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鸿生用一片热诚覆盖住阮君烈,将他击倒。
等阮君烈飨足了qíngyù,清醒过来,他又会低落下来,陷入自我厌恶。
叶鸿生感觉出来,安慰道:“子然,是我辜负了你。你只管恨我,我喜欢你。”
阮君烈恹恹地摇头。
阮君烈仰卧在chuáng上,拿手遮住眼睛,喃喃道:“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
叶鸿生听了,不知怎么就难过起来,默默不语。
在黑暗中,叶鸿生用嘴唇轻触阮君烈的身体。
早晨起来以后,叶鸿生也没说话,照旧给他洗衣服、洗被单。关于洗衣服这件事,阮君烈也觉得一百个不妥。哪里有参谋长给人洗衣服的!堂堂一个少将军官,低三下四的洗衣服!连自己的脸都被丢了!
阮君烈烦躁地翻了一下抽屉,想找一只笔出来。
可是不让叶鸿生洗也不行。要是让士兵们发现自己chuáng单上的jīng斑,揉皱的背心上沾染的腥气,他的脸面就完了!没法再做人!
阮君烈找不到钢笔,用力推上抽屉,咒骂一句,从桌上找了一只毛笔。
阮君烈拿出砚台,开始研墨。
墨汁研好后,他定了定神,准备拿毛笔在纸上画个地图,初步拟定一下防御计划。
卫兵从楼下跑上来,报说:“长官,有客人上门!”
第50章
卫兵从楼下跑上来,报说:“长官,有客人上门!”
阮君烈刚落笔,画了个山形,没抬头,问道:“是谁?”
卫兵乖觉地跑进来,附耳道:“是彭乡的船总老大,管那些水上撑船人的老码头。”
阮君烈提着笔,揣度一下,吩咐道:“请他到厅里坐,上茶。我等下就来。”
卫兵下去泡茶。
阮君烈拿毛笔粗略地勾出一个地形轮廓,将平shepào、榴弹pào、轻重机枪等位置标出来,又画了一道防线,将装甲兵、步兵布上去。此地地形不大适合装甲、坦克作战,但还是派得上用场的。阮君烈心里想着,手上一路标画,把滩涂、险峰、不能布兵的地方也简单画出来,将地图上大致标满。
他在右下角点个圆心,是镇子所在处。
完成之后,阮君烈将图纸放在书桌上,让墨迹自行晾gān。
阮君烈站起来,掩上书房的门,整装下楼。
后院的正厅,中间有一张雕刻寿字的拱壁八仙桌,两边各摆了三个光板圈椅,船总正坐在一个椅子上,吸纸烟,旁边摆了一盅茶水。
船总是个五十来岁的男子,穿着青色缎子做的马褂,生得肩宽臂厚,一双手十分阔大,一看就是吃四方饭的。他穿得周正,专来拜会阮君烈,因此带了顶帽子。走一路,他热了,坐下来,正拿帽子来回扇风,见到阮君烈现身,他又把帽子放到桌上,站起来,叫了一声“长官”。
船总说:“打搅了。”
阮君烈说:“客气。吃茶吗?”
船总说:“吃了。”
阮君烈亲自给他斟一杯茶水,坐下,与他寒暄一番,问出他的姓氏年龄。船总姓杨,在水上掌码头已经有二十年,来往的船主水手都认识。
阮君烈问他有何贵gān。
船总说:“长官,水面上不太平。你管不管?”
阮君烈问:“什么事?”
船总与他说了一件事qíng。
彭乡的水路比陆路发达,这乡的生意人倘若想出去发财,免不了差工人们用扁担挑着货品,压在船上,来回往还。这样大的买卖,镇上是要抽税的。近两年,山上聚了些散兵游勇,成了气候。山匪也涉到水路,要抽一成的买卖钱。
在阮君烈的队伍没来之前,买卖的船队都给山匪一成红利,以保平安,不给镇上税费。最近,政府军队开来,彭镇长的胆子大起来,叫他们jiāo税。有些船队不乐意,念叨着我既jiāo过税钱,又给山匪打劫,成什么肥羊了?
彭镇长讲,山里的土匪要钱,自然可以不给的。
彭乡本来没有匪类,清净自然。一些撑船的人就当真不给了。
山匪与叶鸿生在山中遇过一场,没讨到好,唯恐没了威风,急突突地要钱要红利。水手们也不好惹,便骂仗,互相打起来。
山匪打死了一个撑船的伙计。
船队的水手们cao起刀子,一涌而上,捅死了两个山匪。
这下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