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筠佟错愕,转头盯著老爸严峻的脸:“……老爸,小灵现在还不知所踪,这婚我跟谁结?”
“跟他。”盛天佑沈沈道,手指一偏,点到病床上的阮霁。
“疯了!”盛筠佟简直以为神智错乱的那个人是自己,“老爸你看清楚,这是小灵的哥哥,是阮霁!”
“我当然知道是阮霁。”老爷子目光严肃冷静,郑重其事重复一遍,“就是跟他结婚,明天,大庭广众,你,跟阮霁。”
阮霁苍白面颊腾的烧红,同样不敢置信:“老爷子您开什麽玩笑,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
“正因为是关键时刻,我才必须逼迫你们俩做这件事。明天筠佟就要成婚,这事通过媒体大肆渲染了足有一个月,请帖也发到了全国各个有头有脸的上层人士手中,有许多人为了出席这场婚宴,推掉成百万上千万的应酬,千里迢迢赶来,你现在说婚礼取消?”盛天佑一条条给他二人分析利弊,“小灵遭人绑架的事情没头没尾,警察说在没收到绑匪提出的条件前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因此也不能把他失踪的消息公诸天下。你把婚事延後,全世界就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小灵离奇不见,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你觉得对救出小灵会是有利因素吗?”
还有一个原因,盛天佑斟酌再三还是决定不说出口。
对於绑架小灵的人是谁,其实他脑海中已有了一个模糊的预感。
考虑到阮小灵腹中孩子的真正父亲,当今世上有能力、有胆量,而且有充足理由和盛氏作对,鼓捣出这种无法无天、罔顾世俗目光之事的,应当就只有那个人了。
世代交好,从小一起长大,戚玖心里想什麽、做什麽,难道他盛天佑还猜不出来?
同样,倘若惹怒惹急了戚玖,会发生什麽不堪设想的後果,盛天佑也再清楚不过。
“这……”盛筠佟犹豫了。
盛天佑说得句句在理,权衡利弊,的确是如期进行婚礼,对於当前局面较为有利。
阮霁和阮小灵一母同胞,容貌肖似,要扮成他的样子瞒天过海算不上难事。
但是有过这种替身成婚的历史,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终究还是难保不会对阮霁今後人生造成一定影响……
他不想伤害阮霁,也不想因为自己和小灵的事拖累他。
正当男人踌躇不决,眉头紧皱时,阮霁将手主动覆盖上他的手。
直视男人不解目光,镇定道:“盛大哥,老爷子说得对,这是为了小灵的安危和盛氏的颜面,我们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我愿意和盛大哥成婚,等小灵平安归来,再让出盛家儿媳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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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长林肯车一排排从林荫大道上开过,载著新娘子的婚车如欢脱骏马,遥遥领先在前。沿路闪光灯不断,各家媒体摄像机始终保持在开录状态,记录盛氏这场万众瞩目的婚礼。
教堂前,五彩缤纷的花瓣雨从新人头上倾洒而下,盛筠佟从车内俯身抱起新娘,在众人祝福声中一阶阶拾梯而上,嘴角噙著盈盈笑意。
他怀中的阮小灵不知是羞窘还是身子不适,把头深深埋在男人胸膛处,只看得见侧面依然是美不胜收。
三十三声礼炮鸣放过後,参加婚礼的宾客听从司仪指令,跟在新人身後慢慢汇入教堂内部。
戚夜晟从藏身的大树後走出来,眼睛还死死盯著盛筠佟和阮小灵身影消失在教堂门口,薄唇无法自控的微微颤抖。
婚礼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戚夜晟站得笔直,纹丝不动的伫立了一个多小时。
到人潮渐渐有了从教堂里流出的迹象时,男人垂下眼眸,转身快步离开。
世界是一个盛大的游乐场,我徜徉戏耍其间,忘了回归的道路。
所以,咎由自取的失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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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没有窗户,光线也照射不进来。
阮小灵被绑在床上,斗转星移,晨昏颠倒,已经不知道自己被软禁了多久。
有人一日三餐给他送来食物和干净饮用水,按著阮小灵吃喝下去。少年起初还抵抗,日子一久,力气流失,没了反抗的能力,只能勉强自己嚼吃。
恶劣的生存环境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食物吃进去又吐出来,喉咙干涸如火烧,却咽不下水。
每天千篇一律的重复著进食,呕吐,吃药,又呕吐,再灌进食物,再呕吐的痛苦过程。他有时候意识稍微清醒点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已死去,周围的一切都是阎罗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