给绳索五花大绑,呈大字型绑在床头床角,哪里躲得过戚玖的折磨。
戚玖听看守他的人汇报说阮小灵身子太弱,怕再这麽不见天日下去,熬不到胎儿呱呱落地的时辰。
心狠手辣的老人冷冷一笑,带著硬茧的手指抓住阮小灵腰侧一掐。少年眼神一颤,低低痛吟。
“给他打点滴,输营养液,吃功效最强的人参燕窝,吊著他这条命。”戚玖冷道,“用不著管大人身体,只要把孩子保住就行。到要生的那天,他能自己生下来,对孩子最好;生到一半没力气,把肚子剖开取出我孙子。”
“这……”看守的手下还有几分恻隐之心,“要是真的把人弄死了,戚董将来发现,只怕……还有盛氏,定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夜晟床上男人女人不断,他会在乎这个不知哪个肮渍角落里长出来的穷酸小鬼?”口气不屑一顾,“盛天佑和盛筠佟,论老谋深算,这两父子比得过我?就算他们找到这里来,难不成还真会为了一条蝼蚁贱命跟我撕破脸?照我说的做!”
“是。”看守也只好叹气,叹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纠葛,让世间又多了一个悲惨的下场。
戚玖说了很多残忍没人性的话,阮小灵全数听到,却一句也没有真正放到心上。
自从被关到这间人迹罕至的木屋中来,生死他早已不畏惧,戚玖任何恶言恶语,对他而言都像没有实质形体的雾气,沾身就散。
但今天那句“夜晟床上男人女人不断”,著著实实在他心上敲了狠狠一棒。
看守人送晚餐进来时,发现少年神情不对。
他睁著没有神采的双眸,眼神狂乱,疯了般扭动身子,嘴里喘得厉害,上气不接下气。
“你怎麽了?”看守慌了,离阮小灵预产期只有一个半月,这当口可千万别出什麽篓子,他担不起这个责。
扑到少年身旁,首要之事就是紧张的去摸他肚子。
那养了一个多月,越见高耸的腹部倒是没什麽大碍,触手还是一片鼓鼓囊囊的柔软。
还没松下一口气,却看见阮小灵唇边溢血,慢慢的呼吸跟不上来,挣扎的动作也一下比一下无力。
再去摸了摸孕夫心口,心脏的跳动居然也开始减缓!
木屋里没有通讯设备,所有与外界的联系都被戚玖叫人切断,无法求助。
看守魂吓掉一半,冲出门去,叫木屋前守卫的其他几名同伴赶紧进屋子里做些急救处理,自己开著车冲出偏僻小径,转向大路疾驰而去。
他们这些人都是戚玖瞒著戚夜晟,私底下雇用的黑道打手,对於戚氏现在实际掌权人物是谁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在戚氏总部前台焦躁万分的等了好久,才终於得到戚氏一把手的召见。
小流氓莽莽撞撞冲进董事长室,也没看清楚背对自己坐著的男人是谁,直著嗓子就吼:“不好了老爷子,那个叫阮小灵的情况不大对劲,不晓得是要生了还是要死了……”
“你说什麽?”
身形高大的男人陡然从老板椅上站起,一双锐利如刀的眼眸射出凶悍无匹的视线,像要割破眼前小混混的颈动脉。
“啊……你不是……”发觉自己认错了人,小混混连连後退,转身欲逃。
男人怒喝一声,门口保镖立刻飞身上来,干净利落的把人拿下。
“把你方才说的话,一字一句给我重复一遍,漏了哪处地方,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剐下来喂狗!”戚夜晟双手提起吓软了的对方衣襟,双眸喷火,“阮小灵不是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嫁入盛家,成了盛家少奶奶吗?你说他情况不大对劲是怎麽回事?谁是老爷子?”
在听到“阮小灵”三个字时心头就掠过不详预感,原本以为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人老死不相往来才是对对方最好的结局,可是根据面前这人抖成筛糠的情形看来,那个有了他骨肉的少年,过得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好!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他不是亲眼看见盛筠佟迎娶了阮小灵吗?
为何还有意想不到的灾厄横空降下?
男人杀气四溢,威压并重,跑错门的小混混心知说与不说反正都会死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