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烈扭过脸,不看他们俩。
阮公上前一步,拍拍叶鸿生的肩膀,高调地说:“他不仅会骑马,还学过擒拿术,比武的时候是第一名。他不像你,大字不识几个!他读过诗书,学问也很好。我要送他去留洋,回来就是文武双全的人才!”
阮君烈bào起青筋,立刻转过脸,恨到:“我大字不识几个?不是你让我骑马玩枪的嘛!”
叶鸿生尴尬地笑着,说:“长官过誉了。”
叶鸿生不是一个爱表现的人,那天不知道为何,突然冲动起来,表现了一把,被他们父子两个互相卯着劲,卯上了。
阮公下定决心调教一下儿子,自顾自跟叶鸿生说话。
阮公对叶鸿生说:“玉逍遥就送给你,你好好骑着!”
阮君烈急起来:“什么?你不是送给我的吗?”
阮公瞥他一眼,无qíng道:“你又骑不了。”
阮君烈瞪着他父亲,好像遭到晴天霹雳一样,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半响说不出话。他粗喘着,狠狠剐了叶鸿生一眼,摔了马鞭,转身走掉。
叶鸿生心中急得不行,一叠声对阮公说:“长官,这样不好,马我不要。”
阮公心满意足,安抚道:“没事。你下次再来。”
叶鸿生郁郁地牵着马,心qíng非常低落。
阮公盛qíng难却,叶鸿生还要继续拜访他。
等他再见到阮君烈,阮君烈倒不像是恨他的样子,只是神qíng冷漠,充满提防。
叶鸿生不知该怎么讨好他,就把玉逍遥牵过去,问他要不要骑。
起初,阮君烈拿着架子,不大想理他,但是抵不过想骑玉逍遥的念头,终于跟他说话,问他是怎么学会驯马的。
叶鸿生告诉他,自己是跟着叔叔学的。叶鸿生的父亲与叔叔曾在北方放马,是天生的骑手。
阮君烈问:“你爹做什么?”
叶鸿生说:“当兵的,参加过武昌起义。”
阮君烈说:“现在当官了?”
叶鸿生说:“后来牺牲了。”
阮君烈哦了一声,不再跟他说话。
叶鸿生却觉得气氛松快点,就继续跟他讲话。
阮君烈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一声也没有吭,骑着玉逍遥,摸着它的鬃毛。
叶鸿生帮他牵着马,殷勤地教他怎么相马,养马,让马听话。
他们慢慢熟悉起来。
从那时候起,叶鸿生就发现,阮君烈天生的争qiáng好胜。你比他qiáng,他就讨厌你;倘若你不争气,没有qiáng项,连被讨厌的资格都没有。
阮公很了解儿子,要叶鸿生与他jiāo朋友。
阮公认定儿子一定会喜欢叶鸿生,希望把叶鸿生当做一件礼物,就像一匹宝马或者一柄洋枪,留给儿子使用。
阮君烈果然一天比一天喜欢叶鸿生,远远超过了喜欢玉逍遥。
叶鸿生根本没有料到会这样。
第9章
从那时候起,叶鸿生就发现,阮君烈天生的争qiáng好胜。你比他qiáng,他就讨厌你;倘若你不争气,没有qiáng项,连被讨厌的资格都没有。
阮公很了解儿子,所以让叶鸿生与他jiāo朋友。
阮公认定儿子一定会喜欢叶鸿生,希望把叶鸿生当做一件礼物,就像一匹马或者一柄枪,留给儿子使用。
阮君烈果然一天比一天喜欢叶鸿生,远远超过了喜欢玉逍遥。
叶鸿生根本没有料到会这样。
叶鸿生有骨骼,不会巴结人,只会默默地顺着他。
阮君烈最不喜欢人家卑躬屈膝的样子,又不能不听他的话。
叶鸿生不怕做大事,但是动作很轻。
阮君烈最不喜欢和他一样张扬的人,又不能不会做事。
叶鸿生样样都合他的口味。
阮君烈恨不得把叶鸿生换个姓氏,换到自己家里来。
叶鸿生一有空就去陪他。
阮君烈喜欢下棋。
叶鸿生陪他玩,不去吃他的子,努力不被他吃光,能玩很久。
终局的时候,阮君烈总会赢,赢得很自豪。
后来,阮君烈的大哥回来小住,带着新jiāo的女朋友。他看弟弟在和叶鸿生下棋,坐过去,看了一会,没滋没味地撇嘴,说:“我们出去吧,到城里逛逛。”
阮君烈不乐意,说:“有什么好逛的,你不是才从上海回来。”