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宝莹是一个不管事的大小姐,四处求告,吃很多辛苦。他们两个半大的孩子也是造反派,跟父母反目。盛宝莹内忧外患,独自忍耐苦楚。
在各方营救下,金生安然无恙,但是盛宝莹在忧患中染病,转成肺炎,香消玉殒。
叶鸿生忙宽慰他,说:“你死了怎么对得起宝莹?不要钻牛角尖。”
金生哭着,使劲摇头:“没人喜欢我活着。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叶鸿生大吃一惊。
原来,金生出狱后,他的儿女不能宽恕他。子女们认为,一切都是父亲的错,他不光害得自己面上无光,还害死无辜的母亲。金生受不了这种指责,一下子jīng神崩溃,陷入狂乱。
叶鸿生劝道:“怎么会是你害死的?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多想。”
金生只是流泪。
叶鸿生安慰他,给他去盛粥吃。出门的时候,叶鸿生看到了金生的女儿阮宝铃。她正躲在门边,偷偷看她父亲,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叶鸿生带女孩进去,让她挨着她爸爸坐着。
金生看到他女儿才打起jīng神,有力气吃饭。
叶鸿生陪金生过了几天,放下心,回到学校。
他刚回去,就接到军区的紧急调令,被召回部队。回军区后,叶鸿生蓦然发现,军队也不太平。司令被打下去,造反派正在夺权,老政委也被撤职。撤职前,老政委通过上级发出调令,将叶鸿生拉回来撑一撑。
叶鸿生重新挂上枪,发出命令:“驱散所有武斗行为。”
第74章
造反派正在冲击政府,被军队镇压。
在争执过程中,枪声响起来,军队qiáng行夺回政府,恢复秩序。虽然中央下达命令“不要武斗”,但是火药味没有减轻,双方在军区对峙,为谁是真正的革命而争吵。
争吵没有结果,大家一起给上级打报告,等待中央裁定。来不及等结果,造反派晚上发动袭击,围攻司令部。叶鸿生指挥剩下的军人将他们反包围,全部困住。所有人揣着枪,上好子弹。
他们在军区僵持了一个礼拜。
中央批示下来“所有人停止武斗”,但是认为“造反有理”,军区司令、政委,包括叶鸿生在内正在犯修正主义错误,必须严格甄别他们。
叶鸿生捧着文件,无法置信,觉得世界很不真实。
造反派没有打赢,但是扬眉吐气。
叶鸿生说:“这不是真的!”
造反派说:“你先解除武装!”
叶鸿生激动地说:“就算我有问题,政委和司令也没问题。他们红军时期就跟随党,肯定是忠诚的。”
造反派训斥他:“革命不是论资排辈!不要想依仗功勋变成新的权贵,试图去压迫别人!”
叶鸿生不接受,说:“我们没准备压迫别人,只是有些意见。”
造反派质问他:“你到底是不是共产党员?你执行不执行党的决议?”
叶鸿生好像被鞭了一记,热血沸腾。他一秒都没有迟疑,解下枪,按在桌上。
对方想来收,叶鸿生提出条件:“你们可以甄别我,但是必须jiāo枪,停止武斗。”
造反派答应,要叶鸿生先缴械。
两派人都端起枪,等着对方先撒手。
叶鸿生把手松开,枪jiāo出去。造反派的众人也解下枪,互相监视。
得胜的人用枪指着叶鸿生的头,把他推进牢里。
为了证明自己对党的忠诚,叶鸿生不能反抗,只能顺从。在这一次“甄别”过程中,夺权的人要求叶鸿生jiāo代关于军区政委、司令,还有他自己的问题。叶鸿生不肯,他们把孙仲良也抓进来,要求孙仲良揭发叶鸿生的“罪行”。
孙仲良心知此事无法善终,不肯搀和进去。一行人刑讯孙仲良未果,又回头去揍叶鸿生。
造反派说:“一个反革命硬什么硬?看你硬到什么时候。”
叶鸿生坚持道:“我是党的战士,听党的话。我没有反党,政委他们也没有。”
造反派按住他的头:“你还不承认?你一贯反党,还鼓动联结政委他们一起!”
叶鸿生咬定青山,不肯认罪。
造反派要把他压服,在他腿下加砖,再痛下杀手,活活压断他的腿。
在剧烈疼痛中,叶鸿生冷汗不止,卧在血泊中,昏迷过去。等他睁开眼,恍然发现自己没死,被一些同志抢救出来,送到军区医院。救治得不够及时,叶鸿生的一条腿落下病根,留下轻微的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